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家,我真不应该回来小住!”姑奶奶气的面色白。
郦震西也满脸尴尬。
阳夕山见此,冷眼扫过钱碧瑶,旋即起身抱拳,沉声安慰姑奶奶。
“姑奶奶,郦家也是您的家,你回来不能算小住,而是回到自己家中罢了。不管您认为是小住还是常住,这郦家上上下下,即便加上郦老爷,也数您最大了,您可不要妄自菲薄。”
别看阳夕山平时总透着一股严肃老成的架势,这哄起姑奶奶来,却很有办法。
阳夕山又看向郦震西和钱碧瑶,
“郦卿,您与姑奶奶才是一家人,何必起如此不必要的争执呢?而大夫人,你若有当家主母的风范,自当不会令姑奶奶有任何不满才是。”
阳夕山一番话可谓是里应外合进退有度,该警告的警告,该给台阶的给台阶。
姑奶奶满意的看了他一眼,继而满眼怀疑的看向钱碧瑶,
“长亭院子里,丫鬟婆子一共十六人,护院八人,由她亲自挑选,这长亭的饰装扮也都重新置办,瞧瞧她这一身劣质长裙,擦个灶台都不顶用!你给梦珠置办十里锦的新衣时,就想不到长亭穿成这样如何能代表郦家代表凌家?任由手下偷工减料糊弄了事,这中饱私囊的银子都去了哪里?你是否还需要我这个姑奶奶亲自查办?”
钱碧瑶脸色顿时白的近乎透明。
这软巴掌打的自然不止是钱碧瑶的脸。
郦震西也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看着长亭那因为衣裙质地粗糙而皱巴的拧在身上,梢也跟着毛躁的炸起来样子,反观郦梦珠,一身锦衣华服,皆是“十里锦”最新最贵的行头,郦震西的脸也挂不住了。
“这姑奶奶才送来的宫里赏赐的金步摇,就给了长亭吧。再由碧瑶带着她去‘十里锦’挑选十六套合适的套装,若是长亭还相中了什么,也一并买下来,银子从账上出,不必节省。”
钱碧瑶心疼的肝都颤抖。
她带着梦珠去“十里锦”时,最多也是挑选八套套装,竟给这个野丫头如此大的好处。钱碧瑶气的抖,面上却做出对长亭关心备至的表情。
“长亭,你瞧瞧,这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昨儿我还想告诉你,今儿就单独带着你去‘十里锦’挑选新衣呢,我还担心你性子着急,没耐心在‘十里锦’细细挑选,会嫌弃我这个做母亲的啰嗦,如今倒是有了你父亲的命令,你可不能拒绝母亲了。”
一番听似无奈的话语,既是映衬了郦长亭的急躁无礼,又是点出了她钱碧瑶身为主母的无奈和委屈,如此八面玲珑才是真正的钱碧瑶。
曾经,她穿着那么低速劣质的衣裙在郦家好几年,众人只会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说她浪荡无耻。
再加上钱碧瑶后来给她做的新衣,合身的都是这种没有内衬衣料扎手的,那些质地好的不是腰部瘦了就是袖子短了,更加不能穿出门去,她就只好一直穿着没有内衬的衣裙,长此以往,久而久之,便成了她有意穿成如此模样,既是为了跟郦梦珠她们不同,又是符合了她放浪形骸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