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恨无期身死道消,他随身携带的一页残卷也在众目睽睽之下烧成了灰烬,众人都说,最后一个鼠蛊师消失了,永远不会再重现世间。
可现在,枯雪夫人竟然说那件事是她的错,幽后不解,枯雪夫人,也就是雪山神女何错之有?
枯雪夫人见到众人迷惑的表情,她顿时说道:“其实,你们并不知道鼠蛊师的真正来历。”
“不是与上古十巫有关么?”幽后问道。
紧接着,幽后说道:“我记得,我看过那页记载着鼠蛊师修炼法门的残卷,上面记载了一些关于十巫的事情。”
枯雪夫人则深吸了一口气,而后说道:“不是与十巫有关,而是,鼠蛊师就是十巫之一!”
枯雪夫人说完,众人都愣住了。
鼠蛊师是十巫之一?此时所有人都觉得荒谬无比,这怎么可能,在古籍的记载中,十巫是善与美的化身,他们终年在灵山采药。
据说,灵山是凡间与仙界的交界之处,灵山往西便是西王母的地界,那里是仙域,而灵山之东则是凡间。
灵山十巫是接引凡间生灵与仙界的神明,他们性情温和,能解除世间疾苦,也能把凡间一些生具灵根的凡人孩童接引到西王母坐下,让凡人成仙,所以,十巫是最为受人尊崇爱戴的存在。
可现在,枯雪夫人竟然说,造成四百年前那场大鼠疫的恨无期,居然就是十巫之一,这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枯雪夫人见到众人的表情错愕,她这才轻笑道:“很难相信,对吗?”
展步此时上前一步,他对枯雪夫人说道:“夫人,我们对灵山十巫的了解,仅仅限于某些古籍的记载,在古籍中,灵山十巫没有任何黑点,所有关于十巫的描述,都是善与美,所以我们很难相信。”
枯雪夫人则叹道:“那是因为世人不懂十巫,十巫虽然是神明,但也有凡人的爱恨情仇。拥有强大力量的神明,成为永恒的光明,还是堕入无尽的黑暗,不过是一念之隔。”
紧接着,枯雪夫人叹道:“其实,鼠蛊师从来没有真正的消失过,哪怕上一次鼠祸之后,全天下的风水师把那个鼠蛊师灭杀,把他手中的残卷给烧掉,鼠蛊师也不曾灭绝,每过一段时间,鼠蛊师总会死灰复燃。”
“为什么?”众人惊讶的问道。
这时候枯雪夫人说道:“因为我说过了啊,鼠蛊师就是十巫之一,十巫是真正的神明,人类,怎么可能与神抗衡。”
枯雪夫人说的非常笼统,她好像不愿意详细的提及十巫的过往,她也并没有告诉众人,鼠蛊师究竟是十巫中的哪一个。
此时枯雪夫人只是说道:“其实,我也是十巫之一,我与他争斗了上万年,大多数时候,我都能压制住他,不让他驱动老鼠来为祸天下,但是四百年前,我败了。”
“您也是十巫之一?”刘琳忍不住瞪大了眼。
枯雪夫人则点点头,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确切的说,我和他,都是十巫之一的一缕残魂,我们的残魂一直留在世间,我奈何不了他,他也奈何不了我。当然,普通的风水师,更不可能奈何的了我们,哪怕我们只是一缕残魂留在世上,那也是神的残魂,人,怎么可能与神对抗。”
说完,枯雪夫人指了指身边的一只瓷壶,那瓷壶忽然轻飘飘的飞了起来,紧接着仙音渺渺笼罩了那个瓷壶,不长时间之后,瓷壶竟然化作了琉璃水晶般的样子,晶莹剔透,闪着彩光。
而且,这瓷壶不仅仅是材质变了,连造型也变得非常独特,壶嘴细长,壶身纤细,仿佛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在翩翩起舞一般。
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一个普通的瓷壶就那么在众人面前完成了转变,这不得不说是一种神迹。
枯雪夫人施展完了这个术法之后,她这才看向了幽后,对幽后说道:“幽后,你的法力高深,你能做到这一步么?”
这时候的幽后终于低头说道:“晚辈不能。”
此时枯雪夫人轻轻点头:“这不是法力深浅的问题,而是神与人类的术法不同,在神的眼中,你们人类的法力,不过是小孩子的玩具罢了,所以,这件事你们参与不进来。”
“那四百年前,为何我们能够击杀恨无期?”幽后不甘心的问道。
此时枯雪夫人说道:“四百年前,我一直与他的神力抗衡,神与神之间相互牵制。你们所杀的,只是他在人世间的一个影子而已。”
“只是一道影子么......”幽后有些失落的说道。
而枯雪夫人则继续说道:“虽然那道影子的力量不强,但是这一缕神的残魂却必须借由凡人的躯壳才能挥作用。所以,杀了这个影子,这缕残魂就会肃静一段时间,等待着下次卷土重来。”
“您是十巫中的哪一位?”展步尝试着问道。
枯雪夫人摇摇头:“我们的名讳你们不用打听,我不想让他在世间留下什么污名,也不想给自己在世间留下什么美名,我只想与他这样纠缠下去,生生世世。”
听到枯雪夫人这么说,众人一阵惊讶,听上去,枯雪夫人似乎不恨,或者不讨厌那个鼠蛊师,她甚至还有一点维护那个鼠蛊师的意思。
于是展步不解的问道:“可他都化作了鼠蛊师,要危害整个人间了,您还要维护他么?”
枯雪夫人叹了一口气:“当年的事情太复杂,那不是他的错,他要危害世间,有他的理由,我要守护世间,也有我的理由,但其中的根源,不足为外人道。”
众人看得出来,枯雪夫人并不想提及上古时代的事情,对她来说,那或许代表了一段不怎么好的回忆。
既然枯雪夫人不愿意说那些事情,这时候幽后又对枯雪夫人问道:“那么四百年前你败了,造成了大祸,谁能保证这次你能赢?如果你败了,再来补救,岂不是晚了?这天下,岂不是又要重蹈四百年前的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