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堆莫名其妙的档案的最后两张,竟然是陈飞的资料,还有一个算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外国商人,叫什么,他是记不清楚了。
人非圣贤,谁一天闲的没事儿干吃饱了撑得要记住每一个见过的人的名字。
陈飞现在最在意的,是这些都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的资料也在这些人里面,难道他也是苏浅语任务中的一个?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件事情仿佛比他想的要复杂的多。
陈飞拿出手机,把这些在资料上的人挨个拍了个照片,不过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小工程,耗电量大不说,关键是这些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跟他放在一起,他还要慢慢去查。
这个档案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跟平常一样,只有照片还有平常的履历,甚至除了高中毕业之后的,就已经没有了。
陈飞把剩下的一个档案袋打开,是一沓子照片,这些照片,大多是一些中东人的面孔,连名字都让人懒得记。
中东人的名字都偏长,其实如果不是正规的军方系统,想查到苏浅语手里这些人的照片真的很难。
陈飞一想,照片跟档案不一样,照片是可以通过扫描直接复制成电子版的,他心里一乐,然后把照片装进了自己的兜里。
除此之外,箱子里好像就没什么东西了,但陈飞是何等细心,他总觉得这事儿没完,随后又翻了翻,竟然在箱子里现了一个小夹层。
陈飞眉头一皱,然后默默的打开了拉链,从里面又取出了一个档案袋,这个档案袋上跟别的似乎不一样。
还贴着一个小封条似的,而且上面写着几个字,中子计划秘密任务。
这个袋子,应该是连苏浅语都没能打开看一眼,作为一个军人,这种秘密级别的任务,他是不会打开的,即便是他的好奇心有多膨胀。
陈飞叹了口气,又把这个小袋子放回了夹层里,然后出门了,在附近找了图文影印店,把所有的照片都扫描成电子版,存在手机里。
做好这些之后,他又一次回到了苏浅语的住所,当然,有了这些资料还远远不够,因为他还不知道,苏浅语到底是在哪里受伤的。
不知道这个,就相当于不知道目的地。
陈飞把照片和档案袋放好,又把箱子回归原位之后,才又一次返回医院,苏浅语的状况似乎不是很好,胸口的伤口已经严重化脓感染了。
可能要是再晚一会儿,说不定这个小命都保不住了也说不定。
陈飞隔着监护室的玻璃,看着她素颜下苍白的脸,心里不止一次的叹息,心说这姑娘怎么就这么倔强呢。
他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苏浅语似乎感觉到了陈飞,她微微睁开眼睛,笑着说:“谢谢你啊,但是我真的不能在这带太久。”
陈飞知道,像苏浅语这种人吧,在他们农村的话,那就是典型的顺毛驴,你得慢慢顺着她的意思来,才有可能套出些东西,要是强行逼问,那肯定不是被赶出去,就是她自己把氧气和手上的针头拔了出去。
陈飞拉了个凳子说:“行了,苏队长,咱俩虽然曾经是战友,但现在多少也算是朋友,你告诉我你这伤是怎么受的,就当是跟老朋友吐吐槽了。”
苏浅语看着陈飞,叹了口气,半晌也没说话,陈飞也看着她没说话,他知道,要是现在他急了,可能真的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苏浅语就是这种人,现在有可能在慢慢酝酿呢,所以千万千万得沉住气。
果然,过了一会儿,就听苏浅语说:“其实这次任务不是军方给我的任务,是我擅自行动的,等我好了,就回军队接受处罚。”
陈飞也是在军队呆过的,心说姐姐你可别蒙我,当我啥都不知道呢?
