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重生回来,知道祁子涵就是为她洗刷冤屈的那个人后,秦予希就开始喜欢祁子涵,可能一开始,对祁子涵的维护,是处于一种感激。
可是到了现在,走到这个地步,绝不仅仅只是感激这一种感情,摆在秦予希心里的,还有爱。
结果,门外的祁子涵,就轻轻的敲了一下门,然后踌躇着,想了想,佛系的对里面的秦予希说道:
“予希,该下来吃晚饭了,我明天要赶回界山寨去,过段时间,陪你来省城看电影映,好不好?”
这个人,这个人现在的心性,怎么变成这样了?
不温不火的要气死人了!
站在门内的秦予希,快被祁子涵给呕吐血了,她正鼓足了劲,要和祁子涵谈订婚的事情,她都已经想好了,祁子涵说让她考虑考虑,她不要考虑考虑了。
结果冷战了这么几天,祁子涵却是跑来跟她说,他明天要回界山寨了。
秦予希冷着一张脸,打开了房门,一双澄澈的眼睛,幽幽额看着门外的祁子涵。
他冲她笑了一下,仿佛在看着一个闹脾气的孩子般,伸手,来牵她的手,低声道: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该吃饭了。”
秦予希任由祁子涵牵着她的手,到了楼下,坐在客厅的桌子边上,但是脸色还是冷冷的,祁子涵跟她说话,她也赌气不回应。
厨房里,祁子涵开始开火烧水,转身,背对着秦予希,一面忙碌,一面温和的说道: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是予希,我们的日子还长,那天在火车上,我说让你好好想想的意思,是想说,我不是不喜欢你,不是不爱你,就是因为太喜欢,太爱了。”
因为说爱,祁子涵的俊脸上有些微红,他的心态已经很老很老了,回头望着有些茫然的秦予希,感觉这个人,在他的面前,真的就像个孩子一样,茫然得一无所知。
对身边所处的环境,及隐藏在暗地里的危机,全都一无所知。
坐在厨房大理石桌子边的秦予希,扭头看了看玻璃门外,夕阳落下的余晖,她和祁子涵、罗大龙三人,今天中午才到的家,满院子的枯枝落叶,都还没有来得及清理过。
然后,秦予希又听祁子涵缓缓说道:
“所以我们必须要像一个成年人一样思考,关于我和你的这段感情,我只是希望,你能爱我,对我负责,予希,我是不愿意对你放手的,以后不要再提去多交几个男朋友,这种赌气的话,我是想要和你一辈子在一起的人,我们需要足够的支撑,慢慢度过家里长短,日常琐碎,而这些,没有爱与责任,是不行的。”
他果然还是变了很多,成熟了很多,思想上与认知上的转变,让秦予希有些不适应,可是,这明明就是她的祁子涵,不是别个人。
他的眼中依然深情无悔,不是他不要和她订婚,而是他的野心,显然比过去更甚,
曾经,他年少懵懂,站在暗处一直看着秦予希,秦予希肯和他在一起,已经得了他人生的最大圆满,不管这是因为什么,不管秦予希为什么明明爱杜书墨,爱得死去活来,却突然之间就不喜欢杜书墨了。
秦予希愿意给他,他就要,他只知道自己要和秦予希,一辈子都不分开,却从未曾深究过,秦予希对他的感情,是爱还是感激。
后来他像是知道了点什么,于是拼命的想要抓住秦予希,绑定她,死都不放手。
可是现在,很显然他想的多了,知道了有些事情是勉强不来的,他已经不纠结秦予希对他的是爱还是感激,他要的显然要比爱与不爱更多,他要的是责任。
秦予希对他的责任!
他不是不想和秦予希订婚,他是想要秦予希的身和心,全都毫无保留的,都是他的。
所以,他想逼着秦予希,现在去负担这样一份责任,他舍不得将来有一天,秦予希若是现自己爱上了另外一个人,会跟他反目成仇。
那时候,就算是秦予希不愿,后悔了,祁子涵又怎么舍得,放秦予希走?
年少的时候,人们追求的是爱情,年老的时候,人们需要的是责任。
秦予希默默的,安静的看着祁子涵,她终于搞懂了祁子涵的意思,也终于明白了这个宛若大男孩儿一样的男人,仿佛一夜之间,多了几十岁的心智。
她懂了。
热腾腾的面端上桌,秦予希双手握着碗的边缘,微微一抬头,就看见对面的祁子涵,给她递上了一双筷子。
她垂目,沉默的接过了筷子,低头一口一口的吃着碗里的面。
以前,她跟祁子涵在一起,也是他做饭,他说他看她的样子,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倒不是她活得有多矜贵,而是她有一个自己的内心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她专注的是她的专业。
所以,秦予希很讨厌做这种琐碎的事情,做饭,她不是不会,而是懒得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子涵!”
秦予希拿着手里的筷子,抬眸,看着坐在她对面的男人,很认真,很认真的对祁子涵说道:
“我想了想,以前可能对你说的每一次喜欢与爱,都显得没那么深思熟虑,我想也是的,你跟我说,让我好好的想,我不知道你要什么样的答案,才算满意,可是我想,如果将来有一天,有那么一个人出现,比我喜欢你,更让我喜欢他,但是他却让我落于俗世,整天在家做饭做家务,那我肯定是不愿意的。”
她是个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的人,但有时候又不那么的清晰明白,自己内心的所有想法与初衷。
比如她和祁子涵,其实她做出的每一步,拉近她和祁子涵距离的行为,都是因为感激。
她第一次主动亲吻祁子涵,是在山洞外面,想起自己被冤枉杀人,是祁子涵救了她。
她第一次主动的把自己给了祁子涵,是因为她“做梦”,看见了祁子涵终于为她翻了案,还了她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