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尚可有许多的字都不会写,但是小人儿却懂得画,比如生气的样子,直接画一个蚂蚁样的人,然后再画一堆火。
沈洛辰最初以为乔兆拾只会随意应付一下外孙的信,以后渐渐就不会理会沈尚可的孩子行事。
结果这对祖孙后来一直书信来来往往,祖孙感情非常的深厚,沈洛辰因此瞧得明白,这对祖孙很有亲缘。
乔兆拾瞧得明白沈尚可画的内容,也愿意花时间和心思在小外孙的身上,而小孩子遇事,很愿意去和外祖父说一说。
沈洛辰很意外乔兆拾会是这般用心的长辈,乔云然却从来不怀疑乔兆拾对小辈们的心思,只要小辈们有所求,乔兆拾都会尽全力满足小辈们的心思。
时间如流水一般缓缓淌过,乔云然再见到凌花朵夫妻的时候,瞧见到他们夫妻面上的憔悴神情,当时非常的惊讶,面上还不敢表露出来。
凌花朵见到乔云然再次怀孕的样子,她的眼里面闪过羡慕的神情,很快欢喜说:“然儿,你的身体好,趁着年青,可以平顺的生孩子。”
乔云然瞧了瞧她面上的神情,想一想,终究还是说了:“花朵姐姐,你现在年纪也不大,你和姐夫有机会的时候,你们再生一个孩子放在身边吧。”
凌花朵听乔云然的话,眼里闪过哀伤的神情,低声说:“这些年在外面时间久了,我的身体里面寒气有些重。
请大夫在调理身体,只是我们无法安稳在一处定居生活之前,你姐夫的意思,我们现在是不方便再有孩子的。”
乔云然听凌花朵的话,都跟着有些想叹息起来,只是赶紧转了话题,直接问起他们夫妻留在家里面的孩子,凌花朵面上多了一些欣慰的笑容。
她说孩子们非常的懂事,知道他们夫妻在外面不容易,也明白缓上几年,他们一家人还是会团圆过日子。
她说的时候,眼里面闪过泪光,乔云然低声问:“花朵姐姐,你后悔选择现在的这种生活吗?”
凌花朵笑瞧着乔云然说:“然儿,我不后悔选择现在的生活,我的日子比我从前想象得要精彩许多。
我们再过几年不做这个行当的时候,我和你姐夫坐在一起的时候,也有共同的话可以说一说。然儿,我这一辈子最怕和身边人无话可说。
我想两人在一起生活,既然为伴,终究是要有话可以在一处说一说。我们两人这些共同经历的事情,就是我们将来的回忆。我们以后坐在一处的时候,很自然的可以说一说往事。”
乔云然瞧得出来凌花朵面上坦然和无悔,她瞧着凌花朵点头说:“花朵姐姐,你说得对,夫妻到老,有话可以一起说,才是真正幸福的事情。”
凌花朵和乔云然又提了提一路上的见闻,她和乔云然提了提通城一些官员家里面的事情,说:“然儿,沈大人现在的地位,一般情况下,你的邻居们也不会特意来为难你。
这里面大约只有那位周夫人在静等时机,我瞧你院子里的人,都是忠心的人,但是她们为人行事太过讲道理和规矩了。
你和沈大人要是不介意,我帮你们寻两个合适的妇人过来,你们夫妻商量要不要这样的人。”
乔云然把事情说给沈洛辰听,他当下就点头说:“然儿,你明日把这事应承下来,我们夫妻都相信她介绍的人。”
凌花朵介绍的奶娘,在沈家一直默默无闻过了一年的日子,她把沈尚通照顾得相当好,这一年里面,沈尚通竟然不曾生过病。
她走的时候,大约还是不太放心沈尚通,给沈家留下两张小儿的药单子,沈洛辰专门请大夫瞧过,大夫瞧后惊叹不已,说:“名医,这是名医的好药方,小小孩子用这种药最妥帖。”
沈尚通的奶娘没有交待沈家人要保密,沈洛辰在大夫提出来当场抄录一份的时候,自然是许可了,谁家都有孩子,大夫多懂得一些好药方,对孩子们都有大的好处。
第二日,乔云然和凌花朵说了事情,但是她有些担心的瞧着凌花朵说:“花朵姐姐,你要是把人介绍过来,你会不会欠下别人的大人情?”
凌花朵笑着摇头说:“然儿,你安心,我不会做那种事情,只要她们想走的时候,你们夫妻不拦阻下来,我就不会欠下她们任何的人情。
我挑选的只会是心甘情愿的人,她们有心寻一个地方,过上一两年平常的日子。你家里面对她们来说,应该是比较好的选择。”
沈洛辰和乔云然夫妻关系融洽,而且沈洛辰不是贪色贪财的人,乔云然为人处事也不是小气喜叨叨的人,如今只是一小家人生活在一处,这种家族氛围,正符合想要停下来休息的人。
乔云然听凌花朵的话后,对她反而更加的担心起来,说:“花朵姐姐,你和姐夫在忙完一些差事后,你们夫妻要随时松散下来过正常人的日子。”
凌花朵瞧见到乔云然面上担忧的神情,也想起自个父亲眼里的愁色,她终究缓缓的点了点头说:“我们其实是明白的,时机到了,我们也不会恋栈舍不得的。”
乔云然过后和沈洛辰提了提,沈洛辰则没有那么的乐观,他瞧得明白凌花朵夫妻身上的担子非常重,他们夫妻短时期是退不了的,而且他们夫妻现在也没有想退的心思。
沈洛辰安抚乔云然说:“然儿,世上最快活的人,是有人陪着一起在做着最想做的事情。
我们瞧着他们觉得特别的艰险,但是他们是当事人,他们不觉得艰苦,那我们旁人就不要多话,免得还会让他们感觉到压力大。”
乔云然想一想叹息起来,凌花朵提及一些事情的时候,她的眼里面光彩闪烁,乔云然自是瞧得太明白了,既然凌花朵在做无悔的事情,她日后在凌花朵面前也不会再提及退路的事。
乔云然这般和沈洛辰表示,沈洛辰知道妻子的心里面不太好受,劝道:“然儿,我们做任何的事情,都不能够保证一定会平顺,他们做的事情,里面也一定会有乐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