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一震,抬头看去,现猴子捂着胸口,踉跄着往后退。
鲜血从猴子的指缝里涌出来,猴子的胸口已经被染红了一大片。
我大吃一惊,迅速朝着猴子跑过去,不知道生了什么情况。
猴子往后跌倒,我正好来到猴子身后,赶紧伸手搀扶住他。
“猴子,你怎么样?”我惊讶的问。
猴子捂着胸口,脸颊因疼痛而狠狠抽搐着,他说:“小心……轿子里……不是瑞丝……”
我心中一惊,什么?!轿子里不是瑞丝?!
“嘻嘻!嘻嘻!”轿子里传来少女的娇笑声,但是这娇笑声听上去一点都不可爱,反而让人脊背麻。
卷帘掀起,但见轿子里坐着一个少女,打扮的珠光宝气,长得也是极为漂亮。
我刚才“魔怔”的时候,见过这个少女,她便是传说中的珍妃!
我惊呼道:“珍妃?!”
珍妃冲我邪魅的一笑,一下子从轿子里冲出来,鬼影闪动,已然杀到我面前,长长的指甲就像利爪一样,“猛虎掏心”直接抓向我的心窝。
果然狠辣!
珍妃一出手便是杀招,间不容之际,我侧身一让,珍妃的利爪贴着我的胸口划过去。
唰的一声,破碎的衣襟在风中飞舞,我的胸口至肩膀位置,一下子涌出血来。
看似轻轻的一划拉,没想到皮肉瞬间开裂,疼得我直冒冷汗,但庆幸的是,保住了自己的心脏。
珍妃一击得手,回身继续欺上来。
我心头火起,掌心里扣着一张黄符,待珍妃扑到面前,一记“掌心雷”拍在珍妃的胸口上。
只听轰的一声响,珍妃的胸口冒起一团黑烟,被炸得向后飞出老远。
猴子为我鼓气助威:“漂亮,杨程,干得漂亮!”
珍妃恶狠狠的看着我,那张美丽的脸庞上面,充满了暴戾之气,完全没有半点可爱模样。
“呜呜呜……我死得好惨呀……呜呜呜……我好恨呀……”
珍妃的喉头里出呜呜咽咽的鬼叫声,她一步步朝着我走过来,鬼影却不断幻化,从原本的一道鬼影,幻化成十道鬼影,而后又从十道鬼影,幻化成二十道鬼影。
不过眨眼工夫,已经有几十上百个珍妃,重重叠叠的围着我。
然后这么多我的珍妃围着我不停的旋转,转的我眼花缭乱,头昏脑涨,根本分不清哪个才是珍妃的真身。
我摸出一张黄纸,咬破食指尖,以手做笔,用指尖血迅速在黄纸上画了一张符咒。
我手腕轻轻一抖,符纸嘶一下燃烧起来,我手指夹着燃烧的符纸,从自己的眼睛前面慢慢划过。
我的眼睛感受到一阵奇异的灼热,两只瞳孔也生了微妙的变化。
我刚才施展的是“开眼咒”,等我开了阴眼,珍妃这种高级别的厉鬼,也会无处遁形。
我环头四顾,一双眼睛就像精密的仪器,从重重鬼影身上扫过。
此时,在我的眼里,那些珍妃的“假身”,只不过是一团又一团的黑烟在跑动,而珍妃的“真身”就混淆在这些黑烟里面,我开了阴眼之后,一眼就把珍妃找到了。
一大群珍妃蜂拥而至,一个个凶神恶煞,仿佛要把我撕成碎片。
但是我并没有理会这些“假身”,因为她们只不过是珍妃的幻术,压根伤害不了我。
我如果被这些“假身”冲乱了阵脚,珍妃的“真身”就会趁机对我起致命一击。
所以,无论这些“假身”怎样攻击我,我都不为所动,修罗剑出,对着珍妃的真身一剑刺过去。
珍妃顿时大惊,估计她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能一眼识穿她的真身。
珍妃来不及躲避,被我一剑刺了个透心凉。
“呜哇——”珍妃出凄厉的鬼叫声,周围的假身瞬间消失,我用剑顶着珍妃向后飘退,最后将她钉在那块石碑上面。
珍妃的声音尖锐刺耳,但是任由她挣扎,我都没有松手。
珍妃满脸幽怨的看着我,血泪滚滚淌落。
珍妃本就是个苦命之人,我不忍看她悲伤的模样,于是别过脑袋。
珍妃的挣扎之声渐渐低弱下去,终于,她的鬼体慢慢飘散,如烟般消融,然后被吸入修罗剑里面。
收走珍妃的鬼魂以后,原本冲天的煞气,又迅速退回珍妃井里面,周围的气温明显没有刚才那般阴冷了。
我吁了口气,收起修罗剑,想起猴子受了伤,回头去寻找猴子,却现猴子趴在珍妃井边上。
我猛然一惊,以为猴子也魔怔了,想要投井自尽。
“猴子!”我大喊一声,急匆匆赶过去,拾起鬼面锣,贴着猴子的耳朵就是一咣当。
猴子猝不及防,吓得一哆嗦,两只耳朵都直立了起来。
“我的姑老爷,你这是要让我变成聋子吗?”猴子揉着耳朵,抱怨道。
“我这不是看你魔怔了吗?”我解释道。
猴子撇嘴道:“你才魔怔了呢!”
“那你趴在井口边上做什么?”我问。
猴子伸手指了指水井下面:“下面有具女人的尸体!”
我探头一看,珍妃井里的那一汪黑水消失不见了,井底下面是干枯的,有一些乱石。
猴子所说的女人尸体,此时就蜷缩在那堆乱石上面。
虽然她面朝下,看不见她的容貌,但是她那一头金黄色的长,却特别显眼。
我们连夜通知紫禁城的值守人员,将珍妃井下面的女尸拖了上来。
经过检查,女尸衣服里的身份证件,足以证明这具女尸,就是在阴阳道神秘失踪的米国女人瑞丝。
失踪的瑞丝终于找到了,我和猴子也完成了任务,只是谁也说不清楚,瑞丝是怎么投入珍妃井里摔死的,只能说她是失足掉下去的。
至于珍妃井的井口,也没有重新压上封印石,珍妃的鬼魂都已经被收了,这口珍妃井也就跟普通的水井差不多了,不会再害人了。
猴子命大,胸口露出那么大一个血窟窿,但是竟然没有伤及内脏,只是皮肉之伤,住了一段时间医院,便没有什么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