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在郦家只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回了书院。
幸亏凌家书院有不少外地的学生都是住在书院里面,长亭此举,倒也无可厚非。毕竟这么热的天,即便家在京都还如此来回奔波,也是很辛苦的。
住在书院,晚上的时候,跟宁清她们商议薇笑阁事情也很方便,最重要的还是,自然也是方便了某位爷的进出。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郦震西果真是乖乖的每天一个铺子的去卖米,到了中午,太阳最毒辣的时候,还站在大太阳底下放免费的米粥,即便是在树荫下面,可大正午头的,树荫下面也凉快不到哪里去。
听说,郦震西去的第一天就晕倒了一次,中暑昏迷不醒。
可有大管家看着他,楞是让郦震西醒来之后将他之前昏迷时候耽误的时辰再补回来,所以,郦震西当晚回到郦家都快半夜了。
郦震西这点小把戏连小孩子都骗不了,更何况是郦宗南呢!他想借着晕倒来少做事,若是以往,郦宗南睁一眼闭一眼的也就过去了,可是这一次,显然,他也是铁了心的。
毕竟,在郦家的名声面前,郦宗南更多还是要顾虑郦家的名声。
卖了二十年的米,郦震西晒得跟木炭似的,昔日穿上锦衣华服,看起来还人模狗样的,现在远远看着,就跟一坨行走的木炭,到了晚上不咧嘴就找不到的那种。
如此一来,对于郦震西的名声倒是挽回了不少。
郦宗南也知道,想让人彻底忘记郦震西之前的丑事也是不可能的,只能是想尽一切办法压制到最低,然后等待京都有更严重的大事生压在郦震西的事情。
至于苏苏,不管她之前如何,始终是郦震西害了她,而醒来之后的她,也的确不记得之前生了什么,郦家又不能像上次那样给她一笔银子让她远走高飞,谁知道她会不会又被人下药控制了回来闹一场呢!
所以,无论郦宗南多么不情愿,也不得不听从姑***安排,将苏苏安置在郦家,抬了个贵妾的身份。说白了,就是养着她一辈子,身份不过就是个幌子,郦震西也不可能再跟苏苏在一起,苏苏也不会再有孩子,留在郦家的她,只不过是有吃有住饿不死冻不死罢了。
既然钱碧瑶都不在郦家了,对苏苏来说,少了一个对付她的人,而她又想什么都不用做就有吃有住的,郦家,便是最好的选择了。
一切看似,尘埃落定,逐步踏入正规。
而被灰尘掩盖的一切,迟早有重新掀开的那一天。
只是时候不到罢了。
……
长亭这边,才将参加了凌家书院和皇家书院的一项比赛,因为是她擅长的古琴,再加上她勤加苦练了新的曲子,轻松地晋级到了最后的决赛。
可是在皇家书院比赛这几天,长亭却是听到了各种各样对她不利的传言。
无非是集中在她曾经被易江易河掳走,说不定早就失去了清白之身,还有说她是靠着肖寒的关系才能走到今天,否则前来皇家书院参加比赛的资格是如何也轮不到的。
长亭暗中,不动声色的调查了一番,基本锁定了三个人。
邱冰冰,水笛儿以及年翠丹。
年翠丹是几天前才将从京都府尹那里被年家的人赎回去的,在家里屁股还没坐热呢,这就出来闹事了,长亭岂会放过她们几个?
也是时候好好收拾一下她们了。甚至是给她们一个了断又如何?
凌家书院后山,山风拂过,微凉沁心。
长亭坐在有遮挡的凉棚下面,品着茶,悠悠然的看着邱冰冰三人被人揪着头掐着脖子,反复的摁在水里头。
“停一停吧。问问她们有什么话说。”
长亭一抬手,那几个隐卫立刻停了手,安静的站在一边。
已经被水灌的分不清方向的三个人,身子软软的倒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头也披散开来,脸上的妆容早就花了,红的绿的糊了一脸,好似跳梁小丑。
水笛儿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见了长亭,好像见了鬼一样,啊的一声尖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郦长亭……是你……你这是滥用私行!你……”
水笛儿指着长亭,战战兢兢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长亭挑眉一笑,冷冷道,“水笛儿,一年多前,在琼玉楼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以后不要再招惹我,你果真是没有脑子啊,竟是敢在外面那般诋毁我!看来,之前那次你都经历了什么,你已经忘了,不如,我们重温一遍,如何?”
