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东方一家四口坐一辆车。
东方将白开车,东方蒲坐副驾驶上,母女俩在后排亲昵的靠在一起。
只是本该其乐融融的场景,却因为东方冉和宴子安的事儿,让几人的心头都有点沉重。
东方蒲转过头,慈爱的看着女儿问,“破晓,这次的事儿,暮夕是不是事先都知道?”
柳泊箫纠结的道,“不算是知道,她猜到东方冉来者不善,打电话约他见面也不坏好意,所以做了些安排,但宴子安会去,是他没料到的。”
这跟东方蒲想的差不多,他思忖着又问,“那宴子安进了春意堂之后的事儿呢?暮夕插手了吗?”
这话问的有些含蓄,不过柳泊箫听的懂,便道,“没有,不过他选择了旁观。”说完,又补上一句,“爸,其实我也知道这事儿,因为我当时就在他旁边。”
东方蒲闻言笑了,“傻孩子,你以为爸是要训斥他吗?爸爸不会的,相反,爸觉得他这样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对,东方冉是自作孽,不可活,暮夕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很厚道了,难道还要他圣母的去拯救一个处心积虑害自己的人?她是我亲侄女,我都做不到。”
听到这话,柳泊箫多少有些讶异。
“你这是什么表情?”东方蒲纵容的笑着,自我调侃道,“难道爸爸在你眼里像个不明是非的老好人?”
“咳咳,不是……”柳泊箫解释着,“我只是觉得您太心软善良。”
“有么?”
江梵诗哼笑道,“难道没有吗?你管着东方家这么多年,谁不知道你好欺负、好说话?”
听到自己的媳妇儿都开始数落自己了,东方蒲忙投降,“好,好,你们母女俩说的都对,但我现在改了很多了吧?”
江梵诗嗔他一眼,“还行吧,就怕哪一天你老毛病又犯了。”
东方蒲顿时哭笑不得。
柳泊箫这时笑着道,“妈,其实,暮夕也总说我过于心软善良了,就像今天的事儿,我看到东方冉的下场时,心里是有些不是滋味的,可能都是女生的关系吧,如果是我遭受这种伤害,我可能会生不如死……”
“破晓,不准瞎说。”江梵诗急切的打断她。
东方蒲也一脸忧切,“破晓,不管生什么事儿,都要记得生命第一,有命在,才有一切,爸也不会让别人伤害到你,你别瞎想。”
连正开车的东方将白都紧张的叮嘱她,“破晓,以后晚上不要随意出门,要去哪里,都可以打电话给哥,哥陪你去,尤其是别跟陌生人交谈……”
听着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柳泊箫心里暖暖的,“爸,妈,哥,你们放心吧,我只是打个比方,我惜命的很,也懂自保,再说还有余江和余海跟着呢,我不会有事儿的。”
江梵诗不放心的道,“你是女孩儿家,出门在外,还是要小心为上。”
柳泊箫乖巧的点着头,“好,我都听您的。”
江梵诗这才拍着她的手,笑起来,“乖,你刚才说到哪儿了?继续,是不是暮夕那小子欺负你了?”
“没有啊,妈。”柳泊箫无奈的笑着,“他当时大概见我情绪有些低落,就帮我宽心,说东方冉之所以有现在的下场,是她一手造成的,因为她明明有自救的机会,却还是放弃了。”
“什么意思?”江梵诗不解的问。
柳泊箫就把之前宴暮夕跟她说的那些,对三人讲了一遍。
三人听完,沉默了好一会儿。
江梵诗最先打破沉默,声音冷沉,“那她可真是没有半分值得人同情的了,落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自甘堕落、咎由自取,真是给东方家丢脸。”
东方蒲则拧眉道,“我现在倒是担心,是谁背后算计了这些事儿了,东方冉约了暮夕,她挖的坑,跳的人却变成了宴子安,那么也就是说,有人将计就计,把宴子安扶上位了。”
“扶上位?”江梵诗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不是让他丢人现眼吗?”
东方蒲摇摇头,意味深长的道,“看着是丢脸了些,但好处更多,依着宴子安的身份,能娶东方冉,可算是高攀,更别说,东方冉手里攥着宴氏的股份,据说,还不少,这对宴子安来说,无疑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俩人一旦结婚,他就有了跟暮夕争夺的筹码,二弟两口子肯定会帮女婿。”
江梵诗面色微变,“那会是谁呢?”
柳泊箫倒是听宴暮夕分析过,但毕竟还没证据,所以她也不好开口乱传话。
东方蒲思忖着道,“会不会是云山?”
闻言,江梵诗笃定的道,“不会。”
“你怎么那么肯定?”东方蒲分析着,“宴子安毕竟也是他儿子,暮夕之前又表达出要把瑰园的那几人撵出去的意思,他还不得为他们谋些依仗?”
江梵诗道,“他再想为瑰园的人打算,也不会动宴氏的根基,否则之前宴子安说出结婚时,他就会顺势答应了,在他眼里,宴氏就是暮夕的,暮夕对他再不孝顺,不给他好脸色,他也不会把让一个情人生的儿子去分嫡子的家产,这是他的底线。”
东方蒲还有些不置可否。
江梵诗便又道,“阿蒲,宴云山对昭阳……用情极深,他爱屋及乌,怎么可能会不疼暮夕呢?”
“他疼暮夕,我不反对,但要说对昭阳用情极深……”东方蒲哼了声,“真要有情,又怎么会有栾红颜的存在?还有他这些年的荒唐?”
柳泊箫听到这里,也好奇的追问,“妈,暮夕他爸当年对暮夕妈妈真的用情很深吗?那为什么会背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