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秘书不在家吧?”裴池轻咳一声,故作不经意地问道。
“在厨房做早餐。其实吧,我觉得初秘书这个女人真不错,长得漂亮就不说了,性子还很好,做的早餐又好吃,所谓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她居然也能做贤妻良母。”裴泽笑着回道。
裴池冷眼看向裴泽:“所以呢,你打算娶她吗?”
裴泽在裴池的逼视下退后一步,摇头回道:“我没这样的福气,依我看,老大才是有这种福气的男人。”
占有欲真强,裴池该不会是爱上初夏了吧?
“同志们,早餐做好啦,可以开吃!”初夏的声音自厨房里传来,裴池听得这个女人的声音就想跑。
他才走几步,就听裴泽惊声问道:“初秘书,你这是做什么?!”
裴池脚步一顿,犹豫间回头,在看到戴着头盔的初夏时,他傻了眼。
初夏这时也看到裴池的存在,她朝裴池欢快地挥了挥玉手,忙着把菜端进了餐室。
裴泽忙跟进去,追问:“初秘书没事在家里戴什么头盔?”什么东西不好玩,玩戴头盔?
初夏悄眼瞄向身后,见裴池就在门口,她忙不迭拉裴泽去到厨房,见裴池没跟上来,才小声道:“昨晚上老大下命令,不准我的脸出现在他跟前,他还不准我开口说话,所以以后他在的时候我都不能露自己的脸,也不能开口。小叔,你好好同情一下我吧。”
裴泽点头附和:“好可怜的丫头,确实值得同情。”
“就是吧,还好再熬一些日子我就能解脱了。”初夏一时口快,说溜了嘴,想后悔已来不及。
裴泽抓到她这话的重点,急问道:“小嫂嫂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初夏要彻底离开裴家了吧?
“我的意思是等我熬过这段时间,老大可能会大慈悲让我露出这张脸。不说了,你帮我把早餐端进餐室,我就在厨房吃一点早餐。”初夏说完再戴上头盔,真的好沉,累死她了。
或许她该自制一件轻便一点的头套,这样戴起来才不会这么累。
她迅速吃完了早餐,躲进了卧室,找出针线开始缝制头纱,这样的话既美丽又轻便,多好?
裴池见不到初夏,一直在想她戴头盔会不会太累,早餐有些食不知味。
待他折回卧室,就见初夏正背对着他在忙碌。他好奇地凑上前看,只见女人在做针线活,他定驻了眸光,从来不知道这个女人竟会这样的东西。
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有女人会做针线活?而且,这个女人竟是性子活泼的初夏?
初夏缝得专注而认真,待她感觉到身后有压力时,疑惑地回眸,见是裴池,她手忙脚乱地拿上头盔戴上。
绝不能让这个人有机会赶她出裴家,起码等她把这笔巨款赚到再说。
裴池看不到初夏的脸和眼,失望的同时又很安心,他沉声道:“跟我上班!”
“啊?!”初夏顿觉莫明。
这个人不是不想看到她吗,为什么还要她跟他一块上班?
“别忘了你是我的秘书,你说说看,自从你做我的秘书那天开始,你什么时候做过一件秘书该做的事?!”裴池冷然启唇。
“好说了,我做你秘书后从来就没拿到一分钱的工资。有什么样的黑心老板,才有什么样的反叛员工,这是被逼的!”初夏冷声反驳。
“你想要高薪,就给我好好工作,跟上!!”裴池说完踱步出了卧室,懒得再跟这个叛逆的女人多说一个字。
简心吃了早餐出来,见到裴池,她虚弱地迎上前道:“裴大哥,上班快迟到了,我们走吧。”
“你身体不舒服,在家休养几天,待身体好了才上班。”
初夏才出客厅,就听得裴池对简心软言哝语,男人的声音柔情似水,面对她的时候却恶声恶气,态度有着天壤之别。
初夏正在心中诋毁裴池的不是,裴池突然回头看向她,冷喝一声:“初夏,跟上!”
初夏戴着沉重的头盔,郁闷地跟在裴池身后,她正想坐后座,裴池却朝她喝道:“坐到前面!”
慢步跟上来的简心本来想坐前座,一听得这话她脸色难看,忙出声道:“裴大哥,我跟你一起上班,我的身子不防事!”
