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柳泊箫愕然喊了声,视线落在那盆仙人球上,想到宴暮夕说的话,眼皮跳了跳,“你怎么来了?还抱着这个……”
还真要给宴暮夕跪啊。
宴暮夕的脸苦兮兮的,满眼底都是幽怨。
“我来给暮夕送仙人球。”东方将白走进来,说的再自然不过,脸上的笑意也很真挚友好,没有半点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样子。
宴暮夕道,“还真是辛苦你了,抱了一路挺沉的吧?”
东方将白往他怀里一递,煞有其事的道,“是挺沉的,可谁叫爸是送你的呢,再沉我也得亲手给你搬来,不用谢我,接着吧。”
宴暮夕就可怜巴巴的扭头看向柳泊箫。
柳泊箫清了下嗓子,却见死不救。
宴暮夕只得先收了这礼物,转身放在了桌面上,昧着良心夸了一句,“东方叔叔这仙人球养的真好,得多少年才长这么大?”
“没多少年,你安心用就是,用坏了也没事儿,我爸那里还有很多盆。”东方将白知道他要打什么主意,不厚道的先把路给截断了。
宴暮夕幽幽的道,“东方叔叔想的真周到,以前我只以为是他喜欢养仙人球,既能观赏还能药用,原来,都是为我准备的呢。”
东方将白笑了,“也不能这么说,准确的说是为我东方家的女婿准备的,你不想用,多的是人抢着用。”说完,作势要把那盆仙人球再搬走。
宴暮夕赶忙拦住,“别啊,谁说不想用的?我朝思暮想的很,谁也别跟我抢,这盆就是我的了,我还要跟它击掌结盟,这样就反悔不了了。”
东方将白挑眉,“击掌?好啊。”
亏他想的出来,一巴掌呼上去,还不得变成刺猬?
宴暮夕还真击了,不过到底没太玩命,轻轻的把手按上去,那些针刺并没有伤到他什么,只留下些印子,给了他得意洋洋炫耀的资本,“如何?如何?”
东方将白似笑非笑的瞅他一眼,转头就对柳泊箫语重心长的道,“破晓,你确定不跟他分手吗?哥哥真的很担心你,他这么傻,别把你也传染了……”
柳泊箫失笑,不过瞅着宴暮夕那样儿,是挺傻的,顺着她哥的话道,“哥,我会跟他保持安全距离,不被传染的,分手什么的,先不着急。”
“泊箫!”宴暮夕哀怨的控诉,“你刚才见了我可不是这么绝情的样子,你明明……”
“咳咳……”柳泊箫咳嗽起来,提醒他别什么话都往外说。
宴暮夕住了嘴,但表情耐人寻味。
东方将白又不是傻的,哪会看不出什么来,顿时俊眼一眯,盯着宴暮夕道,“你欺负我妹妹了?”
宴暮夕装的很茫然,摇头,“没有啊。”
东方将白还要说什么,被柳泊箫拉到椅子上坐下,转了话题,“哥,你来是不是也有什么话要对我坦白?就跟他一样?”
“啊?这个嘛……”东方将白没了对宴暮夕兴师问罪的气势了,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妹妹,温柔小意的道,“是有点事儿想跟你说。”
“嗯,你说。”
“呵呵呵,其实也不用我再重复一遍吧?暮夕不是都跟你说了?”
宴暮夕见状,看着东方将白的眼神就内涵丰富了,吆,感情送我仙人球时挺理直气壮,到自己身上时也会怂啊,没事儿,兄弟一场,等会儿仙人球借你先跪。
东方将白回瞪他一眼,我们兄妹情深着呢,妹妹才不会舍得生我的气?
宴暮夕便挑唆道,“泊箫,瞒着你的事儿,我跟将白都有份,我认了,也认罚,可他也不能放过吧?我俩的初衷可都是一样的,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破晓,哥哥是因为……”东方将白在桌子底下暗暗踢了宴暮夕一下,明面上还得对着自己的妹妹好声好气的解释,“因为不想你为难,那种场面,你去面对,会有诸多不便,便是想为你外公和母亲讨公道,有些话也不好说出口,我当时都没怎么出声。”
这会儿,宴暮夕倒是跟他战线一致起来,“对啊,泊箫,当时除了东方家,还有秦家的一众男丁都到齐了,还请了赵南笙当中间人,你要是去了,辈分最小,你话说轻了没分量,说重了就是不敬尊长,留人话柄,所以,还是不知道最好。”
柳泊箫看着两人,心里哪怕不气,还有些暖暖的感动,不过面上却不能就这么轻易揭过去,于是落寞道,“这份好心我能理解,却不想接受,那是我妈,她心里压的最大的事儿就是报仇,结果,你们却不让我参与,你们觉得我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闻言,俩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泊箫,我错了。”“破晓,哥哥错了!”
“然后呢?”
两人又对视一眼,再次异口同声道,“下不为例。”
柳泊箫哼笑,“你们倒是挺默契。”
俩人都冲着她笑,一个笑得温柔宠溺,一个讨好小意。
柳泊箫就叹了声,“希望你们真的做到,我不是温室里的娇花,有风雨来时,我希望跟你们能站在一起共同面对,而不是躲在身后、享受庇护。”
宴暮夕应得很痛快,“好!”
东方将白就有些纠结,“可是破晓,哥哥就是想护着你怎么办?”
柳泊箫想了想,嗔笑道,“护是可以,但不能再瞒着我等解决完了只告诉我结果。”
东方将白点头,含笑道,“嗯,这个我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