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顿时苦了脸,因为齐亚伦说得没错,她是孕妇,要为孩子着想。
裴池听得真切,冲罗管家点了几道菜:“这些都是小乔喜欢的菜式,端到她跟前。”
初夏听了很气愤,因为裴池点的几道菜刚好没放辣椒,这不是让她吃西北风?
齐亚伦这时抢在罗管家前头把菜放在初夏跟前:“我女人不能吃辣,她现在是重点保护动物,你们都靠边站!”
初夏见机不可失,急忙开吃。
众人只觉得初夏像是秋风扫落叶一般,迅速吃了几碗饭,那样的速度让人叹为观止。
顾一念眸中凝聚了笑意。无论初夏怎么变,她一如当年,还是那个毛燥的丫头片子。
庄婉循着顾一念专注的视线看去,心凉了半截。
她心事重重地吃了几口,实在没胃口,躲到船尾吹风。
她寄希望于顾一念很快来找她。只可惜,她等了足足半个小时,也不见顾一念的踪影。
无奈之下她回到热闹的人群外,远远就看到顾一念。
顾一念的视线却紧随初夏身后,浑然不察她的来到。
“一念。”庄婉轻声呼唤。
顾一念像是没听到她的声音,她加大了一号音量:“一念!!”
顾一念终于回神,去至她身畔。也许连他自己也没现,他的视线还在追随初夏。
庄婉的心冷至冰点,她轻声道:“一念,我们结婚吧?!”
要等顾一念向她求婚,只恐她这辈子也等不到。而今,只有她主动出击。
她希望顾一念能够回头,多看看她,她是庄婉,是他说过要守护一生一世的女人。
顾一念回眸看向庄婉,张了张嘴,犹豫之后,他沉声回道:“咱们还年轻,不急!”
“我很急,你看初夏都怀上宝宝了,她和齐亚伦也许不久后就会结婚……”
“这可不一定,天灾人祸的事,谁知道?!”顾一念不假思索地打断庄婉的话。
他这话一出口,自己都听出了问题,更何况是庄婉?
庄婉讥诮地笑了:“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很希望生一点什么天灾人祸,初夏没办法跟齐亚伦结婚?”
顾一念没作声,虚伪的话他说不出口,他也不想骗庄婉。
不得不承认一个铁一般的事实,他和庄婉错失的这些年,也许可能错失了他们曾经的爱情。
他如今对庄婉除了责任,竟再无其它多余的感情,自己都觉得这个事实难以接受,更何况是庄婉?
庄婉强压下心头的不安,躲进顾一念的怀中,抱紧他的腰,柔声启唇:“一念,我们结婚好不好?”
顾一念没说话,如果他理智一些,他应该尽快娶庄婉。曾经娶庄婉为妻是他最大的心愿,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他为什么还要左顾右盼?
“初夏现在有男人了,她还怀了孩子,你别再看她好不好?我求你了。”庄婉扶正顾一念的脸,逼他正面自己,满眼恳求。
顾一念轻叹一声,哑声回道:“我也不知道从哪个时候开始,看到她就会一直看她,再移不开视线。小婉,是我对不起你。我怕就这样娶了你,你的幸福也被我毁了。”
他现在给不了庄婉爱情,就好像初夏给不了他爱情是一样的结果。
即便如此,他的视线还是忍不住追随初夏,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今时今日,是他在为初夏烦恼。
“我不怕。我相信你,即便是最后不小心被你毁了,我也心甘情愿!”庄婉斩钉截铁地回道。
她多希望顾一念给她一点鼓励,顾一念却始终没有答应娶她……
那厢初夏吃饱喝足,满足地一动不想动,只想睡觉。
偏偏裴家人都在看她……的肚子,那么强烈的视线冲击令她想忽视都难。
“初秘书,你怎么可以怀上亚伦的宝宝?!”裴泽挤在初夏身畔坐下,沉声喝问。
这让裴池怎么办?当年简心就是跟齐亚伦私-奔,而今旧事重演,初夏这样无疑是在裴池脸上狠扇一掌!
初夏闻言笑了笑:“缘分的事,说来就来,就好像它说走就走是一样的道理。”
她的视线不禁瞟向正在对小乔温香如花的裴池,心中除了遗憾,更多的是可惜。
至于像嫉妒那些更强烈的感情,她已经找不到了。
也许她骨子里继承了赵容的冷血和无情,所以当她想要放下一段感情的时候,轻易就能割舍。
“你敢说你对老大再无半点感情?”裴泽循着初夏的视线看去,沉声问道。
初夏收回定格在裴池脸上的视线,抿唇一笑:“有感恩之情。进裴家一趟,我收获了很多。”
“你也带走了很多!”裴泽一掌用力打在初夏的肩膀:“你不该跟亚伦在一起,真的!”
可以换其他男人,偏偏不能是齐亚伦,这是对裴池的羞辱。
初夏微怔,没作答。
她要怎么告诉裴泽,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她能找的人只有齐亚伦。如果当初她不走,只会死在裴池手上。
顾一念有庄婉,她不能找顾一念。夏家人视她如蔽,恨不得她死。赵清,她的小姨,却也是当她眼中钉。
这个世界很大,她能找的贵人几乎没有。
如果再让她重新选择,她依然会找齐亚伦,这个看似很坏,却对她温情脉脉的男人。
无论将来会怎样,她能肯定的一件事就是,她从不后悔当日的选择。
裴泽走后,裴琴再来到初夏身边,对她连讽带刺:“初夏,你真是高啊。就算当初我哥对不起你,你也不能找齐亚伦,还敢怀上齐亚伦的野-种跑到我哥跟前炫耀,你这个女人的作为真让人恶心!!”
初夏失笑,淡声回道:“我这样的女人不配怀上裴家的骨肉,大概也只配怀上齐亚伦的孩子吧?想当初,还是裴小姐跟简二小姐合力把裴家的骨血弄没了。要说高,我怎么及得上你们这些千金小姐的毒辣?”
裴琴闻言色变。
这件事是她的痛处,她当时确实和简爱联手,一起作恶,弄掉了裴家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