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五月中旬。有点热了。
池澈骑着自行车。
前方不远，双马尾荡阿荡。
梳在漂亮的后脑勺后。
蔚观雪跟金蕾捧了两个热乎乎的小包子，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
她眼睫异常精致，脸巴掌小。
“这沾了点。” 少女抽出一张纸巾，轻柔擦了擦金蕾嘴角。
纸巾上还印着紫色小熊。
池澈故意按车铃，炫技般跟她们擦身而过。
蔚观雪小声惊呼。
池澈唇角翘起，脚抡得更快。他这车是池父派人去香港提的货。不知道有没衬出他的帅气。
自行车带起风。
少女洁白的腿从白裙子下方露出，花骨朵一样清新。
撞进眼角的余光。
“砰——”
王峻峻自行车被池澈一撞，幸好他敦实，稳稳压住车身。
“怎么了，池哥？”
骑在前面的王峻峻一脸懵逼，这么条又平又宽又顺的道还能撞上？是他干了啥，池哥要惩罚他吧。
车头差点撞歪。
“闭嘴。” 池澈大佬脸红耳躁，长腿一撑，溜得不见身影。
剩下摸不着头脑的王峻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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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课课间，池澈被叫到教务处。各班老师们都熟，捧着泡着胖大海的茶杯，瞧着这个数学宠儿到来。
“怎么了？”
“语文80。”
老师们也很八卦。
2班语文老师孙莉莉的办公桌在最里面。她教了语文三年，不算资历丰富，但也经验不少。对付差生也有法子。可……
她翻着试卷，余光瞥瞥池澈。
高挑的少年，姿势轻松，站在办公桌旁。下巴微昂。
一看性子就很傲。
满试卷的红叉，孙莉莉摇摇头，虽然是她动手批了。
是不是男孩子数理化好的，语文都不行啊？
池澈心烦。
又要被他爸念叨，他跟语文好像天生有仇。老搞什么阅读理解。都是中国人何苦为难中国人？
孙莉莉开始教育，“数学满分，语文怎么回事，作文十几分？”
“大概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池澈随口一说。
教务处老师水都差点喷出。
这小子！
孙莉莉嘴角憋不住，弯了眼，但还是要拿出做老师的架子。
池卫国又给四中捐了一个操场。校领导特地见面道谢。那天她也在场，池父没有商人的市侩气，倒有股军人的干练爽朗。看着就有好感。后来才知道是军官退伍，白手起家。
那么硬朗的男人生的儿子怎么这么娇。
她课后小灶也开过。语文家教也请过。
孙莉莉想了想，“先拿着试卷回教室。我跟你班主任商量一下。换个语文好的做你旁边，看看人家怎么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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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
一男生差点踩了他的鞋。
“眼睛看不看路！” 池澈一肚子闷火。
“你真是，池哥的AJ你也敢踩。”其他男生摇头。
朱芸芸皱了皱眉，池澈最宝贝他的鞋。
她坐在池澈前座，听池澈兄弟们侃过，池澈到美国香港就记得买鞋。家里有一间房是专门放他宝贝鞋的。
男生好像天生爱鞋、爱车。
朱芸芸那时想。
瞟了瞟池澈脸色，今天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王峻峻、李子枫一屁股围在池澈身边，大咧咧调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池哥再买双就是了。不要跟他一般计较。”
池澈火大：“滚。”
老大面色有异。
两人相互看了眼，收敛起来。
“不会是语文老师要找你爸告状？”
“虽然这次月考很重要，但也不至于考不上重点大学吧。”
池澈更加心烦。
朱芸芸坐姿跟上课一样。手压着课本，眼睛扫着书。字里行间的意思却没有一丁点往心里去。
“孙莉莉要给我换个同桌。说要找个语文好的。”
朱芸芸心一跳。
“这还不好？” 池哥的破语文说不定就能抢救一下了。王峻峻、李子枫喜道。
高傲的少年，手搭上现任男同桌的背。
“烦，肯定要给我调个女的。老子不喜欢女的。”
王峻峻、李子枫：“……”
叹了口气。
“我就喜欢男的，比如老余”，池澈斜瞅了一眼自己同桌，漂亮的下颌线露出。对方抖了抖，脸渐渐红了，“总给我带水跑腿。”
王峻峻、李子枫顿了半晌。
“池哥就是天才！大脑回路都跟我们不一样。”
书看了五分钟，还停留在相同的那一页。
朱芸芸偷偷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