天色刚亮,攻击指挥同知府的乱兵们攻了一夜,在攻击未来的情况下原本就没有多少军纪的他们开始冲入莱州城里的民宅肆意泄心中的欲望。经历了一夜的战乱,他们的军纪早已荡然无存,看到东西就抢、见到女子就上已经成了他们的本能,于是动乱开始了。
在动乱开始的时候原本还有少数一些尚未头脑昏的低级军官在弹压,但是他们的声音在八九百名已经被欲望和贪婪冲昏了头脑的乱兵面前是那么的弱小,最后他们也只能无奈的由那些乱兵去了。
这伙乱兵的头曰名叫周豪,是一名三十多多,满脸横肉的大汉,从小子承父业的他虽然已经当上了副千户,但是向来好勇斗狠的他对于自己目前的处境却很不满意。在他看来,自己堂堂的一个六品副千户只能窝在莱州这个小地方吃糠咽菜着实是对不起自己的一身本事,他周豪应该是一个“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的英雄好汉。
但是他虽然是个性情暴戾的粗豪之人,但也知道若无意外他这辈子也就这样碌碌无为的过去了,正好这段日子军中已经连续三个月拖欠饷银,士卒们的情绪早就到了爆的边缘。于是自以为聪明的他灵机一动就领着一小撮心腹鼓动莱州的士卒开始闹饷。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把事情闹大,然后逼迫上头不得不对他们加以安抚,反正这年头闹饷的地方多了去了,上头从来都是以安抚为主很少有调集军队对闹饷的士卒进行围剿的。只要上头一服软那他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但是事情的展却出乎了他的意外,先是莱州指挥同知卫江很果决的率领家丁开进军营要强行弹压,周豪自然自然不干了,哥的大计还没实现呢,你就要弹压了那怎么能行?于是周豪就率领乱兵们把卫江和他的家丁们打了出去,随后被怒火和欲望冲昏了头脑的周豪又率领乱兵攻打卫江的指挥同知府衙,打了一夜后却现自己这些只拿着刀枪棍棒的乱兵对着府衙那高高的墙壁没有办法反而折了一百多名弟兄,于是他只好悻悻的退了下来。
天亮后周豪再也控制不住那些又累又饿的乱兵他们三五成群的分散开来开始在城里四处抢掠,很快莱州城内就响起了阵阵惨叫和惊呼声,一些民房开始着了火,至此这场闹饷的风波已经彻底失去了控制,在短短的半个时辰内就演变成了一场波及全城的暴乱。
“大人,兄弟们都去寻乐子了,咱们要不要也去乐呵乐呵。”一名周豪的心腹舔了棒舌头,红着眼睛问周豪。
周豪看了看一直跟在自己周围的数十名心腹,只见他们的眼神里同样透露出一种异样的光芒,这样的眼神周豪见得多了那是混杂了对财富、女人以及杀戮的贪婪、渴求和欲望的眼神。
周豪想了想,自己是前天才动的闹饷,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天,但是按照周豪的估计即便是上头调集援军来弹压依照他们两条腿的速度至少也要明天才能抵达,在此之前自己为何不趁机享受一下呢,再说自己这些心腹跟着自己闹饷图的还不就是这个乐子吗?即便是明日上头派来的大军抵达自己把手中的刀枪一扔难道上头还真的要把自己杀头不成须知这年头愿意当兵的人可不多了,杀了自己这些人朝廷去哪找那么多人填补莱州城的空缺。
想到这里,周豪只觉得全身的胆气都壮了许多,他拔出了腰中的长刀大喝道:“兄弟们,都跟老子寻乐子去,今天老子也要找一个富家小
姐来开开荤,大伙谁也别跟老子抢!”
“哦…周矢人威武!”
心腹们听到自己副千户了话,都〖兴〗奋的拥戴着周豪向前面冲去只是他们去的地方和绝大部分的乱兵不同,他们的目标却是那些宅深墙高的富户人家的高墙大院,只有那里才有他们要找富家小姐和令人眼huā缭乱的金银财宝。
生了兵变,城中的百姓自然不会不知晓,几乎所有的人家都紧闭门户,一家人躲在家中以求躲过这场兵灾。但是到了今天早晨,他们的愿望破灭了连始作俑者的周豪也加入到了打砸抢的行列里,那些以为紧闭大门就会没事的百姓终于遭了殃。
一户卖杂货的店铺被突然被一人用大石块砸开,一伙如狼似虎的乱兵冲进了这家杂货铺里,他们有的人翻箱倒柜的找东西,有的乱兵则是抓住了杂货店的老板掐着他的脖子逼问银两的下落。更有甚者则是把黑手伸向了杂货铺老板那已经年方三十许人但风韵犹存的老板娘。
“军爷、军爷你们行行好,你们要什么小人都给你们,但求求你们放了小人的娘子吧,我这里有银子,我这里还有十两银子,都给你们、都给你们,你们放过她吧!”
