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只怪你是赵容的女儿,你明知如此还敢跑进裴家,落得这样的凄惨下场,活该!”简爱幸灾乐祸,毫不掩饰自己对初夏的轻视之意。
初夏淡瞅一眼简爱:“你做这么多的缺德事,不怕有一天会遭报应吗?指不定到最后你落得个比我更惨的下场。”
“有你垫背,我怕什么?!你千不该万不该怀上他的骨肉,是你自找的!现在就算你死在我手上,池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指不定他还会感激我帮他处理了你这个仇人的女儿。”简爱得意地仰天大笑,这才迈着风-骚的步伐走远。
初夏怔了一回,看向腹中的孩子,哑声低语:“宝贝儿,我怕我保不住你了……”
没有人回答,她傻坐了一会儿,这才倒在沙上睡得昏沉。
第二天一大早,天气阴沉,雷声不断。一个小时后,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这是入秋后的第一场雨。人说一场秋雨一场凉,初夏站在窗前,也感受到了嗜骨的凉意。
她拉紧了身上的外套,在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她仍维持原来的姿势,入神地看着窗外的雨幕以不紧不慢的姿态自天际倾洒而下。
直到对方递给她一碗药,她看向对方,正是简爱。
“是你自己喝还是我喂你,你自己选!”简爱满目讥诮:“你应该感谢我,若非我在成全你,以后即便生下孽种,你在裴家也将痛不欲生!!”
初夏接过药碗,手高高扬起,手中的药碗便自空中摔落,“咣当”一声,刺耳的碗碎声在空中空荡地回响。
她倨傲地看着简爱,冷声道:“我不接受你的‘好意’!简爱,你有本事直接一刀刺进我的肚子,看能不能把我们母子都杀了!!”
简爱脸色微变,她揪住初夏的衣领,怒声喝道:“别以为我不敢!!”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把初夏这个女人弄死,一了百了!
“你这种不要脸的女人有什么事不敢?!我就等着你拿刀来捅我,一刀把我捅死,我倒要看看,在我死后你是不是就能得到裴池的人和心!”初夏轻蔑地打量简爱全身上下,冷笑勾唇:“依我看,我今天的下场,就是你将来的下场,你等着瞧,看我看人准不准!”
“可笑!我和池将来会恩恩爱爱过一辈子,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简爱的吼声未落,门口突然响起裴琴的声音:“怎么了?”
简爱的声音听起来很尖脱,好像有些不妥。
“小琴,你来得正好,厨房里还有药,你去帮我把药拿过来!”简爱头也不回地道,红唇勾出邪-恶的弧度。
她本以为裴家人都不在,现在裴琴在正好,拉裴琴下水。如果裴池一不小心追究起来,她可以把责任推到裴琴身上。
更何况,裴池不可能再对初夏有怜惜之情,他甚至可能不知道初夏怀有身孕。
最怕初夏一不小心死了,这样就可以把责任都推到裴琴这个骄纵大小姐身上。
不过张医生说了,这是他特意研制的滑胎药,费了一点时间才做好,不会出人命。
只要不制造出人命,她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初夏腹中的骨肉。
裴琴不疑有它,她去厨房拿了药,端进了卧室,她闻嗅了一番,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药?为什么要给她喝药?”
奇怪了,初夏这个女人生病了吗?怎么看都不像。
“这是极为珍贵的补药。小琴,你来帮我一把,我们合力来喂她。”简爱冲裴琴使了个眼色。
裴琴正想上前帮忙,却见初夏脸色有异,她不确定地问道:“你确定是补药吗?”
补药还需要她跟简爱这个女人来喂初夏?
“很确定,别尽说废话,赶紧帮忙。”简爱说着上前掐上初夏的下巴,冲傻站在一旁的裴琴喝道:“快呀!!”
裴琴不满简爱对自己呼呼喝喝,冷声回道:“你要搞清楚一点,我可不是你的手下,你要我喂,你偏不喂!!”
恶心的简爱,看到这个女人就觉得倒胃口。
简爱不料裴琴这么不合作,她强忍着心头的恶气,柔声道:“小琴,是我不好,刚才说话的声音大了一点。来吧,你来帮我一回……”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初夏突然一肘击中的她的下巴,她疼得直抽冷气,摸上自己的唇角,摸到了血丝。
“小琴,还杵在那里做什么?帮忙制住她!”简爱强忍着疼痛,冲裴琴大吼一声。
裴琴不知道生了什么事,忙上前想制住初夏,却被初夏冷眼一瞪,她有些心虚,忙缩了手。
简爱看在眼中,暗咒裴琴没出息。
她没办法,唯有叫来守门口的两大西装男,让他们上前把初夏绑在椅子上。
此后,她和裴琴合力,把碗中的药尽数倒进初夏的嘴里。
确定初夏把药喝完后,她才收了手,让人松开对初夏的捆绑。
初夏无力地倒在地板上,她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艰难起身,缓缓走至简爱跟前,狠狠一掌甩在简爱的脸上:“简爱,你听好了!总有一天,我会把今天你施加在我身上的一切尽数奉还!!”
简爱被打得头晕眼花,她下意识地想还手,才抬臂,便被初夏扣住了她的手臂。
初夏另一手紧扣住她的咽喉,力道之大,令简爱以为自己随时会断气。
裴琴在一旁见不对劲,忙上前帮忙,她拍打初夏的手臂,大声道:“你放开简爱——”
初夏厉眼扫向她,吓得她缩了手,而后惊觉有点不对劲,指向她的下-身部位道:“你,你怎么了?!”
初夏循着裴琴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血色漫延,她不觉松开对简爱的箝制。
简爱趁机推开初夏,初夏被她推倒在沙上,身体绻缩成了一团……
两个小时后。
裴琴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决定给裴池打一通电话。
“哥回来一趟吧,初夏她……”裴琴说不下去。
想到自己亲手杀了自己亲哥哥的骨肉,她就觉得自己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