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许多原始的部落类似,因纽特人的寿命比较短。
可是有一点特别神奇,他们很能生孩子!
这是一种出色的种族天赋,要知道因纽特人还处于出行基本靠走、看门基本靠狗、生病基本看命的社会阶段中,医学不达意味着生育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就是在这种条件下,他们家家户户都能生好几个孩子,这不服不行。
当然也幸亏有这个出色的种族天赋,否则这个种族早就该绝种了,要知道他们可是生活在环境极其恶劣的极地啊!
梅耶克家里人口多,这意味着他们家庭的潜力很大,只要熬到家里男丁们长大可以外出狩猎,那这个家庭的日子将会很快好过起来。
不过这时候他们家庭的情况还很困难,梅耶克还是个少年,他的弟弟妹妹们更别说了,那就是一帮孩子,最小的一个刚会说话呢。
小口小口的喝完了滚烫的牛奶,孩子们又把眼睛盯到了肉粥上。
他们死死的盯着篝火上的铁锅,火光照耀下眼睛几乎能出绿光……
现在梅耶克的家里能当家的是他爷爷了,陈松坐过去问道:“老先生,你们以后是怎么打算的?”
老头子年纪并不大,估计只有五十来岁,因纽特人很早就结婚生育孩子。
可是这年龄在平均寿命较短的因纽特人里已经算长寿了,确实当的是老头子的身份。
听到陈松的询问,他用粗糙的大手捂住了脸:“我们因纽特人最是团结,明天我们就回去找亲戚朋友,他们会帮助我们家渡过难关的。”
陈松道:“但我听梅耶克说你们以前的村子解散了,你还能找到他们吗?”
这是个问题,老爷子顿时叹了口气:“乌艾连村子或许会解散,但我们的血脉还是连在一起的。啊,小哥,你是因纽特人吗?”
他看陈松竟然会说流利的土著语言,并且还赶夜路来救援他们一家,所以就下意识猜测他们之间有血脉关系。
陈松苦笑道:“不,我不是因纽特人,我是中国人。中国你知道吗?”
老爷子摇摇头,满脸茫然。
陈松说道:“我多嘴说一句,你们家庭里面孩子太多了,最好去格陵兰岛的都努克,由政府来协助你们生活下去,你们要去找以前村里的人太难了。”
老爷子含糊的说道:“努克吗?努克我知道,那里都是些骗子、恶棍、小偷,真正的人是不会去那里的,白神和夜神都不会去。”
这样子陈松就无话可说了,因纽特人性子非常倔强,他也没指望自己的提议会行之有效。
当晚他们就走不了了,陈松坐上雪橇车重新回到海滨,这时候埃里克等人已经找了一个背风处扎起帐篷来了。
看到这些帐篷陈松忽然想起当初还在海港小城镇的时候埃里克所说的‘阿奴拉古’,于是他问道:“我们晚上睡这种帐篷?你不是说你买了一种传统的住宿工具阿奴拉古吗?”
埃里克指着帐篷说道:“对呀,阿奴拉古,这不是在你眼前吗?”
安吉丽娜显然也知道所谓的‘阿奴拉古’,她笑着解释道:“阿奴拉古其实不是一种住宿工具,而是一种材料吧?以前格陵兰岛居民用它来做衣服,现在资源丰富了也会用来做帐篷,非常珍贵的帐篷。”
“那它是什么材料?”
安吉丽娜说道:“驯鹿皮,氨化的驯鹿皮,不过这个氨化过程非常有特点,实际上是妇女们用牙齿咀嚼小块驯鹿皮,最终再把它们缝制在一起。”
陈松看着拉起来的帐篷问道:“你是说这帐篷是被当地妇女咀嚼出来的?”
他惊呆了。
埃里克懒洋洋的说道:“哪有那么好?传统的阿奴拉古已经很少见了,即使有价格也很贵,一般人买不起,这都是用机器鞣制氨化后的鹿皮做成的。”
传统的阿奴拉古是岛上最顶级的材料,做成衣服后不光保暖,还能防风防水,当真是风吹不透、雨打不湿。
这种机器制作出来的阿奴拉古效果也很好,帐篷闭合后保温能力很强,加上搂着狗子和白哥,陈松这个夜晚并不感觉寒冷。
当然这可能也跟肾上腺素的分泌有关,因为帐篷数量的缘故,他们不可能一人一个帐篷,都是两人一个帐篷。
陈松和安吉丽娜住在一起,他不用使劲呼吸就能嗅到安吉丽娜头上的香味,那是洗水的味道。
另外还有脚臭味,他有脚气。
为了避免尴尬,他很早就把屎盆子扣在了白哥身上:“这狗熊就是不行呀,才几天没洗澡,白哥身上有臭味了。唉,体味太严重了啊,白哥咱得讲卫生知道吗?”
白哥抬头看看他,又低下头舔起了爪子,有点饿啊。
第二天天亮后,梅耶克一家开始拆帐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陈松想去帮忙,苏里南苦笑道:“文斯老大,我们已经尽到救人的职责了,所以别去了,咱们该去寻找血鸦聚居地的宝藏了。”
“对,伙计,咱们仁至义尽了。”
“还是赶紧走吧,不能再拖下去了,白天时间越来越短了,也越来越冷了。”
陈松说道:“你们说的我都懂,实际上我要去做的就是寻找宝藏,昨天我跟他们一家人聊天的时候提起过血鸦聚居地,他们似乎知道一些信息。不过当时他们太饿,没有力气说话,我今天还要再去仔细问问。”
一听这话,众人顿时精神一振。
陈松依然是驱动着雪橇车上了小岛,晚上走夜路不好判断距离,白天来看这小岛隔着格陵兰岛大陆可不近,得有八百多米的距离,难怪他们没了皮筏子后无法回到陆地上来。
雪橇车跑了一阵后领头的道哥忽然停了下来,然后其他四条狗子也停下了,它们就来了个急刹车,结果冰面摩擦力小,雪橇车在惯性驱动下撞了上去,连人带狗一起翻了!
陈松很郁闷,他爬起来问道:“你们怎么回事?”
几条狗子挤在一起很自责的低着头,看到它们露出这个可怜巴巴的姿态陈松就原谅了它们:“行啦,不用演戏了,我不怪你们,走吧。”
狗子们不走,还在低着头。
陈松乐了,小家伙们够自觉啊,知道自己犯错了竟然自责成这样。
很快他明白自己想多了,狗子们不走是因为有东西吸引了它们,它们低着头是因为吸引它们的东西在冰块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