面对杂货店老板的哀求,这些已经被欲望和血腥冲昏了头脑的乱兵们并没有丝毫的怜悯,他们狞笑着把这位老板打倒在地,七八个人淫笑着扑向了正在拼命挣扎的老板娘。在一阵衣裳撕裂和妇人的尖叫声中,这些乱兵们一个个犹如野兽般扑了过去……
半个时辰后,七八名心满意足的乱兵提着刀枪,身上揣着抢掠来的东西向着下一个目标走去,在他们的后面是一名赤身裸体女尸和一句少了半边脑袋的男子的尸身,他们的双目无神的盯着空中、嘴巴全大张,仿佛在控诉着上苍的不公。
此时的莱州城的大街上陆陆续续有房子冒出了黑烟,许多百姓被乱兵所逼跑出了家门,他们许多人母亲找不着孩子,丈夫找不着妻子,女人哭男人叫,整个莱州城已经乱成了一团。
两名乱兵拦一前一后拦住了一对母子,一名乱兵一把抢过了这名少妇怀中的婴儿随手一抛把婴儿扔到了路边,这名婴儿还没来得起哭泣,脑袋就被撞到了路边的一块青石上,脑浆崩裂之下一声不吭的就断气了。
“孩子,我的孩子!”这名少妇见状后,一声惊天动地的凄厉尖叫就响了起来,她全力挣脱了两名乱兵的围堵,奋不顾身的向自己孩子的方向跑去,谁知却惹恼了这两名乱兵,一名乱兵恼羞成怒之下抽出了腰刀立刻就把这名少妇砍倒在地”
“靠,这个臭婊子,大爷我看得上你那是你的造化,竟然不识抬举,既然你这么喜欢你儿子那我就送你上西天陪你儿子好了”
这名乱兵朝着这名少妇的尸身吐了。唾沫,骂骂咧咧的转过身来,对身边的同伴道:“老何,走!咱们再也找个娘们泄泻火,奶奶的,爷们憋了这么久也该夹爽了,哈哈,还是周大人好,领着咱们出来闹饷。
想要啥就有啥,想上什么娘们就上什么娘们,这才是爷们该过的日子,哈哈孺”“碰碰碰…………”
一阵鸟锐响起,正在仰天大笑的乱兵和他的同伴老何的身上已经多出了两个大洞,俩名乱兵一声不吭的就被击毙在大街上。
枪声响起后,大街的周围突然冒出来了一伙和乱兵们一样穿着红色鸳鸯战袄的的明军,只是这伙明军的穿戴可是要比他们这些人要整齐多了,尤其是他们一个个身穿锁子甲,手中握着长长的鸟铳和长枪。
这些明军一看到乱兵们连话也不多说,直接就冲着他们扣动扳机,莱州城内顿时响起了一阵阵不规则但又连续不断的鸟锐响。
这些新来的官兵杀气腾腾向着大街上的乱兵走去,他们或手持长长的鸟统、或手持散着寒光的长枪,以六人为一队、六十人为一大队向着大街上缓缓逼了过去。
看到这些装备精良的明军,乱兵立刻就意识到上头派下来的弹压大军已经下来了,立刻全部乱成了一团,虽然他们在对付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时那么的威风凛凛不可一世,但是在面对这些装备精良杀气腾腾的军士面前就不够瞧了。
有些机灵的乱兵看到平叛官兵已经到来,立刻就意识到自己的好日子已经过去,他们很光棍的抛下了手中的刀枪跪地求饶,嘴里还大声喊道:“兄弟们,我们也是官兵,自己人不打自己人!”“兄弟们不要误会,我们投降!”
而有些乱兵则想趁乱逃跑,可是但逃跑的后果却是在他们的后面响起了一阵阵犹如炒豆子般的鸟统声和身上多了一个碗矢的血洞。
还有一些自恃悍勇的乱兵在同伴不断惨死的刺激下操起了家伙向着这些刚来的官兵冲去,但迎接他们的依然是不断响起的枪声和尖锐而冰冷的长枪。
把那些逃走和反抗的乱兵全部杀死后,这些刚开来的官兵队伍中才响起了几道声音“定远将军有令,但凡作乱之乱兵杀!”“奸淫掳掠者杀!”
“趁火打劫者杀!”
“不听劝阻者杀!”
随着一声声喝声,越来越多的官兵开进了莱州城这座混乱不堪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