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鸿章也算是一个比较势力的人了,他赶紧让人把陈飞放下来。
陈飞得到释放的那一瞬间,整个人身心都倍感愉悦。
陈飞豁然觉得一句话形容现在自己处理这件事特别合适,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不管怎么说,现在也顺利脱身了,对于廖美惠的治疗,他也是相当兴奋的。
其实他也很想知道,到底谁还拥有那第二枚指环,毕竟他拿了指环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知道,除了自己的之外还有别的。
廖美惠抱着个娃娃进来,一百六十多斤穿着个粉色蕾丝裙,亏着裙子质量好,不然早撑开了,陈飞实在是看不下去。
尼玛这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么,穿成这样?
倒是廖永邦,一脸宠溺的看着女儿,陈飞突然觉得,这个老头很可怜,一边要防着自己的大儿子夺权篡位,一边还要抗住这个秘密。
但是,虽然廖美惠的病情已经瞒不住了,可是如果她能被治好,治愈的情况是可以瞒住的。
陈飞看到廖美惠现在这样,恨不得直接把头插在土里,心说:真不是哥哥相貌歧视,关键是刚受完刑,你在挂上来,身体也吃不消啊。
当然,廖美惠虽然现在智商在十岁,但视力还是相当好的,陈飞也不是鸵鸟,更不可能把头插进土里。
廖美惠看见陈飞的一瞬间,直接扑上去,陈飞有一百颗想闪开的心,可是碍于廖鸿章手里还拿着让他不得不畏惧的东西,也就忍了。
廖鸿章看女儿跟陈飞这么亲热也楞了一下,唇角微微牵动了一下,算是默许了。
等着廖美惠如此亲热的打招呼方式结束之后,陈飞朝着廖鸿章使了个眼色,示意现在可以进行了。
廖鸿章小声询问陈飞该怎么做,要不要把美惠绑起来。
白骨小声说:“让所有人都出去,然后用皮带把她胳膊,腿都固定住,嘴巴塞好,免得咬到舌头。”
陈飞对着廖鸿章重复了刚才白骨说的话。
廖鸿章皱了皱眉,吩咐别人把东西准备好后,思虑再三之后说:“别人都出去是肯定的,但是我不能。”
陈飞有些为难,想必白骨肯定也听清楚了,既然她也没反驳什么,廖鸿章在就在吧。
陈飞点点头,然后廖鸿章支开所有人,陈飞和他两个人连哄带骗的,把廖美惠弄到刚拿过来的简易手术台上。
白骨此时特别严肃说:“快点固定,现在开始,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陈飞坚定的点点头,但是心里也格外的紧张,因为除了白骨以外,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生什么。
陈飞的记忆和眼睛所看到的,是可以和白骨共享的,但是白骨的所有记忆,只能在某种特别的时刻下,通过梦境的方式传送给陈飞。
如果说白骨生前的记忆是一副完整的拼图,那陈飞现在拿到手的,就只有几块而已。
你要说现在陈飞不害怕是不可能的,白骨刚才在帮廖美惠捆皮带的时候说,这个过程是极为痛苦的。
如果廖美惠自己的意志力不够坚定,那很有可能会失败。
轻的话,就是继续像这个样子,但难免会打草惊蛇,严重的话,可能会直接遭到反噬,直接被抽离全部神识,到时候,可能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陈飞现在是骑虎难下,脚底下抹油,溜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廖鸿章帮助陈飞把皮带捆好之后,眼睛就没从他身上离开过。
廖美惠刚开始极为不愿意上手术台,但是被捆绑的时候还是很听话的。
陈飞眼睛一撇,看到,就在可以开始一瞬间,廖鸿章又拿起了消音手枪,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你必须成功的威胁。
陈飞其实挺可怜廖美惠的,从她抗拒的样子,他能感觉到,这几年,她在求医的过程中,到底遭受过怎样的磨难。
陈飞笑笑跟廖美惠说:“妹妹,你要坚持住,不管多难受,多痛苦,都要坚持住。”
廖美惠虽然智商变低了,但还是似懂非懂的听话的点点头。
就在陈飞也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按照白骨说的,准备把手放在廖美惠额头上的时候,廖美惠说:“那飞哥哥,美惠要是乖,你还带我去芭比屋么?”
