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我是再也不敢铤而走险了,我已经感觉到了天罗地网,所以,我坚决不能再自投罗网。
还好我手里的钱还能支撑一段时间,宾馆里也有水喝,我还不至于自己把自己给灭了。
饿了,我上美团网叫外卖,手机页面一点点儿地往上翻,直至翻过那些精美的大虾图片和一些超过二十的盒饭,我点了一份八块钱的面。
网上联络员问,女士,您还要点儿什么,我说我不饿,这碗面都吃不完,然后对话框像是静止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来一个握手图片。
渴了,我拿来房间里的烧水壶,就着水管灌满,再然后,望着渐渐升腾起的雾水,我就想起了流传在经常出差的人之间的故事。
他们说,宾馆里什么地方最脏,不是厕所,也不是床,而是烧水壶,好多醉汉或无意识,或故意地会往里边撒尿。
于是,第一壶水烧好之后,我毫不犹豫地就倒掉了,权当消毒了,我再耐着干渴的喉咙等第二壶。
再接着,我就睡了,我觉得我睡了好长好长的时间,可睁开眼时,才刚刚不到十点,世界静止不动了吗?我真怀疑。
实在是无聊,我打开手机浏览朋友圈,忽然我就笑了,我看到郭彤的一条朋友圈,一左一右两个女人,一个看起来有四十来岁,另一个则像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可图上的注释却是两个人同岁。
更妙的字是,你口袋里有多少钱,没人知道,可你有多衰老,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女人,就要对自己狠点儿。
真是诙谐中带有哲理,哲理又不那么让人枯燥,于是,我当下决定转这条朋友圈,点出去之后,想着我的朋友们都会跟着一起乐,我就感觉阳光一下子就照了进来。
原来,最能打时间,还能带来乐趣的是朋友圈,因为有朋友在共享。
我愉快地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间,忽然,有人敲门。
我的第一感想是,大白天的,也敢抢劫,宾馆里到处是监控,这胆儿也太大了。
可我的胆儿快吓破了,我当其冲地拿起枕头,转而一想,这样根本就不够威力,我又抓起垃圾桶,来人要敢破门而入,我就一垃圾桶投过去,让他尝尝酸爽的滋味。
我屏住呼吸,紧张地观察着,在这个时候,我又聪明地想起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歹徒在外我在内,歹徒凶猛我憷,我是怎么都斗不过他的,可我要是打电话喊人,那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房间里的电话就放在桌子上,我完全有时间有机会去打的,我轻轻地放下垃圾桶,刚要拨通前台的电话,再忽然,又生了一些状况。
“关凌凌,我知道你在里边,快给我开门,不然我会被当做歹徒给带走的。”萧楚嗜带有些许祈求地说。
萧楚嗜?竟然是他,怪不得我感到了某种危险,原来是他带来的。
萧楚嗜不仅买通了饭馆里的人,他还买通了宾馆里的人吗?再或者萧楚嗜转行开宾馆了?而这家就是他的?
他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呢?
但不管怎样,打电话救援的路就一下子给堵死了,虽然都说女人的心肠狠,可再狠也不能亲手把前夫给弄进去吧?
开?我势必会陷入一场灾难中,我之前的努力也都统统白费了。
不开?萧楚嗜会不会一直敲下去,那到时候,别人会把他给弄进去的。
我纠结犹豫了好大一会儿,然后我一咬牙一跺脚,该来的总要来,该面对的也必须面对,光天化日的,他还能把我给吃了不成。
我勇气十足地打开门,然后我却怯怯地站在了那儿。
萧楚嗜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直挺挺地站在我面前,一股无形中的压力就排山倒海般地盖了下来。
我们就那样他看我,我看地的停留了好一会儿,我知道,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念头刚闪现,我就感觉自己心跳加速,呼吸短促起来。
萧楚嗜的两条胳膊紧紧地箍着我,并且还有越来越生猛之势,他难道想采取这种方式要了我的命?
我紧张起来,我不停地做着垂死挣扎,可我越是这样,萧楚嗜搂的就越紧。
“凌凌,对不起,我是个混蛋,不该不听你的解释,要是再找不到你,我会疯的。”萧楚嗜渴望着说。
我翻了个白眼。
“凌凌,我托朋友查了那儿的监控,看到李殿晨是极其不满地从房间里出来的,这些跟你说的结果是相符的。”萧楚嗜愧疚着说。
我又翻了个白眼。
“凌凌,我最不能原谅自己的是,我竟然是这么小心眼的男人,还容易头脑热,做出一个过激行为,凌凌,你原谅我好吗?”萧楚嗜自肺腑着说。
我接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你,能稍微松一点儿吗?不然,我就没有原谅你的机会了。”我咳嗽着,顿了几下才说完。
下一秒钟,我终于呼吸顺畅了,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可刚刚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又开始呼吸困难了,萧楚嗜又抱住了我。
而这次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萧楚嗜的重力就挥在了其它地方,房间的墙壁上,窄小的床上,尴尬的要命节奏,又以更尴尬的状态呈现了。
就在我又要浑身酸软地没有招架之功时,萧楚嗜却忽然刹车,他喘着粗气说:“现在,我不能要你,我要停止,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于是,我似乎明白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我问出了一直困惑在心的问题。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我的脑海里出现了郭彤的嘴脸,现在唯一的可能就是她了,因为她曾经说过,萧楚嗜不一定是我想的那样。
郭彤已经卖友求荣地和萧楚嗜站在了同一战线上。
“你说的。”萧楚嗜说。
我说的?大白天活见鬼了吧,我什么时候和萧楚嗜见过面,不对,在饭馆里仓促地是见了一面,可我们根本就没有说话。
就知道歪曲事实,顾左右而言他,我恨恨地看着他。
“看看你的朋友圈,就明白了。”萧楚嗜又说。
朋友圈怎么了?单凭这些也能找到我,你怎么不去做侦探,我拿起手机,找到了之前的朋友圈,然后,我默不作声了。
那条朋友圈下边,赫然醒目明白地显示着,我所在宾馆的名字。
千防万防,最后竟被微信的“所在位置”给玩-弄了。
可,我又想起了另一个重要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