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树被他抓得生疼,手腕一片剧痛,她却没有打扰到他的噩梦,只是轻轻地靠过去,拥抱着他,脸颊贴在他的胸口处,他的胸口一片伤痕累累,穿着白衬衫她都能感觉到凹凸不平的伤痕,她心中又酸又软的。
先生,你是受了多少罪,才会得了这个病,过去的事情闭嘴不提,也不愿意和任何人诉说,伤口在你心中早就成了陈年旧伤,不能见阳光,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隐藏,来伪装是吗?
你真傻啊。
从今以后,你有我了。
我一直会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人人都说,年轻时的承诺轻如鸿毛,不足为奇,哪个少女年轻时没有山盟海誓过,大多数的山盟海誓都在岁月中渐渐淡了,远了,再也想不起来,就像是旧时光中的墙面,终究会斑驳。
可她却能坚信,她许下了一辈子的承诺。
“别杀我。”诺亚倏然睁开了眼睛,沈千树顺着他起身,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恐惧,眼光涣散,那双红色的眼睛里,藏着无数的恐惧,看着沈千树的眼神晦涩不明,一身冷汗,却生生把沈千树的手腕差点捏断了。
“诺亚……疼。”沈千树轻声说,诺亚瞬间放开他,转而扑过来,紧紧地抱着她,沈千树心疼至极,谁要杀他?天不怕,地不怕的诺亚,谁能杀了他?
“梦都是相反的。”沈千树说,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背脊,诺亚纯粹而天真,这何尝不是夜陵小时候被欺负时,那个想要反抗,又暴戾的孩子,可他只敢在幻想中反抗,却没有能力去对抗大人。
不管是老太爷,还是安菲儿,他都没有能力。
诺亚声音沙哑,“你不会想知道我的梦。”
“你的梦是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梦都是相反的,人在梦里的事情,都不会生,若不然的话,也不叫做梦了是不是?”
这看似是歪理,却正中红心,诺亚喃喃自语,“梦里的事情不会生?”
“对。”
“我在梦里和你结婚,也不会生,是吗?”
沈千树,“……”
这就尴尬了。
诺亚瞬间收紧了手臂,沈千树心惊胆战,梦里和她结婚?不是梦到她杀了他吗?难道和她结婚是噩梦?怎么会!!!
她胡思乱想时,听到诺亚沙哑的声音,“果然,你连说一句好听的骗我,你都不愿意。”
“哎,不是……”沈千树握着他的肩膀,定定地看着他,“你想结婚吗?”
诺亚眼睛一亮,她愿意?
她是什么意思?
自从想通了,诺亚和夜陵是一个人,并没有所谓的相互独立人格,沈千树整个人都轻松了,你们再怎么不愿意彼此承认,你们都是一个人,一个灵魂。
“诺亚,我在求婚,你竟然犹豫,你是不愿意和我结婚?”
“我当然愿意。”诺亚说,刚一答应,头就开始疼了,像是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不断地说话,诺亚抱着头痛苦地卷缩在一起,沈千树跪坐在床上,抱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