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我好奇的问。
古天将车驶入高速服务区,打开车窗透了口气,回头对我说:“一批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稀世珍宝?!
我惊讶的皱了皱眉头,一艘渔船上面,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一批稀世珍宝?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大胆的设想,一群原本是出海捕鱼的船员,机遇巧合之下,也许在海下打捞出了一批稀世珍宝。
贪欲是人最可怕的东西,在巨大的利益驱使下,这些原本称兄道弟的船员,为了争夺这批稀世珍宝,从而爆了激烈的内讧,最终酿成自相残杀的惨剧。
“那批稀世珍宝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
古天说:“不太清楚,据说是一批古老的青铜器,还有些玉石珍珠之类的东西,反正挺值钱的!”
“从海底打捞上来的?”我问。
古天抽了根烟,重新动汽车,反问道:“不然咧?不是从海底捞出来的,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我摸了摸下巴:“照这样说来,事情不是已经有眉目了吗?还让我去做什么?不会要我去研究那批青铜器吧?”
古天说:“那批青铜器是古文物,已经被保护起来,自然有考古方面的专家去研究,这个不用你操心!”
“那让我过去做什么呢?”我奇怪的问,不可能让我公费旅游吧?
古天说:“渔船1号上面死了那么多人,而且死状极惨,所以请你过去做场法事,超度那些亡魂。你知道的,海边上的人都比较迷信,超度亡灵也算是他们的风俗习惯!”
我哦了一声,说:“原来是过去做场法事,这又不是高难度的事情,为什么非要等着我回来?随便请个人不就行啦?或者,让王保长去做也成啊!”
古天叹了口气:“如果随便哪个人都能搞下来,我就不用等着你回来了。这场法事,原本是交给当地一个道士做的,那个道士在湛江当地还是比较有名气的,但凡大事小事,或者祭海仪式,都是由他主持,算是那些渔民的御用法师。
那个道士夜里登上渔船1号做法事,也不知道他在船上经历了什么,最后屁滚尿流的从船上跑了下来,歇斯底里的尖叫不停,像是疯了一样。不管渔民们说什么,他都不愿意继续这场法事,说这艘船太凶了,他没法搞定这件事情,让那些渔民另请高明。
没过几天,那个道士就离开了湛江,不知去了哪里。
主持法事的道士都被吓跑了,可见那艘渔船有多么凶险,没有人再敢去碰那艘船,除了……你!”
古天说到这里,冲我咧嘴笑了笑。
我皱了皱眉头,看样子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三十六个船员惨死在渔船上,这艘渔船满载着亡魂在海上漂荡了一个月,煞气极重,已经变成了一艘凶船,道行不高的人,确实没法镇压住这些亡魂。
见我不做声,古天赶紧说:“放心,这是组织上交代的任务,完成任务之后,肯定会有经费补贴的!主要这事儿社会影响太大,上面下了命令,必须把这件事情处置妥当,安抚好这些渔民家属的情绪。我考虑到事情重大,就没让其他人接手,还是等你回来再说,毕竟我最信得过你!”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抱起臂膀,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身在湛江。
古天咬着烟,一路开车驶向港口。
“你醒啦?”古天问。
我伸了个懒腰,感觉精神了不少,然后扭头欣赏窗外的风景。
越野车在一家小吃店门口停下,古天说:“肚子饿了,吃点东西再过去,空着肚子做事没力气!”
小吃店门面不大,生意倒挺火爆,招牌上面写着三个字:蛤蒌饭。
古天告诉我,蛤蒌饭是湛江地区常见的一种食品,这种饭油而不腻,并有一股特异的香气。
蛤蒌是湛江人耳熟能详的食材,蛤蒌饭的原料叫蛤蒌叶,而蛤蒌叶,是一种野生低矮植物,分布于湛江各地,尤其是丘陵地势明显的灌木丛中,本地人经常用蛤蒌叶做香料。
蛤蒌饭端上来,果然是奇香无比。
一碗油油的蛤蒌饭下肚,再来一杯冰凉的果汁,特别爽快。
吃饱喝足,我们这才驱车来到港口。
在一个偏僻的码头上,拉起了一大圈警戒线,有警察在站岗。
古天停下车,出示相关证件,带着我走上码头。
咸湿的海风吹拂着我们的脸,我远远便看见一艘渔船停泊在码头边上。
那艘渔船死气沉沉的,看上去有些破败,即使在阳光明媚的大白天,也给人一种阴森诡谲之感。
海浪拍打着船舷,出沉闷声响。
在通往渔船的道路上,也有相关人员在站岗,不轻易允许他人靠近渔船。
毫无疑问,这艘渔船,就是满载三十六具尸体的亡灵之船。
许多遇难者的家属聚集在码头上,不时传来啜泣声,还有重重的叹息声,那一张张悲伤欲绝的脸庞,让人看了有些心酸。
这些遇难船员大多来自附近的渔村,家境并不富裕,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在海上漂泊呢?
相对来说,船上的工资确实要高一些,但是船上的工作环境非常艰苦,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
比如,一出海就是十天半月,天天漂泊在海上,连块陆地都看不见,营养也跟不上,很容易患病;运气不好的话,还会遇上海啸和风暴,被死神追着跑;一旦开始捕鱼,便是昼夜不停的劳作;碰上炎炎夏季,船舱里的海腥味臭的要命,普通人根本没法忍受。
这些遇难船员原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整个家庭都靠他们的工资来维持生计,现在他们一死,顶梁柱倒了,家里的困境可想而知。
对于这些,我虽然同情,但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超度这些亡魂,让他们能够得到安息。
古天双手叉腰,站在码头上,指着渔船对我说:“就是这艘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