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州同走了以后,他的位置空缺下来,上面安排沈洛辰暂时接管周州同的事务,后续的人事安排,还要等候一些日子。
乔云然不太理解官场上面的事务,但是她的邻居们夫人们在这方面颇有经验和见解。
右邻夫人很有些羡慕神色提醒乔云然:“沈夫人,沈大人的前程可期啊。你要是听见一些酸味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们有功夫妒忌你,还不如鼓励男人少进几次妾室的房门。”
右邻夫人现在和乔云然说话,真的是没有什么避讳了,她直接表明,周夫人那样的女人,都会莫名其妙就没有了,她现在的年纪,再顾忌下去,就不要过日子了。
周州同离开通城后,大夫们和同行再提及周夫人的事情,便没有那么多的顾忌,直言,他们当日赶到的时候,周夫人其实是有几分的生机,但是她本人不想活了。
大夫们再有本事,也救不活这样的人,再加上周州同当时对周夫人的关心,也是太过浮于表面了,如周夫人这种情形,就是救了过来,后续也需要家人精心照顾一些日子。
右邻夫人和乔云然叹息说:“周夫人这样的人,她是宁愿死,大约也不想给小妾这个机会来磋磨她。”
右邻夫人再提及王家的事情,周夫人的事情,还是让王大人夫妻之间有了争执,王夫人受周夫人的刺激,如今对待王大人也不如从前那般的温顺。
他们夫妻争执的时候,王夫人直接怼道:“老爷,周夫人为什么倒在我们院子门外?你要问一问你的爱妾,她以前可是周夫人最喜爱的丫头,她应该最懂得她主子的想法。”
夫人们因此再一次记起周夫人的丫头了,然而也记起来,王家的确放了几个妾室归家,都是年轻容貌娇美没有生育过的妾室,大家当时还夸赞王大人夫妻愿意放人一条生路。
有关王大人爱妾的事情,乔云然也好奇几分,她和右邻夫人提了提,右邻夫人很是爽快道:“我们喜欢带着丫头出门,王夫人有时候会带着小妾出门。
我们寻一个机会,请她带她家的小妾出门来见一见人。我们大家对那位小妾都有几分好奇心,听说她很会服侍王大人夫妻。”
夫人们嘴里面的听说,有的时候说的就是事实,乔云然因此对周夫人从前的丫头,现王大人的爱妾很有几分好奇。
她和沈洛辰提了提,沈洛辰面带有几分沉吟神情,然后和乔云然说:“我听人说,周夫人最早送出来的丫头,都可以算得上是她身边得用的丫头。”
乔云然很是认真的瞧了瞧沈洛辰,然后点头说:“夫君,我会瞧仔细的。我总觉得周夫人那样的人,如果不是绝望了,她真的不会走这一条路。”
沈洛辰瞧着乔云然面上的神情,用手指轻怜了她的额头,说:“你别想太多了,这里面真的没有什么阴谋,通城有经验的官吏们查验过,上面也悄悄派人来查实过。
周大人如果真的有谋害周夫人的倾向,他就不会是现在这个结局。上面的人,查过之后,才会顾及他这些年的辛苦,给他安置了一条妥帖的后路。”
乔云然想起周夫人的时候,还是叹息不已,说:“她也是一个可怜人,虽说她有些事情做得太可恨了,但是男人们如果没有那个心思,她送的丫头再多,也成不了什么事的。”
沈洛辰伸手摸一摸乔云然的头,说:“你说得对。只是人都已经没有了,周夫人这个人总是做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她的最终结局,也是对男人们行事的一种提点。”
日子一天又一天过去,周夫人的事,终究会淹没在时光里面。
乔云然如今的心思放在准备过年的事情上面,还有要照顾好沈洛辰和三个儿子的身上。
沈洛辰说,通城今年要热闹一下,至少喜气可以冲一冲一些隐晦的事情,而且他同样派人去打扫了周宅,以备新来的州同和家人随时入住。
沈宅因此热闹起来,各家夫人们都喜欢来沈宅寻问乔云然过年的安排,乔云然心里面多少有数,她把自家的安排说了说,然后又表明态度,沈大人是喜欢百花齐放的美景。
乔云然带着儿子们做灯笼,夫人们瞧见后,她们又把了东西,直接让庶子们一起动手做灯笼,各家因此显得气氛又和睦了一些。
右邻夫人瞧见到沈家挂着歪扭到一边的灯笼,又问了问是沈尚通的技艺,她硬着头发夸赞了一声,然后好奇问乔云然:“沈夫人,你家大少爷做的灯笼呢?”
乔云然笑着说:“他还在准备中,现在已经做得有七八分象样子,他还想做得更加好一些,再把灯笼挂了出来。”
乔云然顺势又和右邻夫人夸了夸次子的本事,说次子初学做灯笼,都能够把灯笼做得成型,他们夫妻都很是惊讶不已。
右邻夫人想起自个儿子这个年纪做的事情,这一次夸赞沈尚通很是用了几分真心,那夸赞的话,乔云然听后都不得不谦虚说一声:“通儿这个孩子还是稚嫩,可当不得长辈这般的夸赞。”
乔云然转头把右邻夫人的话说给沈洛辰听,沈洛辰都能够想象得到右邻夫人的纠结之处,他瞧着乔云然叹息道:“娘子,你对孩子们的爱护,也不能够太过了,我们对他们要公正一些。”
乔云然瞧着沈洛辰半会后,满脸为难神情说:“夫君,我是真的觉得孩子们特别的可爱聪明伶俐,我有的时候,瞧着他们都会满满的骄傲,我竟然生得出来三个如此优秀的孩子。”
沈洛辰瞧着乔云然面上的神情,伸手往下按了按,说:“娘子,不着急,他们以后闹腾的时候,你心里面便会有数的。”
乔云然明白沈洛辰的话,她的儿子们自然是她心里面最最可爱的人。
但是孩子们在成长,她对孩子们就不能够太过放松了,她瞧着沈洛辰叹息道:“夫君,我当不了严母,你当严父吧。你才敢孩子们为人处事的时候,我就是舍不得他们挨骂,也不会干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