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辰瞧着妻子的神情,他没有和她说另外的一个现实,沈益堂夫妻的年纪也不小了,家里面接连三桩白喜事,两位老人家的身体也有些受不住了。
沈守有兄弟们都担心两位老人家挺不了多久,因此大家一起劝沈益堂夫妻留下来,而且明言,只要他们夫妻在,沈家是不会分家的。
这一夜,沈洛辰夫妻早早的睡了,沈洛辰把心里面的担忧全部放了下来,他如今心里面更加担心父母的身体状况。
沈洛太和他说过,沈守有和容氏夫妻的身体没有表面上显示的那般健康,大夫私下里面和他说过,两位老人家身上都有一些小毛病。
沈洛辰仔细的问了问沈洛太情况,他满脸无奈神情说:“冬天和春天的时候,父亲就会腿痛,这几年母亲比往年喜好管人管事了,大夫说,这种情形,只能够顺着母亲行事。”
沈洛辰听沈洛太的话,皱眉头说:“哥哥,我这一次回来后,我发现母亲没有从前那般的通情达理,她好象有些喜欢吹毛求疵。
哥哥,在这方面也不能够太过纵容母亲,我们要表明态度,让母亲知道我们的底线,毕竟我和哥哥都已经是当父亲的人。”
沈洛太听沈洛辰的话,苦笑道:“辰弟,母亲和我说什么事情,我要是不应承她,她就在我面前哭,我只能够顺着她的心意行事。”
沈洛辰瞧着沈洛太满脸不赞同的神情,说:“哥哥,那我是不行的,我要看是什么样的事情,那种不讲道理的事情,我是不会由着母亲去安排行事。”
沈洛太听沈洛辰的话,苦笑道:“你说得有道理,可惜我当年心慌了。我没有想过母亲对儿媳妇的态度会变的,我以为母亲一心一意为了我们好,结果最终是我错了。”
沈洛辰不想听这些旧事,已经发生的事情,沈洛太如果无心,他们的母亲也逼迫不了他。
沈洛辰兄弟守孝百日足矣,家里面的兄弟们利用这个机会多相处,沈洛辰感觉到兄弟们身上的变化,兄弟们很自然的感觉到,沈洛辰也不是从前那个好说话的少年人。
沈洛辰空暇时候,他也愿意指点侄子们的功课,他要教导沈尚可兄弟读书,自然是不介意多教导几个孩子。
乔云然和陆氏两人感情比从前深厚了许多,经了家中的三桩大事后,她们现在彼此相信坦诚。
陆氏和乔云然提及家里面的人事关系,她更加说得明白,沈家长房这一辈只能够守成,要立起来,只能够看下一辈了。
老祖宗去世后,沈家几乎赞同倒塌了一大半的名声,沈益成夫妻先后去世,由送别的人数,就能够瞧得出来这当中的变化。
陆氏提及沈家这几年不举行宴会真正的原因,除去家中没有这么多的空余银子,一次又一次举行宴会外,还有便是一些故旧和沈家来往渐少了。
沈力维年纪大了后,沈益成退了下来,沈家那个时候已经呈现出败象,只是大家都等着瞧沈守有兄弟的本事和能耐,偏偏他们兄弟的运气总是差了那么些许。
陆氏提及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说得非常含蓄,她表明沈家如今到了要低调做人的时期,而且沉寂下来,对沈家的小辈们有好处。
乔云然转头问沈洛辰,他叹息着说:“老祖宗早已经瞧得明白事态发展,我们去江南后,家中就减少举行宴会的次数,后来更加借着老祖宗年迈喜静为理由,家中慢慢的不举行宴会。”
沈洛辰感慨老祖宗高瞻远瞩,可惜家里面长辈不心甘过平静的日子,只是有老祖宗压制着,家里面的长辈们才不得不行事低调起来。
沈洛辰现在不担心沈家的事情,现在家中要守孝,另外沈益堂夫妻年纪大了,家中接连操办三场大事后,最起码有两三年经济上面要缓一缓。
沈洛辰亲自教导三个孩子,乔云然也不曾闲下来,容氏如今严守着一些规矩,她和陆氏早晚必要去请安,而且还要陪着容氏说话。
乔云然瞧着容氏头上已经长出来的白发,也愿意陪在她的身边,听她说一说从前的事情,再听她说一说以后的安排。
容氏见到乔云然愿意听她说这些事情,她越发的兴致勃**来,也喜欢提及沈洛辰兄弟年少时的趣事,她还感叹沈培养琴当年的种种可爱,以及现在对她的种种体贴。
乔云然对小姑子沈培琴没有多少的感情,这一次她们姑嫂相见的时候,彼此也只是客气的打了几声招呼,互相都无法亲近对方。
乔云然瞧过陆氏和沈培琴相处情形,陆氏对待沈培琴的态度非常的客气淡漠,而沈培琴总是有意想奉承陆氏,好象每一次都不成功。
陆氏私下和乔云然说:“我们这位小姑子很有些自以为聪明,我们在她面前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些,免得不小心给她带进沟里面去。”
容氏提及女儿的时候,便有些想念沈培琴,只是如今沈家这样的情况,她也不好派人通知女儿回家,她只能够转头和乔云然说:“老二家的,你有空也可以回一回娘家。”
乔云然摇头表示,她没有那么的想回娘家,容氏见到乔云然态度这般坚决后,她面上的笑容又多了一些,乔云然瞧后很是啼笑皆非。
乔云然私下里和陆氏提了提,陆氏提醒说:“弟妹,我也不是想说母亲什么闲话,但是当婆婆的人,一般都不喜儿媳妇和娘家走动得太多了。”
乔云然和陆氏叹息说:“我娘家在守孝,我们在守孝,这样的情况,我只要知道娘家无事,自然是无心回娘家。”
陆氏现在很是欣慰沈洛辰一家人归来,在家里面遇大事的时候,她们妯娌携手处理事情,乔云然从来是遇事不避,遇功劳反而会退让三分的人。
陆氏自然不好意思占乔云然的功劳,她在外人面前也帮乔云然辩解过,乔云然知道后,私下里面劝她:“嫂嫂,我们妯娌两人,你出头比我出头好。
我其实是擅长处理人情来往,有嫂嫂在前面帮着打点,我在后面做一些小事,实在是不敢居功,嫂嫂也不用和旁人解释这么多。
知道的人,自然早晚都会知道,不知道的人,说再多,还是一样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