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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西槐低着头,不让盛凛看见他的表qíng,等了片刻,他才说:“我不想和你走,我要进京。”
谢西槐说话时,心跳得飞一般的快,他从头顶到脚跟,每一寸皮ròu血脉,仿佛都在说,我跟你走。
心却冷静得像未出鞘的渡生剑,在雾里隔了很远看着盛凛。
厮守太难了,谢西槐以前对盛凛说“不”时很难,他要耍赖撒娇,软磨硬泡,只有到了这个时候,拒绝才显得这么简单,简简单单张口,说不要了,不想和他走。
谢西槐说了,后文也就没有了。
进了京,盛凛按照当初他师父说的,在西城门找到了一个穿红衣的卖花娘,对她说了约定的话。
谢西槐带着纱帽,还在他身旁探头探脑,还想老道地走上前,要问那姑娘芳龄几何,都未曾开口,就被盛凛一把捞了回去。
姑娘收了花摊,带两人穿街过巷,盛凛一手牵马,一手拉着谢西槐,走到隐蔽处,谢西槐就将头纱摘了,他脸上都热红了,边用手给自己扇风,边道:“真真热死我了。”
盛凛接过了他的纱帽,挂在了马背上。
“这么热么?”卖花姑娘捧着花与谢西槐调笑。
谢西槐还没回话呢,盛凛似笑非笑地看了谢西槐一眼,好像在笑话谢西槐一路不肯戴纱帽而使出的那些伎俩。
谢西槐在山里不戴纱帽,说虫子会卡在纱里;在河边不戴纱帽,说走路会掉进水里;在马上不戴纱帽,说纱chuī起来挡了盛凛的视线,对大家都没好处。
近几日倒是因为日头太烈,主动把纱帽重新戴起来了。
谢西槐也是想到了这些,说什么都怕盛凛嘲笑他,本来准备好的一腔chuī嘘自己的话都咽了回去,对卖花姑娘gān巴巴地说:“还没有。”
他扭捏了一会儿,问卖花姑娘:“姑娘可是等很久了?从王府出发的护卫队到京城了吗?”
卖花姑娘摇了摇头,说:“不清楚,我只是带二位去李府。”
三人来到了一条小巷弄中,姑娘在一座府邸的偏门前停住了,她有韵律地敲了几下门,门很快就开了,几个护卫走出来,围住了他们,为首一个对他们道:“李大人正在过来,三位请随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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