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寒煜冷着脸,看着站在房车里面的重润露,伸手,将她一把拽了出来。
重润露个子小小的,细细的,脸色苍白的被重寒煜从房车里拖了出来,她直接跌倒在了地上,哭了。
“以前惯着你,是因为没抽出空来,现在不行,谁来了都得去杀丧尸!”
身穿黑色欢歌的重寒煜,看着坐在地上,一脸委屈的重润露,伸手揉着额头,尽量压抑着脾气,和重润露讲道理,
“你先别哭,我们讲点儿理。”
“我,我,我没有不讲理。”
重润露抱着双膝,可怜兮兮的坐在地上,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哽咽道:
“哥哥,我现在已经长大了,我不会再吃姐姐的醋,我更加不会脱离队伍单独行动,可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姐姐很厉害,她爱舞刀弄枪的,可是我不喜欢,我一点儿都不喜欢。”
其实对外面那些不了解的人来说,只怕是很多人都不知道,重寒煜实际上还有一个妹妹,除了虞朝暮之外,他还有一个有着血缘关系的小妹妹。
以前重润露会吃姐姐的醋,觉得重寒煜对姐姐,比对她好。
可是姐姐值得啊,姐姐那么厉害,哥哥对姐姐好一些,也是应该的。
她都不要求哥哥像对姐姐那样,对她一样的好了,那哥哥为什么还要逼她出去杀丧尸?
她不是不能吃苦,但就是不喜欢杀丧尸,她现在也不是对队伍没有帮助,她也很努力的在寻找物资,在帮忙照顾小宝宝啊。
为什么一定要逼她杀丧尸,杀那些变异动物才可以?
重寒煜抖了下袍角,板着一张俊脸,坐在了房车的脚踏板上,看着坐在地上抱膝委屈的重润露。
说实话,他的心里是一阵的不耐烦。
仿佛他这个人,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给了虞朝暮,对于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亲妹妹,他都已经毫无耐心可言了。
但就因为重润露是他的亲妹妹,所以重寒煜压抑着脾气,皱眉,对重润露讲着道理,
“你以后,还是要在末世里生存的,你姐姐是太要强,你呢?你是完全不要强,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姐姐都不在你的身边了,你这种毫无自保能力的人,你该依靠谁去?”
“我,我有姐姐送的金刚罩,而且哥哥你和姐姐那么强,你们怎么可能不在?你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左右不会离开你们就是了。”
重润露说得是理所当然,小姑娘的心思单纯,末世以来,因为她是重寒煜和虞朝暮的妹妹,所以除了沈澜吓唬过她一回之外,倒也没经历过什么挫折。
所以在心性上,可以说是比很多末世里的人,都要显得美好与单纯。
重寒煜看着她这个样子,眉头皱得死紧死紧的,气道:
“是我的错,以前没舍得让你吃苦,现在我改,你不用再跟我说些大道理,你今日若是不拿刀去杀丧尸,晚饭也不用吃了,房车也不要上了!”
“这是怎么了?”
远处,虞朝暮提着青焱,都杀了一圈儿的丧尸了,还没见着重寒煜过来,她就回头来找找。
结果一来,就看见重寒煜坐在房车的脚踏板上,训斥着坐在地上哭的重润露。
虞朝暮扬手,将手里的青焱插回脊椎剑宫,走到一脸怒容的重寒煜身边,弯腰,将地上的重润露提了起来,道:
“要哭也得站着哭,不要坐着哭,矮人一截低人一等,何必?”
“姐姐,姐姐,哥哥他非要逼我杀丧尸去,我都说了我不去,以前哥哥也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吗?今天他非这么严厉的逼我!”
重润露用手背擦着眼泪,哭着给虞朝暮告状。
坐着的重寒煜站起身来,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闪着紫色的电花,冲重润露怒道:
“就你这么个德性,以后怕不也是个仗势欺人的,我是教不了你是吗?好,从明天开始,我让大胡来教你!”
虞朝暮回头,看了重寒煜一眼,他怕是被重润雨荼毒过深,觉着重润露以后,也会跟上辈子的重润雨一样,仰仗着他的势力,到处欺负人了。
但她观察重润露一年多,这个孩子心性美好单纯,教养得当,以后是不可能成长为重润雨那种人的。
未免重寒煜气得更厉害,虞朝暮挡着重寒煜,低声道:
“我来跟她说,你等等。”
说完,虞朝暮拉着哭哭啼啼的重润露往镇子中心走。
一路上重润露都在哭,虞朝暮等她哭了会儿,才是叹道:
“你哥哥很少脾气的一个人,你看你把他气成什么样子了,他的口气虽然严厉,可也是为了你好,小露,我觉得你哥哥讲的是有道理的,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哥哥要做事,你是他妹妹,你若太弱,对你哥哥是不利的。”
“他哪里脾气好了?”
重润露觉得虞朝暮是不是对重寒煜有什么误会?她哭着说道:
“那是因为哥哥只对姐姐好,所以姐姐觉得哥哥很少脾气,他,他凶得要命。”
虞朝暮便是笑道:
“他凶,你就对他更凶,你哥就是一只纸老虎,你怕他做什么?”
“我,我……”
揉着眼睛的重润露,气着了,她都不敢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
这天底下,怕也只有她这个天真的姐姐,觉着重寒煜是只纸老虎了。
而且,什么叫做他凶,就对他更凶?重润露可是不敢的。
重润露快要被虞朝暮气哭了,她跺着脚,冲虞朝暮急道:
“反正我就是不想杀丧尸,为什么一定要勉强我?我可是你们的妹妹,亲妹妹,为什么我一定要跟别人一样?”
“就因为你是重寒煜的亲妹妹,所以你一定要比所有人都强。”
虞朝暮冷了脸,对重润露说道:
“你都没看出来吗?你哥哥在做大事,他严格要求所有人,不能在你这里搞特殊,如果给了你特殊待遇,你觉得你哥哥能服众吗?”
“可是姐姐也是哥哥的妹妹,有姐姐一个人强就够了!”
小姑娘揉着眼睛哭,她从小被重罗和王美丽捧在手心里娇养着,不懂什么做大事不做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