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看得见绳子的印记!这说明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她可能还被绑着呢!
连翘震惊的无以复加。安如意迅速拉好衣袖:“我……我也不怕丢人,我如今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我是死是活无所谓了,只求……只求我家里好好的……”
“你别怕,你别哭,你……”连翘是真的吓到了。
她没想到堂堂皇孙妃,居然过的这种日子!
难怪人消瘦成这样了呢!
“你不要急,我帮你,我一定帮你!”连翘本就是个古道热肠的。虽说这几年她知道不能什么事都瞎热情了。
可是今日不是姑娘有话么,所以她还是敢这么做的。
她索性不叫安氏回去了,出门随便拉了一个侍卫:“侍卫大哥,我是宁九姑娘跟前的丫头连翘,能麻烦您一下么,给我找两个宸王殿下跟前的人来可好?麻烦您了。”
侍卫虽然不认识连翘,可是他知道宁九啊!
当下就应了,果断去找人了。
不多时,就见玄雷亲自来了。
“玄雷哥,那个麻烦您一件事可好?”连翘与玄雷几个那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什么麻烦,你说吧怎么了?”
“皇孙妃在这里,你先带她离开,去……去飞虹殿不太合适,你带她去个歇息的地方。不要问我怎么了,谁要人都不给。一会我去找我们姑娘哈!”连翘看着玄雷恳切。
“这……皇孙要人也不给?”玄雷倒是不怕,只是也要问清楚的。
“呸,那畜生要当然不给!你放心,出事我兜着!”连翘怒道。
“啧啧,这小暴脾气的,出事了哥给你兜着。去吧去吧。”玄雷摆手笑道。
连翘嘿嘿一笑,拽了一下玄雷的袖子才跑了。
回了宴会上,连翘将事情低头跟宁芝说了,宁芝手里的茶杯砰一声丢在桌上。
“这是怎么了?”裴珩转头看她。
“人渣!”宁芝冷冷的看裴霖。
裴霖被她看的后背麻皱眉,却没说话。
只是隔一会不见安氏回来,他也疑惑,就叫人出去找了。
见宁芝不说,裴珩也不问了。
宴会上,就算是丢了一个人,裴霖明知道是被宁九带走了,也不敢当众要人。
只是恨恨,安氏居然敢找外人给他难看!回去饶不了她!
等宴会结束了,裴珩亲自送陛下回圣安殿。
宁芝已经与宁菘说了,今夜不回去了。
宁菘几个点头就各自出去了。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裴霖才硬着头皮上前:“安氏身子不适,劳烦姑娘了,该回去了。”
宁芝看着裴霖,眼神中一片冷意,一个字都没回答,径自走开。
“九姑娘!”裴霖也有点恼怒:“你扣押安氏是要做什么?”
“皇孙殿下,皇孙妃与我们姑娘有话说,您急什么?不妨等一下?”连翘咬牙切齿。
裴霖瞥了一眼连翘,也只能等着。
安氏是他的嫡妻,他就不信宁芝敢做什么。
出去之后就见玄雷来接:“姑娘,皇孙妃在怡安殿呢。”
“去,请孤山候和孤山候夫人进宫来吧。”宁芝吩咐。
今日宴会,这两位竟然是没来。
玄雷也不打折扣,就叫人去请了。
宁芝也不着急去看安氏,只是还回了飞虹殿:“等孤山候来了,再叫一个医女去看安氏。叫孤山候夫人看着点她闺女。问清楚他们一家子,与皇孙和离如何?”
要是愿意,宁芝自然推一把,要是不愿意么,那就算了。
她倒是想做好人,但是如果人家愿意受罪呢?
宁芝就在飞虹殿更衣洗漱过,喝了茶躺了一会,正好是裴珩也回来了。
她就把这件事跟裴珩说了。
裴珩点头,这些小事,他不会有意见的。
等裴珩也洗漱过更衣了,那头孤山候夫妇已经哭过一轮了。
孤山候虽然不成器,不是个东西,可是却是个疼爱孩子的。
只听夫人说了几句,都不必看身上那青紫痕迹,只看手腕,他就快站不住了。
过去府里是不成了,穷的很,可是也没叫姑娘受这个罪过!
何况,就不说伤势了,只看姑娘这像是要死了一样的状态,就知道她过的什么日子了。
于是宁芝一进去,就听见了孤山候的哭声。
“别哭了。”还是他夫人拉着他:“九姑娘来了。”
孤山候二话不说就跪下来了:“求姑娘救救我们丫头吧!”
“孤山候请起。”宁芝叫人扶起他:“我叫你们来,就是问问。不过如今不必问了,你们想来是愿意叫安氏与皇孙和离的吧?”
“愿意愿意!就算是倾家荡产也愿意!这过的什么日子啊!”孤山候说着,又哭了。
宁芝请起舒了一口气。是啊,这世间的父母们,终究还是疼爱孩子的多。
“既然愿意,孤山候就先不要哭了,这就去找陛下吧。见了陛下再哭不迟。”宁芝淡淡:“听闻去年,皇孙妃小产了一次?”
孤山候没出息是没出息,却不蠢。
很是会就坡下驴,当然也会顺杆子爬。
这就明白了宁芝的意思,忙点头:“哎哟可不是么,就是因为这个,就是因为这个啊!我苦命的孩子啊。”
“那就去吧,跟着他,确实没出路。”宁芝淡淡的。
孤山候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皇孙和宸王是不合的,如今看来,是宸王要下手了。
这之前,能把自己家闺女摘出来就好!
这九姑娘是厚道人啊!
千恩万谢,带着安氏就直奔圣安殿。
等这一家子进了圣安殿半个时辰之后,宁芝叫人给裴霖传话。
于是裴霖急吼吼的赶去的时候,事情已经定了。
孤山候是没出息,可是也是个老资历了。万事不管的一位侯爷,忽然拉着闺女哭成狗求陛下做主。
不说别的,陛下这虚荣心都能爆炸。
何况,安氏也确实惨,知道他看不清楚,裴忠裴义一人一句描述,都叫陛下震惊。
裴家的男人们,说实话性子都不是暴虐的。
对女人们,可是因为不喜欢了或者不再宠着了就冷落了。可是也从没有对女人下手的。
何况是嫡妻!
正是陛下怒的功夫,裴霖来了。
这可真是……正正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