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夫人的目光一下子亮了，她当然熟悉穆远的姓氏，“你真的能保证？”
“我能！”穆远斩钉截铁地说。
就算他的权力没那么大的话，他爸有，他大伯也有，为了交换这份情报绝对是值得的，李泽夫人目光含泪，“他在银行开了一个保险柜……”
……
片刻后，穆远推开门出来，李泽夫人坐在地上抹泪，慢慢地站起来，伤心极了，她已经不想再卷入这些是非中了。
穆远给蔡周打了电话，让他去银行取东西，然后特意给了他一句暗语，蔡周听到命令后，收拾东西，拿上一个平板电脑，迅速出了门，往银行而去，有一辆车悄无声息地跟上了他。
穆远匆匆往外走，一个不留神撞到了一名高大的男子，他脚步一个踉跄，慌忙站稳了，还扶了一下对方，触手是瘦骨嶙峋的手臂，几乎都要摸到骨头了，手臂上有一个比较鲜明的印记。
曾经六合会的印记。
穆远有些出神，听到了一个孱弱的声音，“抱歉，我拿了药，没注意到人，很抱歉啊……”
他的声音有些软，带着几分腼腆，穆远倏然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病弱而惨白的脸，眼前的男子身量很高，感觉和杰克差不多，身材却瘦削很多，皮肤极白，眼眶周围有一圈青黑，五官却很分明，因为过分瘦削，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头有一些稀疏，微长，卷了一个小尾巴，看起来很是乖巧，耳朵上戴着一枚黑色的小耳钉。
穆远觉得眼前的男子格外的眼熟，仿佛在记忆中有一张脸庞和他重叠了，可又过分的陌生，记忆中的脸庞温和而明亮，笑容灿烂而腼腆，不像是如此病弱的模样，他仿佛是下一秒就要挂掉似的，白得脸上的血管都一清二楚了。
“大少爷？”
“小远？”
穆远十八岁那一年卧底，如今已五年过去了，少年何春旺也已经长成了一名高大瘦削的小青年，面容和年少时大不相同，仿佛是脱胎换骨似的，五年在岁月对他似是不太友好，把一名青春阳光的少年折磨成了一名孱弱破败的青年。
“你……”穆远有一些出神，何春旺的目光却有一些躲闪，刚要逃走就被穆远握住了手腕，何春旺手里拿着一代药，似是来看病的，穆远看了一眼药名，一些在夜陵那里见过的药，很是眼熟，心里也有数了。
穆远对何春旺的感觉太复杂了。
当年他卧底时，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人就是何春旺，后来实验室爆炸，死了那么多人，他也不知道何春旺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从那之后，何春旺就消失不见了。
谢静桓说他是凭空消失的，就这么不见了，应该是随Kng走了，或者是加入了特工岛，或许他也只是被人利用，并不知情。
或许，他也已经死了。
穆远对何春旺的感觉太复杂了。
“你病了？”
何春旺低着头，有一些畏缩的模样，并不敢直视穆远的眼睛，“我想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