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塔喇氏被送回自己的院子,府医就来了。
不过就是不看也知道,孩子是制定没了。
这么点大的孩子,就是没成型的血水罢了,如今看她衣摆上的血迹也知道……保不住的。
他塔喇氏自己并没有昏厥,只是疼的厉害。
这会子只看府医的表情就知道,孩子是绝没有希望了的。
虽然方才就知道了,但是如今更是知道的彻底,心也凉了。
府医只说了开头,她就哭出来了。
好容易怀孕,如今一下子没了,哪里不心痛呢?
八爷不在京城里,正院里,嫡福晋听闻出事了,自己都吓得不轻。
是她要叫人家来的,这会子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塔喇氏如何了?”孩子已然没了,大人不能再出事了。
“他塔喇氏失去孩子哭晕过去了。如今府医瞧着呢,您看是不是请太医来?也叫人传话给八爷?”嬷嬷问。
毕竟他塔喇氏是八爷的心头好,这会子出事了,于情于理不能不管不问。
直隶而已,出京城就是了,不传话以后落不是。
就是如今,怕也要落不是。
主要是太敏感了,正院和他塔喇氏这身孕差的太近了,正院都不好说。
“当然是应该这样的。只是这侧福晋……何苦呢。”纽祜禄氏摇头。
她心里是断定侧福晋出手了的。
“只是如今也没什么证据,只说是天冷路不好走,滑倒了。侧福晋的膝盖也确实伤着了。这事……主子您不好说啊。”要是借此机会罚了侧福晋,断定侧福晋害了他塔喇氏的胎倒也好。
可是就怕没有实际证据,那时候可就不好说了。
到时候再叫侧福晋反咬一口,那就更是难看了。
毕竟正院如今看起来像是能一箭双雕的样子啊。太有胜算了,难免难看。
报信的人当日就见着八爷了。
毕竟不远。
弘旭得了消息,眉头皱起来没说话。
长喜忙拉着那报信的人去问话,报信的正是正院里的大太监,在府里也是有体面的。
这会子被长喜拉着,是一句也不敢撒谎的。
当然了,为自家主子美言几句是肯定有。
“哎,长喜哥哥啊,这事真是……真是巧了。我们主子得了些好料子,是宫里头娘娘赏赐的,太子爷那边也送来不少。这不是想着冬日里大家做衣裳么。咱们府上,统共就那么几个人,敢漏了谁啊?”
就两个格格身份低,可偏有一个怀孕了,能不给么?这不就都叫了?
“谁承想,路过侧福晋那里的时候就出事了。侧福晋自个儿也摔得不轻呢。膝盖都摔坏了。也是他塔喇格格身孕还不到三个月,正是不保险的时候,这就出事了。我们主子懊悔的哟,哎……”
“哎,这事也不由人。已经是出了,你可回去转告嫡福晋小心身子。福晋怀着的那可是府里的嫡出子女。千万小心些。别也出个差错,你就别活了。”长喜道。
“哎哎,哪里敢怠慢了,哎……只是这他塔喇格格也是……可惜了的,好好的身孕呢。”正院的太监真假参半,但是这事不说清楚,他们正院也确实是不好说的。
“这事,也是他塔喇格格没福气。得了,这事等主子爷回府吧。先叫太医好生看着,孩子没了,大人不能出事。这冰天雪地的。”长喜想着,主子爷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送走了正院的太监,长喜进去就见八爷不高兴了。
可也是,好好的孩子没了,能高兴才怪。
不等八爷开口呢,八爷只是看过来一眼,长喜就忙开口了。
“这事,怕是正院里是不知道的。具体的奴才叫人回去查问了。”长喜心说,正院是没胆子。
这侧福晋么……就不好说了。
就算是侧福晋干净吧,她带累着一个孩子没了,这事不假吧?
主子爷本来也不乐意见那位侧福晋,如今怕是更不乐意了。
这事不知宫里要不要问一句,皇贵妃娘娘可是最见不得人拿孩子做筏子了。
甄氏要是真的无意中做的还则罢了。这要是真是她下手的……
啧啧,这以后可就没她什么事了。
弘旭嗯了一声,心里倒是也惋惜自己的孩子。
也顺带想到了他塔喇氏。他塔喇氏也是换来的。这一年多,尽心竭力的,总归是换来了香火情。
“叫人好生伺候吧。后日就回了。”弘旭道。
没有因为格格小产就提前回去的。
宫里,叶枣知道了这事之后,果然叫阿玲和阿圆一起去八爷府上查问了一圈。
她就是见不得拿小孩子做鬼的人。
奈何甄氏的膝盖也真是伤的不轻,段时间都不好走路。
虽然是他塔喇氏怀疑是那个丫头推她的,可是当时事情生的太快了。
她没看清楚,她的丫头都没缓过来。
如今娘娘的人来问,她只好说不知道。
没有证据,攀咬侧福晋就是找死。这件事,她如果敢说的话,只敢对八爷说罢了。
又怕是八爷不会管这件事……
于是阿圆和阿玲也没问出什么来,只当是这件事真的是巧合吧。谁也不盼着是有人做鬼啊。
她这几日是度日如年,虽然也吃饭喝药,可是不过短暂的三日,就将自己造的不成样子了。
弘旭回府之后,先去正院里。
才坐定呢,就听见外有人请安,侧福晋甄氏来了。
甄氏是真的怕,之前皇贵妃娘娘的人来问,虽然是没说什么,可是她心虚的很呢。
这会子听闻八爷回来了,她赶着就来了。
只见她在门口脱了斗篷,里头一身家常的藕荷色棉袍子,被丫头扶着,一瘸一拐的,进来就跪下了。
一边跪下一边疼的咬牙:“臣妾该死……臣妾害了他塔喇氏的孩子……求八爷降罪。”
弘旭皱眉,他不是不了解,不管是甄氏真的有罪还是假的有罪,这会子来就是服软。也是叫他心疼。
可弘旭不喜欢这样。
不是说膝盖疼?还这么跪着,倒像是他这个做主子爷的多苛待她似得。
就不说话了。
纽祜禄氏刚迎接八爷进来,还没来得及问什么说什么呢,这会子也有点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