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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里,红罗皆未到依君馆前堂招揽生意,只让凌雪放话出去说他病了。倌馆的生意一切照旧,没出什么大碍,听凌雪所言,似乎比往日还兴隆些。也是,少了他这么个吓人的骷髅妖怪在门口杵着,胆小的生客当然不会被吓跑了。
他无奈地自嘲一笑,枯黄的手指轻轻拨动案桌上的琴弦,断断续续不成调子。他已三年未碰琴了,指法有些生疏,也不知该弹些什么才好。
迎娶的红袍、大红的鸳鸯锦被、枕套、床罩、龙凤花烛等物什都早已在箱笼中备妥。只等……只等那个女人回来。
今夜已是第五日,厢房朝着后花园的窗是大敞的,夜风轻轻从院庭中吹入,房内微微泛凉。夜已深,月华如水,前院的一间间倌房还有两三间透着灯火,隐隐可闻男女的淫声浪语。
他的恋蝶,何时才会回来?还是说即便他枯等天明,也见不到伊人芳踪?
敛下眼,指尖从弦上点拂而过,泄出一串杂乱低幽的断音,一如他纠结黯沈的心。幸而那些寻欢客不是已经熟睡,就是正在寻欢,也无人对这残破琴音发出呵斥。
幽然叹息一声,他推开琴,起身走到窗前仰望空中明月。五日前的缠吻犹在眼前,伊人却已不知身在何方?连续五日,眼前总不时闪过恋蝶温柔澄净的烟灰眼眸,闪过她吻他抚摸他的爱恋疼宠,闪过她唇角边美丽温暖的浅笑。恋蝶恋蝶……他一字字地在心底徘徊低念,胸口溢出的甜蜜中多了许多酸楚,眼中的明月忽而迷蒙起来,两滴泪自眼角悄然滑落。
清风拂过,夜色中他奇异地嗅到一股暖阳味道。眼中迷蒙还未褪尽,一双纤长有力的手臂已禁锢在腰间,“我的红罗,哭什么呢?”雅致悦耳的磁音在耳畔低低响起,滑落颊上的泪被一个温热柔软的东西舔去。
环压上紧搂在腰间的纤长手臂,枯槁的唇瓣轻轻翘起,回来了,他的恋蝶终于如约回来了。
半侧过头,看向搂在身侧的白发女子,澄净的烟灰眼眸又大又长又双,眼底深处满是温柔和点点心疼。秀挺的鼻梁挂着密密的汗珠,淡唇含笑,粉玉脸颊还沾染着些微尘土。
她……是为了他努力赶回来的吗?胸口的酸楚悉数消失,只余一片甜蜜与感动。
“恋蝶……”他柔声轻唤,低头凑上自己的唇。
花恋蝶毫不客气地抬手将高出自己大半个头的红罗压下,吻住想念了五天的桃花芬芳。活了不知经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挂念一个男人的吻,连那场异世初恋都没有这样入骨缠绵。
唇舌与怀里的男人疯狂交缠,相互啮咬吸吮,搅拌出一股股津液。不及吞咽的透明液体顺着两人的唇角滑落,分外淫靡勾魂。
“红罗,我的红罗,让我陪你一起药浴可好?”她腾出一只手关上窗户,抱起男人,含着他枯槁的唇瓣呢喃低语,略哑的雅致磁音无比暧昧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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