陈飞听到这句话,心里突然一酸,不管这个廖老头多阴险,但美惠肯定没有遗传到他这个基因。
陈飞点点头,说:“放心吧,你想去哪,哥哥都陪你去。”
听到这句话,廖美惠才放心的闭上眼睛,陈飞伸出手,缓缓的放在廖美惠的额头上。
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全身经脉似乎在慢慢变成一个高速公路,浑身的血液就如同高速公路上疾驰的汽车。
这样的流通速度让陈飞完全不能接受,他有点承受不了,瞬间就要收回手。
这时候,白骨突然说:“你要是现在收回来,你俩就都完了。”
陈飞一听,只能咬着牙,接着刚才的动作。
这种难受的感觉,就好像别人把他倒吊着,然后还在加速晃荡,等把你的血全控在头上,在把你正过来。
廖鸿章站在一边看着陈飞整个额头的青筋都突起了,眼睛也是一片猩红,脸就跟喝了二斤白酒一样,一时间也不知道生了什么。
但是他记住了刚才陈飞说的,看可以,在他还没有完成的时候,千万不要试图中断,无论过程中生了什么事。
就在陈飞觉得自己快要到极限的时候,突然这种感觉消失了。
紧接着,陈飞觉得自己左手中指好像被火机烫了一下似的,让他下意识的就想松手。
不过,华夏老祖宗明了眼疾手快这个成语还是有依据的,肯定是先眼睛看到,手才能做出反应。
就在陈飞想把手抽回来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左手中指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指环形状的,通红的一圈儿。
关键是陈飞自己能感觉到,这一圈儿就跟磁铁似的,好像在吸着什么东西。
在这个时候,廖美惠是没有感觉,只有陈飞会痛苦异常,其实就像你肚子疼,肚皮表面是没有任何变化的,但是内脏的疼痛会让你痛不欲生。
陈飞现在就是这样,他只觉得中指的那种灼烧感异常的强烈,就像是被套上了一圈烙铁一样。
他紧紧的咬着牙,廖鸿章看陈飞的表情已经变得异常扭曲了,完全不像是装的。
这时候,白骨说:“你必须坚持一下,如果一次收回来态多,那就一定会被指环的持有者现的,所以必须一点一点的收回来。”
陈飞点点头,在沙漠训练的时候,自己什么苦没受过?
这一点点被烙铁烫的疼就受不了的话,那自己这个兵就白当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飞突然看见,不知道从哪飞过来一小股半白半透明的东西,开始围绕自己的中指转悠。
陈飞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就伸出右手去抓,可是那东西相当调皮,抓了几次都没抓到。
然后顿时就钻进了陈飞的中指部分,他骤然觉得一阵沁人的冰凉和舒适,如同在炎炎烈日下,走进了开着足够冷气的房间。
可是陈飞是舒服了,他感觉那股冰凉正慢慢的渗透手指往廖美惠的脑子里钻。
等到手指上的感觉消失了的时候,廖美惠的喉咙间突然出一丝哀嚎。
廖鸿章吓了一大跳,瞬间就要冲过来,陈飞赶紧伸手,皱着眉说:“想让你女儿好起来,你就别过来。”
看着陈飞如此认真的说出这句话,廖鸿章也懵了,可是听着女儿那一声哀嚎,当父亲的怎么能不紧张,怎么能不心疼。
此时廖鸿章放下枪,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往前走了两步,说:“我就给她擦擦汗。”
陈飞心说,刚才那个东西应该就是她的神识,他当然知道廖美惠刚才的感觉。
就在那股东西钻进她脑子的时候,陈飞觉得压着她额头的整个手掌都是凉的。
这种难受也绝对不亚于他手指的灼烧感,她这种应该就是小时候吃冰棍儿吃猛了,那种凉的脑仁疼的感觉。
好在廖美惠的手脚都被捆着,就连脖子也被固定了,不然还真不好弄。
但是预感告诉他,这仅仅只是个开始,整整十年的意识被人抽走,如果这是一年的分量,那也就是说,这种苦,他和廖美惠还要再受九次。
陈飞这么想着的时候,白骨突然说:“刚才那种感觉,是她十一岁的时候,随着她越来越强大,神识也会越来越强大,会越来越痛苦,做好准备吧。”
陈飞没说话,只是感觉,那股灼烧感又慢慢开始加剧,疼的他钻心,豆大的汗珠也从头上掉下来。
廖鸿章在一边,看着陈飞跟个神棍似的,一会儿自己在空中乱抓,一会儿又痛苦异常,一会儿又瞬间舒适了,好像跟演哑剧似的。
不过仅仅是手放在女儿的额头上,这是怎么个医法?
但是女儿刚才的哀嚎告诉廖鸿章,陈飞应该是没有骗他,也许这小子真的能救得了。
如果女儿的病真的好了,那他也就能放下心去调教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