长亭语气轻轻的,柔柔的,可听在水笛儿耳中,却比任何言语都让她惊惧骇然。
她捂着脸,尖叫出声,起身就要逃跑。
可还不等她站起来呢,就被身后的隐卫点了穴道,定在原地。
邱冰冰和年翠丹也回过神来,看向长亭的眼神既有恐惧又有不甘。
尤其是年翠丹,她算是几个人中吃亏最少的,之前脑子又被阳拂柳下药迷的晕晕乎乎的,此刻不怕死的跳起来,指着长亭破口大骂,
“郦长亭!你这个贱人!你害了泰北哥哥!你应该给他偿命!你应该去死!凭什么你这种贱人还能活下来!凭什么?!你这种贱货就应该被送去勾栏里!!”
年翠丹嗷嗷叫着,还不忘拉上一旁的邱冰冰,
“冰冰!你说是不是?!”
邱冰冰一开始还有些害怕,可是注意到自己是在凌家书院的后山,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岭,只要她们声音大一些,说不定就有人来救她们了,所以邱冰冰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这一刻,她似乎是忘了,邱玲玲当初是怎么死的!还不是因为多嘴!
“翠丹说的没错!你郦长亭之前被那种杀手掳走,早就是残花败柳了!你还在这里装什么千金大小姐!我们说你那些话,都是事实!不是我们不说,事实就能被掩盖的!郦长亭,你就等着吧!很快你的事情就会人尽皆知!人人都会知道你郦长亭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人人都会知道你还未出嫁就已经没了清白!看谁还敢要你这种下贱货色!!”
邱冰冰故意提高了嗓门,妄想有人能来救她们。
她倒是天真的可以。
这里虽是凌家书院后山,但距离足够让书院内的人听不到任何动静,而她也下令提前封锁了这里,所以更加不会有人过来这边救她们了。
今天,很好,她就抽出时间来好好地跟她们玩玩。
确切的说,是她郦长亭玩她们!
“呵……邱冰冰,你还真是诚实呢,我什么都没问,你就承认了啊!原来真的是你们三个在外面说我坏话呢!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吧!”
长亭笑眯眯的开口,眼底却是层叠寒霜,冰冷寒冽。
距离她最近的水笛儿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不知怎的,脑海中就出现了一年多前的一幕,她暗中算计郦长亭不成,结果却反被郦长亭设计,被扒光了衣服扔在街上,而且还被下了药,屎尿横流。
那是她人生最黑暗,最恐怖的一晚。
难道……难道说今天将要面对的会比那天晚上还要可怕恐怖吗?
不!不要!
水笛儿惊惧的蜷缩着身子,不停地往后蹭着。
她可不是邱冰冰和年翠丹,天真的以为这是在凌家书院的后山,郦长亭就不敢下狠手!谁说对付一个人就一定要杀了她,还有很多比死更折磨人的恐怖手段呢!
可年翠丹却是真的不害怕,也是脑子不那么灵光了,还有力气掐着腰的喊着,
“郦长亭!你比如以为我会怕你了!我是年家的大小姐!这里邱丞相家的千金!我们祖辈当官的时候,你郦家还在卖米呢!识相的立刻放了我们,跪下来给我们赔礼道歉!磕头求饶!我年翠丹还能给你一条活路!否则……”
“哎呀。我是见了鬼吗?呵呵……不然怎么会听到鬼言鬼语呢!年翠丹,既然你这么爱出风头,那么……就从你先开始吧!”
长亭厌烦的挥挥手,年翠丹实在是太吵了,既然要解决这三头,那就先从话最多的开始。
几乎是长亭话音刚落,年翠丹就被隐卫摁在了地上,旋即,隐卫不知是在她口中塞了一粒什么药丸,起初前年翠丹还以为是毒药呢,哇哇大叫了好一会,等她意识到自己身体没有什么不适的时候,不觉诧异的看向邱冰冰。
“冰冰,我……我没事吧……”
年翠丹才将开口,邱冰冰就惊讶大叫,
“啊!翠丹,你的牙……”
水笛儿也目瞪口呆的看着错愕不已的年翠丹。
“我的牙……怎么了?”年翠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邱冰冰立刻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铜镜给她,待年翠丹看到自己满口白牙都被染成了绿色之后,顿时吓得扔掉了铜镜,瘫坐在地上。
长亭很满意自己看到的,不觉拍拍手,笑着开口,
“咦?你不喜欢绿色吗?那红色如何?不过呢,你就是不满意的话,现在也没有办法了,因为这药丸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一年之内都不会掉色,你要真是不喜欢绿色,也只能等一年之后颜色掉了,我给你换成红色的了。不过,你也别妄想洗掉这些颜色,除非你拔了满口牙齿,否则……这些颜色是如何也擦不掉了。而且这颜色已经渗入到牙龈,就算你打磨了牙齿,里面也还是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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