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怔着听他自言自语,简直二逼青年一个,我又愣怔着看他横冲直撞,这才想起他还是第一次来出租屋,不知道厨房在那儿。
我再笑着奔向厨房,笑看着辣椒下锅,被忽然升腾起的油苗吓得连连后退的他,一把推开了他。
我熟练地关火,倒水,锅里的油苗不见了,辣椒出滋滋响着的和谐的声音。
萧楚嗜从后背搂着我,脑袋放到的肩膀上,摩擦着无比崇拜地夸奖我:“老婆,你永远是我的救火员,有了你,我的心像大海一样平静,什么都不怕了。”
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可我就不想顺着他说,我挑衅地揭他的伤疤。
“别开玩笑了,薛晓娟呢?韩小美呢?还有正在娘胎里孕育着的众多的她和她们呢?”
萧楚嗜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他扭过我,面对面地瞪视着,满脸受伤地说。
“关凌凌,你再提这些烂事儿,我就自残,让你下辈子都不好过。”
我还是没有像他想象的赶紧去道歉,就那样挑衅地回视他。
我有所指地补充道:“还有------。”但我没有说下去,等着萧楚嗜主动提起A市的情况。
萧楚嗜的眸子忽然闪亮,他明白我没有说出来的话,但随即,他却又换成一副无赖的表情。
萧楚嗜受不了地搂紧我,狠地低低地在我耳边呢喃。
“最毒不过妇人心,说你是名人还不承认‘他曾把我比喻成古时的潘金莲’,这下露馅了吧。”
萧楚嗜上下其手,不放过我身上的任何一处痒痒,刚开始我还能顽强地憋着,后来情况突现,我用了很大的劲儿去挣脱,转身快速关掉燃气。
同时,我不得不放弃“还有”后边的内容,萧楚嗜不想说,我始终是问不出来的。
我盯着锅里烧糊的辣椒,故意没好气地说:“这就是你孩子的好,我算是见识了。”
萧楚嗜有点儿过意不去,但很快就释然了,他一把抱起我,冲向第一次见到的房间,把我侧身放下去,咬着我的耳朵说:“放心,等我吃饱了,百分百地让咱孩子好好地吃一顿。”
我羞红了脸,抓住被子盖在头上,萧楚嗜扯掉,不怀好意地要我亲眼见证小别胜新婚的疯狂。
甜蜜之所以让人为之神往,可能是因为它的突然而至,又突然而去吧。
第二天,萧楚嗜就又要回A市了,我知道他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就含着泪把他送走了。
回来的路上,我忽然产生一个念头,思考再三,我决定试试。
我想去公司找翟海天,看他能不能帮到萧楚嗜,毕竟,他家也是搞建筑装修的,虽然是两个城市,但里边的很多道道都是相通的。
我半路返回,转去了公司,我做了最坏的打算,行就行,不行就算。
我知道翟海天对我辞职的事儿耿耿于怀,他也迁怒于萧楚嗜手伸的太长了。
我更知道翟海天对我的那份不该有的情,可能会极大的影响到这次的事情。
但不试试,我总觉得不甘。
来到公司,我却先见到了赵晓燕,我想避过去,但已经来不及了,赵晓燕径直朝我走来,不得已,我笑笑,算作打招呼。
赵晓燕睁大美瞳眼,上下打量我一番,尖细着声音诧异:“关姐,你又回来上班了?你还真是在这儿来去自由啊。”
我赶紧解释:“不是,我是来找经理的。”
可能这句话更加的刺激到了她,她身上的香水味儿一下子“窜”到我的鼻子内。
赵晓燕幸灾乐祸地说:“前前男友遇难,找前男友帮忙,呵,关姐,要不说你的脑子聪明,可真是不浪费丁点儿资源啊。”
我捂住鼻子,强忍着没让自己吐出来,都说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少有,可这么狗眼看人低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我再也不愿应付她,斜睨着她走人。
赵晓燕在背后不甘地跺脚:“关凌凌,夹好你的尾巴,省的一会儿出来的时候,自己难堪的撞死。”
赵晓燕晚我来公司,年龄又小很多,平常再怎么有意见都是背后使小动作,从来都不敢当面嚣张,今天的表现,归根结底还是认为我的大树,萧楚嗜倒了。
这更加重了我急于见到翟海天的决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就要做十万分的努力。
我都这样被人看轻了,身处风暴中心的萧楚嗜,又会是怎样的度日如年呢?
我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翟海天的办公室,翟海天看到我,有种意外的喜悦。
我惴惴不安地坐下,接过翟海天端给我的水,轻啜了一小口,硬着头皮说:“经理,我来是想请你帮忙的,你家也是做建筑装修生意的,看能不能找人疏通下关系,替‘萧氏集团’寻个办法。”
由于公司和“萧氏集团”是合作关系,翟海天也知道了这一切,我就索性有话直说了。
翟海天的眼里喜悦消失,冒出两束恼怒的火苗,他重重地坐在老板椅上,双手交叉着放到胸前,半晌,着重语气地问:“我可以认为,你是在替他求情吗?你还在着乎他?”
我仰起头,看着已经变得有些戾气的翟海天,话到嘴边,我又转了方向,我尽量轻描淡写地说:“毕竟有过一段,能帮就帮了。”
翟海天身体靠前,笔直地坐着,严肃地对我说:“假如这样的话,我是不会出手相救一个毫无关系的人的。”
我被逼上了梁-山,孤注一掷地咬牙承认了和萧楚嗜的关系,最后,我仍然带有希望地承诺:“如果这次经理伸手相救了,我会报答经理的。”
翟海天并没有表态,他像看星外来客般诧异着表情,饶有兴致地盯着我,空气静止似的让人窒息。
不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了,我不再抱有希望,站起身,冲他毫不在意地笑笑,转身就要走。
身后,翟海天忽然开口:“关凌凌,说话算数。”
我停住,随即明白了他为什么这样说,都是因为我的那句报答的话。
我回头,补充道:“既然答应报答你,我就一定会做到,但决不能触犯法-律和道-德。”
翟海天哈哈大笑两声,沉声说:“怎么会?我办事儿从来不胁迫人。”
事情看似达成了口头协议,可我总觉得翟海天变了,变得我有点儿看不透,他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翟海天了。
很快,我就为自己的这句话付出了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