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的人族马车平稳的行驶在兽人的都城。
马车里林科少见的取出一瓶酒,却现这个随手拿出来的酒瓶有一个精致的瓶口设计,脑子里还想着些其他事情的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要怎么打开。
好在火狐美人接过了这活儿。
“这个文思大人是个保守的角色,他会不会坏了你的事情?”琳突兀的出现在林科身边,一边打量角落里的女侯爵一边问林科道。
“没有一个成功的贵族生来就是保守的,如果这位年轻的管理大臣天生保守,那恐怕这个时候他都还待在自己的家族里乖乖的磨资历呢,”林科舒服的躺倒在厚厚的毛皮里,双手枕在脑后,“那些最终成为保守派的人,不过是在漫长的人生中见证过太多激进的失败后,率先向自己的恐惧妥协罢了,”他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道,“不过琳姐姐你的提醒是对的,虽然他很聪明,但我们还是不能赌他足够懂事,派人去跟他说句话吧,就说,这段时间他做得事情完全符合一个使节团副使应该做的一切,等回到帝都,我会向皇帝陛下为他请功。”
琳最后看一眼女侯爵后消失在原地。
等到琳走后,林科才扭头看向女侯爵笑道,“你瞧,琳姐姐还是注意到你的变化了,虽然这才一天的时间。”
躲在角落里的女侯爵嘿然一笑下意识又摸了摸头上的簪,“这其中隐藏的两个技能单说效能来说,与人族超凡级技能中的佼佼者相比都毫不逊色,如果此刻的我能够将血镰也掌握下来,再见鳄鱼人眼泪那个蠢货我能够秒杀了他!”
林科笑笑没有接茬。
就在一天前女侯爵借助那簪的助力突破到侯爵境界的时候,仿佛自然而然的,就打开了那圣物中封存的记忆,一攻一防两大技能进入她的脑海,不但强大的惊人,而且是适用于血族的种族战技!
那根本是一个曾经在历史上辉煌过的血族家族赖以传承的绝技。
其中的防御性技能更是在那一瞬间以一种神乎其神的方式投入波森灵魂,福至心灵的,被她领会!
匪夷所思。
攻击性战技名为血镰,以施展者一丝血魂勾勒镰刀虚影,斩过生灵的一瞬间将吸光他全身的精血以及残余的魂魄充斥镰刀,形成一把只能存在不长时间,但存在期间威能惊人的杀器!
防御性战技名为血影,施展者激血影的刹那,即将化身一道虚无的血影,在一个呼吸的时间内成为一个免疫除灵魂攻击外一切伤害的绝对存在!
一攻一防,妙到极点,两者相配,更是恐怖无边,如波森所说,不了解她的人将在一个照面之下几乎必然的陷入绝境!
“若清曾说这簪的主要功用比不上辅助功用,那就说明她绝不知道其中包含那两个技能的事情,否则单纯以价值论,能够帮助一个血族突破的所谓辅助功用是不是仍旧强过主要功用就说不清了,这东西辗转多手最终到了我们这里,也是命运,”林科仍旧是盯着车厢顶的姿态悠悠然道,“德古拉那里你打算教给他吗?”
“你说呢?”女侯爵美目一翻盯着林科的侧脸。
“你的东西自然是你决定,”林科无所谓的笑道,“只不过以德古拉的赖皮劲儿,你不教他大概就得不了清净吧,哈哈。”
女侯爵撇了撇嘴又肃然问,“既然那白狐狸精和四王子不知道这簪的秘密,用来打了赌就显得有点亏,我如今因为簪的缘故虽说掌握了血影,但还不能收放自如,琳大人这样力之领域的高手就能察觉出我身上的变化,灵境的四王子自然也能察觉出来,不然……我先回无主之地躲躲?”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林科摆了摆手正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却忽得感应到马车外自家前进路上的一点意外情况,不由得笑了,“总算来了……”
女侯爵也撩开窗帘往外看,只见马车已经被车夫打横,守在马车四周的护卫们正小心的防备着,一个个手握刀柄紧张的很,只有那猴人一脸困意的坐在马上,心不在焉的打盹儿。
在车队前进的方向不远处十字路口附近,两队穿着不同服饰的牛头人忽得扭打起来,乱成一团,只一会儿的功夫就将两条道路弄得凌乱不堪,逃散的兽人,破碎的马车,四散的货物,眼看着短期内都无法通行的模样。
“正使大人.……”护卫军中一个百夫长来到林科马车前汇报,“前方混乱得有些诡异,我们是不是向后退回去绕行一段?”
“不退,那不还有条路可以走嘛,就走那里,”林科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无喜无悲。
百夫长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忽得想起马车中人的身份,行个军礼后转身离开,不一会儿,人族车队便从那一处不断扩大的混乱战团边经过,不急不缓的走到唯一的道路上。
车队安静前行,很快便去到又一处路口,几乎同样的事情竟再一次生,只是相比较前一轮的闹剧,这次就要血腥得多,范围也要大的多,一片混乱之中根本难以分清究竟有几方势力,只让一行人觉得眼前各族大战一般的场景处处都透着诡异的气息,那一条唯一留着的道路就变得好像地狱入口,在两侧暴虐的气氛映衬下,宁静的令人不安。
即便面对这一切的众人都是战神帝国精锐中的精锐,此刻内心也绝难平静,当你远离人族国度,来到步步杀机的兽人都城,面对一条明显人为制造的道路,走是不走?
百夫长再次来到林科的马车边,这一次还不等他开口,就听到了林科平静的声音,在不远处的嘈杂背景下显得异常淡漠决绝,“继续走。”
百夫长这一次没有丝毫犹豫,咚的一声行个军礼,再转身的时候,马背上挺直的身影带了三分肃杀。
连带着围绕在马车四周的护卫军都像是一瞬间罩了霜一样冰寒。
冷过严冬的阿咕噜堡空荡荡的大街。
起步,前行。
不急,不缓。
马蹄踏碎落了地的门板,车轮碾过凝了血的冰渣。
四周持械乱斗的兽人好像慢动作的电影,在他们中间,是一支对这一切视若无睹的沉默前行的钢铁军团。
极动与极静。
扭曲成,这一刻的血色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