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尚品后,回昭阳科技的路上,宴暮夕接到宴云楼的电话,声音听着有些颓废,“暮夕,有空吗?”
宴暮夕直接问,“你在哪儿?”
宴云楼说了个地址。
宴暮夕挂了电话,对柳泊箫道,“我先送你回家……”
俩人通电话时,柳泊箫在旁边听的很清楚,宴云楼明显的情绪不对劲了,她道,“你去见他吧,让余江和余海送我就行。”
宴暮夕搂着她的腰,声音腻腻歪歪的,“舍不得,还想再多陪你一回儿。”
柳泊箫好笑的推开他,“你够啦,咱俩一个礼拜就有七天都见面,有什么舍不得的?赶紧的,别让你小叔等久了,我估摸着,是你小姨的事儿。”
提到楚繁星,宴暮夕叹了声,无奈的松开她,“你说,我帮着小姨把婚离了怎么样?”
“你如果觉得这样是最好的,那就去做。”
“梓霖,也许会不同意,唉,难道名存实亡的婚姻真的比单亲家庭要好吗?为什么孩子们宁愿守着不幸福的家也不愿父母分开呢?”宴暮夕不理解,“换成是我,我是愿意的,当初,我就极力劝说妈离开。”
“可是你妈不同意对吧?”
“嗯,她那时候病的很厉害了,她留下,是为了替我和姐……争取最大的利益。”说起之前,宴暮夕情绪低落起来,“我和姐哪会在乎那些?我们更想她能活的痛快些,而不必受那些委屈。”
“这是为人母的心,作为母亲,总想给孩子她们自以为最好的,哪怕自己受委屈呢,也不算什么。”柳泊箫劝慰着,目光柔和的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极富安抚的力量。
宴暮夕释怀的笑起来,“你说也有道理,我去找小叔谈谈。”
“嗯,去吧。”
车子靠路边停下,俩人分开。
柳泊箫回了珑湖苑,宴暮夕去了一家会所,找到包间推门进去时,宴云楼正坐在沙上,拿着麦唱歌,面前的茶几上摆了好几个酒瓶,已经空了。
宴暮夕进去,他也没理会,唱的更投入。
“……叫我怎么能不难过,你劝我灭了心中的火,我还能够怎么说,怎么说都是错,你对我说,离开就会解脱,试着自己去生活,试着找寻自我,别再为爱蹉跎,只是,爱要怎么说出口,我的心里好难受,如果能将你拥有,我会忍住不让眼泪流,第一次握你的手,指尖传来你的温柔,每一次深情眼光的背后,谁知道会有多少愁,多少愁……”
他一遍遍的反复唱着,直到声音嘶哑,才颓然的扔了手里的麦,和宴暮夕打招呼,“你来了?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很傻、很可笑、也很可悲?”
宴暮夕没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端起来喝了。
宴云楼自嘲的笑了笑,掩饰性的摸了一把脸,想去拿杯子,被宴暮夕抬手挡住,“没听过借酒消愁愁更愁?”
“那又如何?我只求这一时能麻痹自己。”宴云楼挣开他的手,又要去抢,宴暮夕喊了邱冰进来,把所有的酒都收了起来,换成饮料。
只他手里晃着一杯。
宴云楼不满,“暮夕,我喊你来是喝酒的,不是让你管着我喝酒的。”
宴暮夕哼了声,“当我愿意管你?我怕不管的话,你不是借酒麻痹,而是酒精中毒。”
“中毒要好,只要不难受就行。”
“瞧你这点出息。”
宴云楼痛楚的抓着自己的头,“如果让你离开柳泊箫,你会如何?”
宴暮夕不答反问,“就那么喜欢小姨?”
“你问问你自己,有多喜欢柳泊箫就知道我有多喜欢繁星了。”
宴暮夕默了几秒,轻描淡写的道,“既然如此,那就去抢过来。”
“你说什么?”宴云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不是说喜欢她吗?像我喜欢泊箫一样的喜欢,我离开泊箫反正是活不了的,既然如此,那就去抢。”
“你,你知道跟江绍海抢女人是什么罪吗?”
“知道,破坏军婚要判刑,但比起死来,总要好多了吧?”
宴云楼被他的话给震的一时开不了口。
宴暮夕也不催他,给他时间慢慢消化。
良久后,宴云楼才哑声问,“你这是支持我跟繁星在一起?”
“不然呢?看你在这里要死要活吗?”宴暮夕毫不客气的怼道,“从十几岁到三十几岁,喜欢了小姨近二十年了,还在原地打转,也是没谁了。”
宴云楼酸涩的道,“她当年选择的人不是我。”
“是,小姨选了江绍海,但现在的事实证明,她的选择出了问题,出了问题就想办法纠正啊,谁规定错了就得一条道走到黑?”
“那,那是军婚。”
“军婚也是可以离的。”
“我当然知道军婚能离,可得男方提出才行,江绍海会主动提出吗??
”以前肯定不会,但现在,小姨不肯给他生儿子,他怕是坐不住了吧?就算他还舍不得,江家老太太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闻言,宴云楼看着他问,”你已经知道了?“
宴暮夕哼笑,”知道什么?知道江家逼我小姨生儿子了?不生就得让位?“
宴云楼忽然恨恨的捶了下沙,”比这个更可恶。“
”更可恶?说说,江家又整什么幺蛾子了?“宴暮夕眉目沉下来。
宴云楼咬牙道,”江家老太太一直逼着繁星给她生孙子,难听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繁星顾及梓霖,一直忍着,但昨天,她下了最后通牒,说不愿再生的话,那她就另作安排了。“
”她的安排是什么?离婚?“
”不是,她说离婚会影响她儿子的前途,她竟然想借腹生子,生下儿子后,抱回来养在繁星的名下,当成是她亲生的孩子,你说可恶不可恶?“
宴暮夕捏紧酒杯,冷冷的道,”还真是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