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涵不惧李成荫,罗鹏呢,他是混京圈的,更不会惧李成荫。
一个地产商在南港算是大人物,看起来很出名,但在罗鹏的眼中,那也只是一个商人,仅此而已。
李成荫自然也知道他们两个的实力,不过,这货也不是没脑子的主,他刚刚注意到,一开始竞价的是岳玉池和于涵,后来岳玉池加不起钱了,罗鹏才跳了出来。
于是李成荫看向了岳玉池,他对岳玉池说道:“岳老先生,晚辈有些疑惑,如果岳先生能指点一二,晚辈感激不尽......”
李成荫说完之后,罗鹏和于涵顿时都一脸的蛋疼,李成荫这个家伙所谓的感激不尽,绝对不是说说而已,这个货只要说感激不尽,那之后给人的回报绝对大方。
岳玉池很看得清形势,反正他已经没有了竞争力,于是他轻咳了一声:“咳,这个石车么,真正的价值......”
“老岳!”于涵猛然大喊了一声,柳眉倒竖,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罗鹏此时也黑着脸对岳玉池说道:“岳兄,这个......你这样做,真的好么?”
岳玉池则微笑道:“什么好不好的,刚刚我花了眼,没看清,现在我忽然现了这东西的亮点,所以想介绍给大家听,不行么?”
其他两个鉴定师没有说话,他们明白岳玉池的处境,他们也没有过多的干扰岳玉池,因为他们早就知道,在三方都开始竞价之后,这个秘密根本就无法保守了。
拍卖人一看岳玉池愿意开口,他顿时高兴起来,说实话,这场拍卖会,连他这个拍卖人都迷糊了,现在他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三个人忽然想抢这件作品。
于是拍卖师大声说道:“好,现在请我们的鉴定师,岳玉池老先生,为大家揭示这辆石车背后真正的秘密!”
现场也没人鼓掌,每个人都眼巴巴的盯着岳玉池,都想知道这东西究竟是哪里吸引了他们。
此时岳玉池说道:“这辆车,依据样式可以判断出,它是鲁国标准的王族用车,它的雕工并不是多么出色,整个作品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神韵,但是,它却非常的工整。”
“工整?”现场的藏家都一脸的意外,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岳玉池会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这件作品。工整一个词,不是用来形容初学者的么?
岳玉池见到众人不解,他于是说道:“我知道大家都在疑惑什么,实际上,这件作品真正的价值并不在这件作品的外观,而是在这件作品的车厢之中。”
当岳玉池说到这里的时候,现场顿时有人扛着摄像机走了上去,对准了这辆车的小车窗。
同一时间,拍卖现场的大屏幕上,也出现了这辆车的放大影像。
此时岳玉池起身,手持一支细小的镊子,将车门打开,紧接着车内所有的雕刻顿时都一览无余。
岳玉池此时指了指里面的小桌,对所有人说道:“大家来看这个小桌,我第一眼见到这个小桌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多看了几眼之后,我才现,这小桌与鲁荒王陵**土的一件小桌极为相似。”
“大家看这小桌的四个腿脚,其实是完全不同的,造型不同,花纹不同,构造精美合理,而且富有寓意。”
说到这里,岳玉池的语气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但是,鲁荒王陵**土的那个小桌,是一个残品!”
“考古界一只想通过技术手段或者其他手段去修复那个小桌,可一直不成功,因为全世界只出土过那么一件,没有人知道那件小桌的全貌是什么样的,可是,这小桌的一部分,与那件残品完全相同!”
“而据考古界推测,如果能把鲁荒王陵出土的那个小桌修复,那小桌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国宝级的文物!”
当岳玉池说到这里的时候,整个现场忽然变得鸦雀无声,在场的藏家都不是菜鸟,每个人都意识到了这意味着什么。
一件国宝级的残品无人能修复,不是因为技术问题,而是因为没有人知道它的另一半是什么样子。
可是,这件石车却给出了答案!此时有些藏家已经意识到了它的价值,开始蠢蠢欲动。
而岳玉池并没有停下,他的镊子又指了指小桌上的石碗以及旁边的那个罐子:“还有,这两样东西,同样在鲁荒王陵出土过,我们自然明白碗是用来喝水的,可是这个罐子一直以来却众说纷纭。有些学者认为,这罐子就是一个夜壶,也有一些学者认为,这罐子是用来煮肉的。自然,还有一部分学者认为,这罐子是用来喝水的,一直以来,没有谁能说服谁。”
“可是现在,这个作品却成功说服了我,这个罐子,是用来喝水的!”
此时岳玉池轻轻的转动石车的车身,让镜头能更清晰的看到里面的境况:“看到了么,这罐子里面竟然还有一个内胆,说明它有保暖的作用。而我们出土的那个罐子,内壁上面原本有一些烧干的红泥,一直以来没有人知道那些红泥的作用,大多人倾向于认为,那些红泥不属于罐子的一部分。但是现在我明白了,这红泥,是一个保温层,我们中国的老祖宗,在几千年前就已经懂得了如何保温。”
接着岳玉池又指了指石车内壁上的一个榔头模样的东西:“这个东西同样也在鲁荒王陵出土过,当时专家们一直认为,这是一个拐杖的手把。但是在这个石车中,我现这个东西其实是一个挂衣服的类似挂钩一样的东西......”
岳玉池似乎着迷了一般,一点点的向众人解释石车中的现,几乎每一个点,都颠覆了许多学者的推测,而这些点就这么极其自然的摆放在石车里面,向所有人宣告着它本源的作用。
可以说,这件石车虽然外观没有那么先声夺人,但是许多内在的东西,却原原本本的还原了那个时代的真相,这些真相,正是许多考古工作者孜孜不倦想要追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