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志文喝过汤药后,韩月珊又说道,“你身上的伤口,傅伯已经帮你包扎过了,不过……你最好不要乱动,免得伤口又裂开,知道么?”
看着语重心长的韩月珊,江志文含点头,“我知道了。”
“你也真是的,怎么会伤的那般严重?在梓桐县得罪人了,还是遇到了不法之徒?”
韩月珊坐在江志文身旁,轻声问道。
“这……”
江志文想了下,实在不知,怎么把月痕江鱼怪的事情,告诉韩月珊,只得道,“得罪人了。”
他确实得罪了东海省奎家的武者。
若非如此。
又怎么可能,被那奎昕一路追杀,最后不得已,跳入到月痕江中?
“我就知道,哎,近来几年,梓桐县也是越来越乱了,以后啊,你还是小心点。这次你运气好,遇到了本姑娘,能捡回一命,但下次?你只怕没有这样的好运了。”
韩月珊说完,又想起什么,跟着问道,“对了,你叫什么?”
“江志文。”江志文回答。
“你家人呢?你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梓桐县接你。不过,梓桐河附近,信号不好,你得去县里打。”
韩月珊好心道。
“我家人……不会来接我的。”
江志文摇了摇头。
在江家,他不被待见,而江志文又不想连累江逸。自然,不可能给父亲打电话。
“不会来接你?”
看着神情有些失落的江志文,韩月珊也是想到了什么,目光,顿时浮现出一抹同情。
在她看来。
只怕,江志文的家人,都已经去世了。其实,这样的可怜人,在梓桐县也有不少。
“江志文,你也别太难过。一个人流浪,其实挺好的……最起码,在华夏,你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不像我,不出意外的话,一辈子,都只能留困在梓桐河这附近。”
韩月珊自嘲的安慰江志文两句。
“哦?”
听到韩月珊这话,江志文的目光,却有些不解,“这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和你一样呗,得罪人了。不过,我们韩家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人。算了,和你说这些,你也不会懂的。”
韩月珊摇了摇头。
从始至终,她都把江志文,当成了普通人,更不会想到,眼前的年轻人,会是一名三重天武者!
毕竟。
在整个长安省,三重天武者,都凤毛麟角,神龙见不见尾,每一次出现,都足矣让长安省风云变色。
“我不懂?”
江志文张张嘴,最后,倒也没说什么。毕竟,每个人,都会有一段不愿提起的往事。
嗯?
突然这时,江志文听到,山洞的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什么声音?”江志文看向韩月珊。
“是我们韩家的小辈在练功夫。”
韩月珊笑着道,“因为我们韩家的族人,只能躲在梓桐河附近,而这里,没有网络,也没有繁花似锦的商业街,平日里,那些孩子,只能靠打拳打时间。”
“打拳?”
江志文嘀咕一声,目光,又仔仔细细的打量韩月珊两眼,见这女人身上,并无任何气劲,只轻声问道,“那你怎么不打拳?”
“我一个女孩子,打什么拳?再说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早过了打拳的年龄。”
韩月珊说着,样子,还有些萧条。
因为她修行韩家《天阳拳》,已有些年头了,可惜,却始终难以触碰传闻中的气劲门槛。
“这样啊……”江志文憨笑的点头。
“如今你已经醒了,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韩月珊话锋一转,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韩家可不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一直留在梓桐河附近。
“离开?”
江志文苦涩一笑,“韩小姐,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我的伤势,你也看到了,我根本走不了的。”
江志文如今伤势很重。
没有十天半月的调理,估计,很难起身走路。
“怎么?你想一直赖在我们韩家?”
韩月珊哼了声,“我们可不会好吃好喝伺候你。”
“韩小姐这话严重了,等我伤势好了,自然会离开。”
江志文说着,又想起什么,目光四下看了看,脸色,也一下有些慌张。
“你在找什么?”
见到江志文的举动,韩月珊下意识问道。
“韩小姐,不知,你在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断剑和龟甲?”
江志文一脸紧张。
他如今身上,只剩一件单薄的长衫,南梦山信物和月吟剑,已是不翼而飞了。
“断剑?龟甲?”
“没有啊……”
韩月珊茫然的摇了摇头,“可能在梓桐河里,或者,被那些砍伤你的人,拿走了。”
“梓桐河在什么地方?”
江志文追问道。
“就在这山洞外,唉?唉?江志文,你干嘛去?”
韩月珊说着,就见江志文爬行的往山洞外走。
“韩小姐,那龟甲和断剑,对我而言,十分重要,我要去找它们。”
江志文郑重道。
“你连路都走不了,怎么找?”
韩月珊直翻白眼,想了下,她又道,“算了,你在这里等我。”
不一会,韩月珊找来一副轮椅,然后让江志文坐在上面,并道,“我带你去找。”
“那就多谢韩小姐了。”
江志文赶忙答谢。
从昏暗的山洞中出来,江志文在韩月珊的陪同下,来到了梓桐河。
梓桐河是一条十分清澈的河流。很浅,大约只没过小腿的地方。
而在河流旁。
还有一群年轻的韩家小辈,正在卖力打拳。
“我和爷爷是在上游现你的。当时整条梓桐河都被鲜血覆盖了,傅伯伯还说,幸好我们及时现了你,不然,你只怕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韩月珊感慨两句,推着轮椅上的江志文,来到了梓桐河上游。
在上游。
江志文看到了一柄残破的断剑,正在被几只鱼虾撕咬着。
“月吟剑。”
江志文目光一亮,忙对身后韩月珊道,“韩小姐,那断剑就是我的东西。”
“你等我一下。”
韩月珊应了声,就脱鞋,走到梓桐河中,捡起了那残破不堪的月吟剑,“古董?”
把玩着手中沉甸甸的断剑,韩月珊若有所思。也明白,为什么江志文会这般紧张了。
毕竟……
古董值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