“你给我待在家里养身体,听话!”裴池见初夏磨磨蹭蹭,索性粗-鲁地把她拉上车。
简爱趁机也上了车,不忘投给简心示威的一眼。
简心无奈地怔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裴池的轿车走远。
她以为用苦肉计就能留住裴池,不想这回把自己也给玩了进去。还让初夏逮到机会跟裴池亲近……
当戴着头盔的初夏和裴池一起出现在裴氏时,大家定驻了眸光,个个看着初夏目不转睛。
待裴池走进了办公室,初夏忙取下头盔,长吐一口气。
接下来的时间,她忙着缝制头纱,根本就没忙工作上的正事。
当裴池拨打内线,让她入内服侍时,头纱也缝制得差不多,她直接戴在头上,端上咖啡入内。
裴池在看到初夏的一瞬,有些错愕。
“好看吧?”初夏隔着头纱冲裴池嫣然一笑。
轻如笼雾的薄纱下是女人甜美而朦胧的笑厣,隐隐看到她美目清亮,裴池的心微微一动,现自己的心跳突然间有点不正常。
见裴池没反应,初夏收了笑容,想起自己在裴池跟前没地位,她放下咖啡,恭恭敬敬地道:“裴总请用咖啡!”
她转身就要离开办公室,裴池突然冲她道:“把你那头上的鬼东西摘了,丑得要死,亏你好意思戴出门!”
初夏闻言脸色难看,这是她参加婚纱的头纱做的,她的针钱活一向做得好,怎么到了裴池这儿就丑了呢?
她假装什么也没听到,直接甩门而去。
裴池见状摇头,现初夏这个女人真的很不讨喜。他好歹是她的上司,就这样的工作态度,换作是其他人,早把这个女辞退,让她滚回家吃自己。
感叹了一回,裴池想认真工作,却现自己总是想起初夏那个女人……
他甚至很想把初夏的面纱给摘了,看看她的那张脸是不是跟他记忆中的一样鲜活和漂亮。
半个小时后,初夏再被裴池叫进了办公室。
“把你头上的那鬼东西摘了,实在是太丑!”裴池冲初夏下令。
初夏以为裴池叫自己进来有什么机要大事要吩咐,一听这话她蹙眉:“裴总没其它事我出去工作了!”
要她再戴头盔太累了,她十万个不乐意!
“我是你上司,我的命令你敢不听从?!”裴池火冒三丈,冲到初夏跟前,粗-鲁地扯下她的头纱,当初夏那双生动明亮的眼睛出现在他跟前时,他烦燥地闭上双眼,把她的头纱塞回她手上,并朝目瞪口呆的初夏挥手:“罢了,你还是戴上吧,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看到你这张脸就烦!”
“老大,你还好吧?”初夏见裴池很苦恼的样子,关切地问道。
她进裴家这么长时间,从来没见过裴池这样的表情,像是有什么很大的大事困扰他。
“只要见不到你,我就会很好。初秘书,你给我死远一点!!”裴池再朝初夏挥手,示意她滚。
初夏忙不迭地出了办公室,不明白裴池是怎么了。
她其实很想为裴池分忧解劳,因为他的不高兴,直接影响了她的情绪。
那之后,元绮被叫进了总裁办公室,三十分钟后,元绮灰头土脸地出了办公室,冲秘书区的众多工作人员道:“姑娘们,红色警报,总裁大人心情很不好,大家小心为妙!”
众人听得这话咋舌,都不敢大声说话。
即便如此,之后还是一个接一个地被点名,再被裴池叫进了办公室训斥一顿。
每一个出来都是灰头土脸,有些更是自卑地想一死以谢天下。
到最后,所有人的工作人员都被叫进了总裁办公室涮,只有初夏坐在原地不知生了什么事。
个个都希望初夏会被裴池狠涮一顿,最好是当着众人的面涮,偏偏直到裴池从办公室出来,裴池好像也没有涮初夏的想法。
“我说你们一个个活着有什么意思?”经过工作区时,裴池再冲众人嚷了一嗓子,最后他看向正手忙脚乱戴头纱的初夏,换了另一种极为温柔的语气:“做人就要像初秘书一样,怎么样都可爱。初秘书,走吧,下班!”
初夏一脸懵懂地颔,她后知后觉地想起,她其实不该在裴池跟开口说话,此前她完全忘了这回事。
待进了电梯,裴池冲初夏问道:“累不累?”
初夏摇头,表示不累,她觉得他们那一办公楼层的姐妹比她累多了。
“你以后好好干,我还是会给你加工资。前提是你要认真一点,知道吗?”裴池柔声又道。
初夏再次点头,对裴池这厮的话不抱幻想。
“今天有没有谁欺负你?”裴池又问。
初夏仔细想了想,表示没有。
“喂,你怎么不说话?!”裴池不满地问道。
初夏愕然,分明是他让她别说话的,怎么反问起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