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山庄在郊区,背后靠着东陵山,东陵山虽比不得千禧山尊贵,却也是一处风水极好的地方,事实也证明了,自从赵南笙搬到这里来住后,赵家的子孙就如同得了庇佑,仕途一个比一个顺遂,如今赵家在政界,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明年的大选,据说还能再进一步。
赵家有这样的势力,谁不想巴结?
但赵家的门槛太高,寻常人根本就摸不着路,有钱有势的也不是谁都有那个脸面,所以,能被邀请来云鹤山庄,可谓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荣耀。
柳泊箫从宴暮夕那儿听说要来这里玩时,对云鹤山庄还没什么了解,明天店里就开业了,她其实并不想出门,但拗不过他,加上他又说,当初在济世堂为她妈讨公道时,赵南笙作为中间人没少帮衬,她便只能答应了,总要当面说句谢谢才好。
后来,接上东方将白,她才知道云鹤山庄原来有那么大的来头,她倒是没诚惶诚恐,就是觉得会不会太唐突冒昧了,但听说还有不少人要来,并非只邀请他们三个,她也就淡定了。
然而,到了云鹤山庄的大门口时,看到等在那儿的俩人,她深觉被忽悠了。
两个人,一个是何逸川,一个是宴鸣赫,坐一辆车来的,比他们早到,但没进去,就在车里等,见他们的车子过来了,从车里出来。
俩人虽没穿正装,但一身休闲服极为讲究板正,可见对这次的事儿十分看重,一个是俊朗刚硬的禁欲系型男,一个是矜贵优雅、八面玲珑的腹黑贵公子,站在一起,十分养眼。
车停下,邱冰和詹云熙先下来,一左一右打开车门。
东方将白本想扶着自己的妹妹出去,但想到什么,又无奈的松开手,便宜宴暮夕了。
宴暮夕笑得春风得意,牵着柳泊箫的手,风度翩翩的下了车,跟迎上来的两人打招呼,“逸川,鸣赫,你俩什么时候来的?”
三人是同年,虽月份有异,却也没分大小,彼此都是喊对方名字。
俩人却没第一时间回应他,因为他们的视线都落在了东方将白的身上,看到他的那一瞬,就讶异的忘了该有的反应,心情也是复杂。
反倒是东方将白落落大方,调侃了句,“你俩不认识我了?用这种眼神看?”
俩人回神,多少有些不自在。
何逸川清了下嗓子,喊了声“将白哥”。
宴鸣赫也很快整理好心情,笑着打招呼,又替俩人解释,“没想到将白哥今天也会来,实在是,太过惊喜,这才看凝了眼。”
东方将白戏谑的笑笑,“是么?不是觉得我不该来吗?”
“呵呵,怎么会呢?”宴鸣赫自诩交际手腕高超,不管再僵再尴尬的局面都能轻易化解,但此刻,他还真有几分束手无策。
何逸川就更没辙了,他想不通东方将白为什么要来,一则,他不喜欢仕途,不需要跟赵家攀什么关系,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刚生了那样的事儿,他就一点不觉得尴尬吗?最让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三人还坐了一辆车来,这得多大的心呐?
还是说,东方将白依然没死心?
这时,宴暮夕一声“大舅哥”,让气氛更加诡异了,偏他很坦然自若,“逸川,鸣赫,大舅哥是赵老请来的,目的嘛,呵呵,你们都懂得。”
何逸川和宴鸣赫面面相觑,他们懂得什么?难道赵南笙也想做和事佬?
“走了,走了……”宴暮夕牵着柳泊箫的手,走在最前面。
东方将白并不落后他,很理所当然的走在柳泊箫的另一边。
邱冰寸步不离的跟着。
何逸川见状,不由蹙眉。
宴鸣赫拉住詹云熙,落后几步,指了指前面三人人,悄声问,“到底什么个情况?”
詹云熙眨巴眼,表示不懂。
宴鸣赫说的更透彻点,“暮夕跟将白哥怎么坐一辆车来了?是将白哥非要上车的吗?路上,两人掐架了没有?你们都不拦着?”
詹云熙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没有掐架,俩人很友好,是少爷主动去接的将白少爷,他们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还是好兄弟。”
宴鸣赫半信不疑,“真的?”
詹云熙点头,“您仔细瞅瞅就知道啊,俩人这幅样子,像是剑拔弩张的?放心吧,将白少爷真的已经想开了,不会再喜欢我家少夫人了。”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前头,东方将白抬手帮柳泊箫从头上拿下一朵花瓣,那动作,真是无比的自然,无比的亲昵,尤其是眼神,很宠溺。
见状,宴鸣赫顿时呵呵一声,“这就是你说的不再喜欢?”
打脸要不要这么快?
詹云熙垂死挣扎,“那个,这是哥哥对妹妹的一种体贴照顾。”
宴鸣赫斜睨着他,“你信吗?”
詹云熙拍胸口,“我当然信啊。”
宴鸣赫同情的看着他摇摇头,“你这智商也是没救了。”
詹云熙,“……”
咋还被鄙视了呢?
明明他说的就是事实好不?
比起问詹云熙,何逸川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他能肯定,东方将白还喜欢柳泊箫,且很喜欢,但这种喜欢,用他那点微薄的对爱情的认识,又觉得,缺了点暧昧,这是他最捉摸不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