随后他笑笑说:“苏队长,你要是不出任务,怎么可能离开军营呢?你就别逗我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苏浅语听着陈飞说这话,冷笑一声说:“说的你好像什么都了解似的。”
说完,就把整件事情,她所谓的来龙去脉给陈飞讲了一遍,但她讲的中间很明显是删减了很多,所以陈飞也是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是特别明白。
不过在陈飞听来,大概意思就是,军方给了苏浅语一个追踪任务,然后去了中东,但没想到在追踪的过程中的突然遇到恐怖分子袭击。
这两件事情看起来很巧合,但细思甚恐,先军方掌握的一手资料肯定不会差,根据军方报道,她去的那个地方是没有恐怖分子活动的,可是就在她追踪的同时,竟然涌出了打量的恐怖分子。
军方要求她暂时放弃任务然后撤离,但是她让然执意追踪,导致任务失败,还将自己陷入了一片危机之中。
至于她为什么执意继续任务,她是怎么都不肯跟陈飞说的。
不过好在苏浅语怎么都不会想到,在这次聊天中陈飞已经得知了之前她去的地方的具体位置。
陈飞唇边浮现了一丝笑容,看着苏浅语,一手抚上她苍白的脸说:“行了,别多想了,再怎么想回去受罚,也得等身体养好了再说。”
苏浅语之前只觉得陈飞就像一个痞子,满嘴都是谎话,可是此时这个男人看起来,却是那么可靠和安全感爆棚。
还没等她来得及说什么,陈飞就接着说:“对了,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儿么?”
苏浅语一愣,说:“什么事儿啊?”
陈飞一笑说:“你先答应我,反正不是什么坏事儿,你看我也没求过你什么,这点小愿望,苏队长就不能答应我一下么?”
苏浅语皱了皱眉,如果她现在还有理智,那她就不能答应陈飞的任何要求,因为这个男人想要做什么,事前不会告诉任何人,他的身上似乎充满了无限的意外性。
但现在苏浅语似乎已经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了,对于陈飞,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感情,曾经的战友?朋友?或者一个救过自己命的男人,更或者,男人和女人?
本来现在高烧中的她脑子就不清楚,这么深奥的问题在脑子里转悠的就更不清楚了。
随后的她轻轻点头说:“说吧,什么事儿,我答应你就是了。”
陈飞一笑,站起来的说:“那就行,我要你答应我的是,我明天要出去一趟,再我回来之前,你必须要在我能找的到你的地方等我。”
苏浅语心里一惊,带着疑惑的看着他说:“就这么简单?不过你要去多久?”
陈飞想了想说:“少则一个月,多也不会多过两个月,在这段时间里,正好你也需要养伤。”
苏浅语一听,皱着眉想了想说:“太久了,两个月,作为期限,如果两个月内我没有见到你,那我就回部队了。”
陈飞叹了口气,无奈的点点头说:“好吧,那我们就说定了,两个月,等我回来。”
说完,还像小孩子一样伸出手,将小拇指打了个弯儿,然后勾上苏浅语的小拇指念起了童谣:“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苏浅语有时候觉得陈飞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但有时候又觉得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正经的时候是他,吊儿郎当的时候是他,温柔的时候是他,目空一切的时候也是他。
她是现,她似乎越来越不懂这个男人了。
拉钩之后,陈飞转身就走出了病房,他突然觉得很兴奋,心里充满着一种热血。
他随后打了个车就去了公司,好在王工在公司,也省的他在找了。
王工看了陈飞一眼,笑笑说:“你小子,一天到晚,早上还跟霜打的茄子一样,到这会儿就这么兴奋了?”
陈飞挠着脑袋,也笑笑说:“王工我就是来跟你说这个事儿的,我一朋友在境外遇到了点麻烦,我得出去一趟,所以接下来公司的大小事宜就都交给你了。”
王工听到这个消息也愣了一下,皱皱眉说:“我说的陈飞啊陈飞,现在公司展正是关键的时候,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陈飞不好意思的笑笑说:“王工,我相信你的能力,你看这段时间,基本也是您指挥,您指哪我打哪,您就当我暂时换了个警卫员好不好。”
王工深深的探口气说:“你要去多久?”
陈飞跟王工可不敢说具体时间,要是时间长了,这老爷子指不定就不让他走了,要是他还执意要走,他完全有可能撂挑子不干了。
于是,他想了想就说:“没多久,也就个把礼拜,您看行么?”
王工皱着眉想了想,这段时间还是推广期,应该没什么问题,去就去吧。
陈飞看到王工没说话,那八成就是同意了,他抱着王工在他的老脸上亲了一口,把王工恶心的够呛。
在下楼的时候,陈飞又碰到了周海滨,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哎小子,我要出去一趟,以后你就代替我听王工的指挥,他指哪你打哪,但凡让我知道你不听话,那咱们回来就好好说道说道。”
周海滨愣了一下,眉宇间猛地一缩,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没有一张票搞不定的了,他觉得自己是不平凡的人,那么,现在,他就要去做一些不甘于平凡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