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泊箫说干就干,第二天下了课,吃过中午饭,她就坐车直奔帝都最大的海鲜市场,光卖螃蟹的摊位就有五十多家,她一家家的看,不止比较价格,最重要的还是质量。
余海和余江远远的跟着,护她安全。
转了一个多小时,她才最终敲定一家,对方主要是走批,听说她要的量大,自然欢喜,不但给的价格很优惠,还愿意免费供货,交换了联系方式后,柳泊箫先买了二十几只回学校。
学校里自然不方便养,于是余海送下她后,又开车把螃蟹拎到了昭阳科技,还嘱咐詹云熙一定要用清水养上,等着柳泊箫来做醉蟹。
詹云熙能怎么办?只能养着呗,他也是个人才,把螃蟹养在了浴缸里,接了半缸子水,螃蟹原本被捆绑着手脚,他觉得这样太不人道,干脆把皮筋都给解开,让它们在水里快活的戏耍。
柳泊箫下午来的时候,带了四个玻璃坛子,还有些食材和调味料。
宴暮夕自然在办公室等着她。
詹云熙看到她就邀功请赏道,“少夫人,我把您交代的事儿办的特漂亮,螃蟹在水里玩的可开心了,您快去瞅瞅。”说完,不等她先去找宴暮夕,就把她带到自己的卧室。
柳泊箫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邱冰,跟了他过去。
他跟邱冰在顶层都有单独睡觉的地方,宴暮夕在这方面从不亏待他们,卧室又宽敞又阔气,洗手间也尽显奢侈,光浴缸就两米多长,跟个小泳池一样,不过此刻,这高大上被生生破坏了,就见二十几只螃蟹正在里面奋力挣扎,水已经有点浑浊了。
柳泊箫嘴角抽了下,心想他可真有才,还可以这么玩儿,不过见人家那一脸的得意,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有道声辛苦。
詹云熙摆手,笑眯眯的道,“不辛苦,少夫人,晚上分我一只吃就行,也不枉我养它们一场,嘿嘿。”
柳泊箫失笑,点头应了声好,见这里宽敞,也不另换地方了,找了个新牙刷就麻溜的清洗起螃蟹来,这活儿有点费工夫,詹云熙见状也很有眼力的下手帮忙,不过他没柳泊箫那么利索,干起来难免显得笨拙,好几次被螃蟹夹着手,疼的他龇牙咧嘴。
宴暮夕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幕,眉头挑起,说了个“蠢”字。
詹云熙觉得冤枉极了,“少爷,难道您就能和螃蟹愉快的相处?”
您怕是更狼狈。
宴暮夕穿着笔挺的西裤和简单的白衬衣,随便往洗手间门口一站,就有种铺天盖地的贵族气息,仿佛在这种地方,都能辱没他一样,更别提还让他蹲下洗螃蟹了。
反正柳泊箫是不敢想。
谁知,宴暮夕还真就接地气了,慢条斯理的挽起袖子,用脚尖踢了詹云熙一下,等他让开位子,便优雅的半蹲下,拿过牙刷,一脸从容的道,“睁大眼,学着点。”
“……”詹云熙的确睁大了眼,不过不是学着怎么洗螃蟹,而是等着看宴暮夕怎么被螃蟹夹手。
连邱冰都挤过来,想着螃蟹攻击算不算是伤害,他等下要冲过去解救吗?
柳泊箫有点不放心,“你行吗?”
宴暮夕暧昧的冲她眨眨眼,“泊箫,永远不要问一个男人行不行,因为你问了,就代表你很想试试。”
柳泊箫,“……”
她就不该担心他,希望螃蟹能帮她报仇。
然而,她小看了宴暮夕。
就见宴暮夕十分淡定的抓过一只螃蟹,抓的是它的两边,这样比较安全,另一手拿牙刷,不疾不徐的清洗着螃蟹的背、腹和嘴部。
然后再是清洗螃蟹的两侧及脚和钳的根部,这里是最关键的一步,胆子小了可不行,没经验也不行,最容易被螃蟹的钳子夹到,刚才詹云熙就是吃了这个亏,柳泊箫紧紧盯着宴暮夕,就见他用力敲打了下螃蟹的双钳,等它不张牙舞爪了,才慢悠悠的用牙刷柄从下向上挑起双钳的关节处,用抓蟹的拇指和食指顺势沿钳根向上用力抓住蟹钳,打开腹盖,在中间从里向外挤出排泄物。
完美。
詹云熙看傻了眼,“螃蟹怎么老实了?”
宴暮夕赏他一个愚蠢的眼神,“被我敲晕了呗,晕了后,还不任由你处置?”
詹云熙一脸懵逼,“还能怎么操作?”
宴暮夕嗤道,“怎么不能?采花贼们在试图强暴女人时最先会怎么做?难道任由她们扑腾尖叫把警察招来?当然是先弄晕了再说。”
詹云熙,“……”
少爷这洗螃蟹的经验难道是从这里得出来的?好神奇。
柳泊箫也是很服气,低头默默的洗螃蟹。
詹云熙觉得好玩儿,又撸袖子想凑过来,被宴暮夕嫌弃,“不要插足我和泊箫之间。”
詹云熙噗了声,他是要劳动,怎么背上这莫须有罪名了?
柳泊箫无语的瞪了宴暮夕一眼,然后对詹云熙道,“帮我去那个大一点的盆来吧,接满清水。”
“好的,少夫人。”
有了台阶下,詹云熙麻溜的去了。
邱冰也默默退出去。
宴暮夕一边干活一边道,“泊箫,晚上是要吃螃蟹吗?香辣的,清蒸的,水煮的,爆炒的,怎么办,这些口味我都好想让你做给我吃?”
柳泊箫呵呵一声,“这些螃蟹我是买来做醉蟹的。”
还清蒸、水煮,他也真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