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皇觉寺附近,弘晴才叫醒了欢儿。
“起来吧,到了。”捏捏她睡得皱了的脸,弘晴笑着道。
“唔,可是我头乱了,我不会……”欢儿摸摸头苦着脸道。都怪她睡觉不老实。
弘晴笑着看她,小丫头随意睡一会也是滚来滚去的,头不乱才怪。
“笨丫头,你的奴婢呢?”
经过弘晴提醒,她才想到,对呀,带着春和来的呀!
眼睛一亮,苦恼就没了。
弘晴先下了车,春和才敢低头过去。
“格格?”春和一见车上铺着的毯子乱乱的,格格衣裳乱乱的,头乱乱的,春和的心也乱乱的,不会吧?不会吧?这……
谪仙一般的六爷不会这么……吧?
“怎么了?快帮我梳头,我睡了一觉。头全乱了。”欢儿见春和一张包子脸皱巴巴的,她的脸也跟着皱巴巴的了。
春和原本是比欢儿还要懵懂的。不过弘晴送来的姑姑不是吃素的,知道春和日丽都是要跟着欢儿进府的,所以这方面的知识都是教过的,所以她才会想歪了。
“快点呀,愣着做什么?”欢儿推她,春和今日怎么了?“你怎么了呀?”
“没事,没事,格格你只是睡了会?”春和不死心的问。
“是呀,就睡了一会啊,怎么了?”欢儿不明所以的道。
“没事没事,奴婢就是觉得格格真是爱谁叫,早上明明起来很迟了呢。”春和笑的格外无辜。
欢儿撅嘴道:“马车晃悠晃悠到我就困了呀,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春和忙嗯嗯答应:“对的,对的,不奇怪不奇怪,奴婢这就给格格梳头。”这才动手收拾,给她把衣裳弄好,再解开头重新梳。
好在只是个两把头,也没多少珠花,很简单就弄好了。
“这钗真好看,精致极了,所说是银的,可这做工极少见呢。”春和看了看那银钗给欢儿插上。
“表哥给的,好看吧?”欢儿像是个刚学会炫耀的孩子一般笑嘻嘻的炫耀,一点也不觉得害羞。
春和没敢接话,等欢儿下了车,春和迅速的回身看了看那淡紫色的毯子,还好,很干净。(咳咳)
“表哥!”欢儿一下车,就自动的走到弘晴跟前。
“嗯,弄好了?渴不渴要不要去吃茶?”皇觉寺旁边唯一一家茶楼,是不对外开放的。
“不渴,咱们去拜佛吧,额娘说了,拜佛要上午,这会子不早了。”欢儿道。
弘晴便领着她往里去了。
大雄宝殿里,欢儿很虔诚的跪着磕头。
出来之后,弘晴好笑的问:“方才见你念叨很久,求了什么?”
“三件事,一是求爷爷和祖母身体好,二是求表哥的差事都顺当,三……”欢儿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三是求叫我长高点。”
她一直很怨念的觉得自己太矮了,站在弘晴跟前才到他胸口呢。
弘晴意外了一番,她倒是求得实在,自己,家人,她自己都求到了。
小女孩应该还未学会撒谎,她是实心实意的求家人健康,求自己顺遂,也求……她自己长高的。弘晴看她,小女孩的个字是不高,不过很小巧,她还小,会长高的。
“嗯,这样就好。”弘晴拉着她站过来,摸了摸她头顶。
“不矮么?”欢儿仰头看着弘晴。
“矮,可是我喜欢。”弘晴勾唇。
欢儿愣愣的看着他,脸红了。
皇觉寺后面,有一片枣林,这会子既不是开花,也不是果实成熟的时候。
但是满树的累累果实却也有一股子清新的香味。
欢儿看着喜欢就伸出小手摸起来。小巧的枣子,一颗颗绿绿的喜人的很。
弘晴见她去摸本也没留心,忽然想起,枣树是有刺的,便道:“有刺。”
弘晴才刚提醒,就听见欢儿一声轻呼:“哎呀!”
弘晴摇头,抓着她的手,稚嫩的指间被扎破,一滴血渗出来。
“笨不笨?都说了有刺。”弘晴拿帕子给她擦了,看看不严重,便点点她的头道:“不知道枣树有刺?”眼中透出一股心疼,只是他自己也不曾知道。
“知道的,可是没看见刺呀,那个好可爱呢。”欢儿咬着嘴唇道。
“还犟嘴?不疼?”弘晴作势要捏她脸,欢儿躲着,却忘记了手还在弘晴手里。
被弘晴一把拉回来:“去哪?”弘晴声音故意提高点。
欢儿就乖乖不敢动了:“表哥,别捏我,疼。”
“知道疼还乱来?”弘晴轻轻拍她头。
“不敢了,真的不敢了,表哥,我错了。”欢儿抱着弘晴的胳膊摇呀摇。小女孩的声音甜甜的叫着:“表哥,我知道错了。”
弘晴忽然低下头,看着她的小脸:“知错,要罚。”
欢儿睁着懵懂的大眼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来袭,点点头:“嗯,认罚的。”
弘晴勾唇一笑,揽住欢儿的身子一把将她举高,自己俯身亲吻住她的嘴唇。
小女孩的唇微凉,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躲闪。
却被弘晴紧紧箍住后脑。
他先是轻轻亲吻,接着就是更深的掠夺。
欢儿渐渐不再反抗,顺从的张开小嘴。红着脸抱着弘晴的胳膊,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笼罩着。
远处看,男人银白的长袍,女孩珍珠红的衣衫。紧紧纠缠在一起,那么和谐,那么匹配。像是天地间最美好的一幅画一般。
春和站在远处,偷偷的看,她觉得格格却是失礼了,可是……这样的画面,这样的时候真的好美。
她红着脸,绞着手帕,心里默默祈祷:但愿六爷一辈子都这样喜欢格格才好呢。佛祖大慈大悲,请成全了小女子吧。
就在这个初夏的时节,本该是佛门清净之地的皇觉寺后院。一片青涩枣子挂满枝头的枣林里,小女孩被将要呵护她一辈子的男人,深深的吻着。从害怕倒是顺从,从顺从到痴迷。
“记住,表哥不只是表哥,也是你的夫君。”最后的最后,弘晴轻声的告诉小女孩。
欢儿一双眼迷离的闪烁,表哥是夫君,她永远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