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碧瑶与郦震西是多夫妻,自然明白,郦震西这人必须得顺着他来,所以她这会越是将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郦震西越觉得她委屈,越是相信她说的话。
郦震西已经有些忍无可忍了,脸色阴鸷骇人,“这个逆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就敢对你大呼小叫的,我看迟早有一天她要爬到我的头上来!那尽余欢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知道?仗着有太后撑腰皇上的宠爱,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得罪了那样的人,我郦家会有好日子过?还去琼玉楼抢小官?!简直是丢人现眼不知所谓!!”
钱碧瑶眼底,满意的神采一闪而过。
一旁的郦梦珠也是冲母亲得意一笑,继续煽风点火,“爹爹,姐姐的脾气我们都捉摸不透,现在只怕她会表面上答应您,转过身之后就去了琼玉楼,要真是跟尽余欢撞上了,那可如何是好?”
钱碧瑶也一脸震惊的表情,“只怕到那时,我们郦家失去的不只是脸面,还有第一皇商这块金字招牌啊!”钱碧瑶看似紧张的不停地搅着手中丝帕。
郦震西俩黑色愈阴沉,“这逆子没回来之前,家里哪来这么多事?真想……”
郦震西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个家,他眼里,已是容不下郦长亭这个女儿了。
见此,钱碧瑶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
“老爷,宫里头前些日子招女官,但凡年满十四岁的都可参选,姑奶奶又是当今圣上的婶婶,这参选女官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这宫里规矩多要求严格,不正好让长亭磨练一下吗?”
郦震西此刻颇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这法子的确不错!
一来不用见到那个丧门星!
二来,正好用宫里的规矩好好地管制管制她。这终日不得出宫,她还怎么在外面寻衅滋事?而且女官就算犯了错,也是宫里自行解决,因为女官一旦正式入宫,就要改名换姓,与家族脱离关系,所以轻易不会连累到郦家。
“那我们可得抓紧,不好让长亭被尽余欢撞上给欺负了。”钱碧瑶适时的补充了一句。
因为,宫里的豺狼虎豹可比外面的多,郦长亭进了宫,只怕是比在郦家死得更快!在郦家不方便动手的招数,在宫里可是能尽情使个够。
郦震西点点头,“嗯。我这就上去找姑奶奶。”
……
郦震西一家三口走上雅间,姑奶奶正跟长亭不知说到了哪里,姑奶奶脸上乐开了花,直夸长亭。
见郦震西进门,长亭立刻起身请安问好,明显地觉察到,郦震西和钱碧瑶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气息。看来刚刚在楼下,钱碧瑶绝非碰巧遇到了郦震西,而是又在郦震西耳边说了什么吧。
自然,不会是她的好话了!
郦梦珠扯起虚伪的笑容,对着长亭笑的天真,“三姐,以后你想吃什么的话,可要自己下去吩咐厨子哦,妹妹这楼上楼下的跑了好几趟,腿都要跑断了。”
见此,钱碧瑶忙拉着郦梦珠在自己身边坐下。
“梦珠,你姐姐头一次来这里,哪里晓得这膳房的大门朝哪儿开?你是妹妹,能者多劳,替姐姐分担又有何不可?”
不过只言片语就将郦梦珠的讽刺挑衅说成是能者多劳,而她郦长亭自然就成了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了!这还故意点出来她是头一次来这儿用膳,这对母女,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压她让她出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