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云然当下和沈洛辰表示,她可以带着三个孩子回京城探望两边老祖宗,沈洛辰瞧着她面上认真的神情,他鼓励乔云然再仔细看几遍家信。
乔云然依从他的意思,把家信仔细的看了几遍后,满脸诧异神情瞧着沈洛辰说:“夫君,家里面的意思,两位老祖宗虽说有病,但是还能够活几年?”
沈洛辰听着妻子的大实话,直接说:“两边老祖宗体谅我们在外面的不容易,又担心我们误信了别人的传言,才让家里面来信说了大实话。
你如果执意要带着孩子们回去,反而会让两位老祖宗的用心落空。”
乔云然默然下来,她尊重两边的老祖宗,可是要说有多么的依赖和孺慕之情,她和他们都不曾有过长相处的机会,所有的感情浮于表面,当着沈洛辰的面,她也说不出假话。
乔云然瞧得出来沈洛辰考虑的事情多,她也不再干扰他的心思,便默默的退出了书房。
在院子里面,乔云然长舒一口气,两边老祖宗都顾虑着沈洛辰的前程,她这个当妻子的人,自然是不会做拖后腿的人。
府城官员多,家中又时常有喜事,各家都会给沈宅派送喜贴,乔云然问过沈洛辰的意思,能够亲自前往贺喜的人家,她皆会前去,而且她一向待人平和,从来不去抢主人家的风头。
乔云然如此的行事,反而让府城夫人们觉得乔云然值得交往。
前任府城夫人行事大方明快,每每前去各家贺喜,她的风头最旺,以至于大家经常忘记主人家的喜事,反而会围着前府城夫人奉承说话。
乔云然听夫人们提及前任府城夫人的行事,颇有几分佩服神情说:“前府城夫人真是能干人,我要向她学习的地方太多了。”
沈洛辰年青,乔云然更加的年青,在年纪比她大的夫人们面前,她其实是尊重夫人们的不容易,只要夫人们态度端正,她也不会端着府城夫人架子对待夫人们。
只是这世上总少了倚老卖老的人,乔云然的态度太过温和一些,便有年纪大的老夫人主动出面指点乔云然为人处事,特别指点乔云然为人贤惠,应该主动为沈洛时辰纳妾。
乔云然当下就变脸给这位夫人瞧了,冷笑道:“我从前以为你不容易,因为你家大人是喜欢野花胜过家花的人。
如今我方明白,原来是你家大人不容易,有一个不管脏的臭的都要往自家男人床上塞的当家夫人,他一个大男人顾及当家夫人的不容易,只能够捏着鼻子,享用了这些野花。
你家大人能够容你忍你,那是你们夫妻情意深厚。可是你却在众人面前胡乱安排我家的行事,我只想问一声,你的脸多大啊,你家大人知道你的行事吗?
你在外面鼓励别人贤惠的时候,我怎么时不时听人传言,你和人哭诉你家大人爱重娇美的妾室们,你家大人可知道你在外面做败坏他名声的事情?”
老夫人面色苍白起来,她从前这般劝着年青夫人们,她们就是不欢喜,也一个个要容忍她,毕竟她的年纪都这么老了,她说的都是大半辈子人生经验,因此总是所向披靡。
乔云然是第一个当场打脸的人,她瞧得出来,她如果还要往下说,这位年青的府城夫人更加不会顾及她的面子,她当下装出特别生气的样子往外面冲。
乔云然冷笑着瞧着她的身影,当着在场夫人们的面,说:“我家以后不欢迎这位夫人了,以后有她在的场合,我也会回避。人老了,还不能够善良行事,这一辈子是白活了几十年。”
乔云然放出来的话,很快的流传出去,官员们自然听说了,再想一想那一位老大人百无顾忌纳妾的行事,他们一个个默了。
他们瞧见那位老大人单薄的身子,再瞧一瞧他面上如沟渠一般的皱纹,再加上眼下总有掩饰不了青色,便会不由自主的露出几分怜悯神情。
他们知道府城大人年青,一个个早叮嘱过家里面的人,一定要敬重年青的府城夫人。那位老夫人敢当面和顶头上司夫人提贤惠,这也不是一般的人。
大家原本不愿意多想的事情,在这一时不由的多想起来,便越发有所感慨,这位老大人在家中的不容易,老妻太贤惠了,老大人的身子难怪越发的瘦弱下来。
老大人的官品不高,但是为官多年,早已经是官场的老油条,这一次只不过是有关他自身的事情,所以他许久后才听到了消息。
老大人听到消息后,他当时脸色便变了,然后仔细问明白,这才明白为何同僚们瞧着他,眼里面总是带有几分同情神情。
老大人在人前端着架子,表示老夫人其实是一番好心,只是她的手伸得太过长了一些,那是别家的事情,她一个外人对别人家的事指手画脚,难怪给人当面怼了回来。
老大人归家进了书房的,招来管事仔细盘问起来,听到更加仔细的情况,他当下怒了:“这个贱妇要真当得起家,我用得着纳妾吗?
这些年,我母亲走了后,她打理不好内宅,偏偏喜欢对大儿媳妇指手画脚乱指点,孙子们和孙女们的亲事,经她手的亲事,没有一桩是妥当的亲事。”
当年老大人是不愿意娶老夫人为妻,只不过父母之命,最后他硬着头皮娶了妻,老夫人嫁进门后,很是贤良的做人,然后到了后来,他的父母也后悔娶了这样的一个女人进家门。
老大人对老夫人冷了心后,由着她把一个个女人送到他身边来,然后再由着她把一个个女人想法子赶出门去,他的心里面对老夫人厌恶了,只是想到孩子们,又不得不忍下来。
如今沈夫人的话传开了,他的心里面有一种出了气的感觉,这么多年下来,他原来一直是在委屈自个,他还不如一个小妇人看得清楚明白。
老大人去见老夫人的时候,瞧着她满头的白发,他端坐在主位上面,突然不想再说什么了,她当了一辈子的贤惠人,就让她在家中为祖宗们多念经吧。
老夫人是反对老大人的安排,老大人嘲讽道:“你贤良一辈子,老了,也为儿孙们前程想一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