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安愣了一下,有点儿搞不懂他的脑回路。
厉少霆不打算和她解释太多,深谙的眸子没有一点儿感情起伏,“你去席梦思上睡,别让我说第三遍。”
简安安这下终于反应过来了,连忙从沙上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越过他就直奔那张大席梦思上。
而他没有再多关注简安安一眼,修长的身形就那么躺在了沙上,看起来格外的憋屈,毕竟沙并不是很大,他又特别的高,双腿都在外面,不过他并没有多在意,轻轻的阖上眼,开始休息。
再没有和简安安再多说一句话。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暴雨和惊雷在无限的回荡着。
简安安看了一眼躺在沙上已经闭上眼休息的男人,心情五味杂陈,有点儿酸涩,好像之前的幸福还在昨日,但是此时此刻已经物是人非。
她闭上眼,躺在了席梦思上,两个人明明相距很近,却又很远。
雨不停歇的下了一整夜,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淅淅沥沥,冲刷着大地,简安安一夜都没有睡着,在席梦思上僵应的不敢动,终于,熬过了一晚上的时间,天渐渐的明亮起来。
雨势也才终于缓缓的停了下来,肉眼可见的外面空气都十分潮,绿色的植物被冲刷了一晚上,变得更加的翠绿富有生机。
她看了一眼沙上的男人,然后起身去卫生间把自己洗干净的衣服拿出来,昨天用烘干机烘干了一下,所以干的很快。
关上衣服出来,现房门竟然已经打开了,而厉少霆也已经不在沙上了。
简安安都微微愣了一下,他醒的这么快……是不是昨天晚上同样也没有睡得着?
怀着复杂的心情,她转身走下楼,就看到祈暮森和虞梓已经在客厅里了,还有昨天他的那几个朋友,大家都起来了,每个人脸上都是笑意,看来睡的不错,而厉少霆则是一身的清冷,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简安安也是同样,眼眶都是黑的,明显没有睡好。
虞梓看了一眼简安安又看了看厉少霆,谁都休息的很好,就是他们两个人的状态有点儿不太对,刚刚她上楼,就看到厉少霆从房间出来,她本来就是去找简安安的,找了一圈儿都没有找到,看到厉少霆从房间里出来,她是很惊奇的,因为只有那一间房间她没有进去找过了。
这么说……
他们两个昨天是住在同一间房间的……
“安安……你没有睡好吗?”
怀着一种怀疑的心情,虞梓走过去看着简安安关心的问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祈暮森几乎也立马抬头朝着简安安看过来。
简安安有点儿慌乱和心虚,她连忙挥挥手,“没有没有,挺好的,我就先……”
“昨天打扰了,我国内还有一些工作,十点的飞机,所以不方便继续在祁先生这里打扰了。”
她没有说完,那边就传来了厉少霆淡漠的声音。
她抬头,他姿态矜贵的和祈暮森道别。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厉少霆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这回,他是真的打算回国了。
而这次他离开,他们恐怕再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简安安苦涩的笑了笑,望着他的背影,所有的情感都只能被深藏掩埋,这次……应该就是陌路了。
毕竟,不会再那么巧的会再让他们遇到。
“既然还喜欢,为什么会放弃?”
虞梓在她旁边,没有错过简安安脸上的表情,她也是女人,同样也深爱着一个男人,怎么会察觉不到简安安此时此刻的情绪?
简安安回神,须臾苦笑一下,声音变得苍白无力,“喜欢能有什么用?并不能解决那些现实性的问题。”
只会变成累赘。
虞梓怔住,思绪忽然抽离,想到了很多年之前……
……
从祈暮森的庄园回来,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
一进门,就看到慕辞正在和小辛在客厅里玩儿,看到她进来,慕辞的神色明显变了一下,不过也只是转瞬即逝。
他站起身,朝着简安安走过去,想要触摸她,但是手终究还是收了回来,随即,笑的仍旧明媚。
“你回来了,吃过了吗?”
简安安看了慕辞和小辛一眼,有点儿魂不守舍的,因为他说他是十点的飞机,他现在估计已经离开伦敦了。
“嗯,我很累,我想去睡一会儿。”
慕辞微怔,“好的……”
简安安直接转身上楼,然后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面。
楼下,慕辞忽然扶着旁边的墙壁咳嗽了几声,只要多看一下,就会现他脸色很苍白,嘴唇都是白的。
小辛抬头看了一眼慕辞,意味不明的摇了摇头,“所以说,你做的一切都只会是徒劳,还是不要强求了。”
简安安并不知道,在她昨天去参加祈暮森生日派对的时候,慕辞同时也收到了信息,知道了厉少霆也会一同前去。
他几乎想也没想的就开着车冒着瓢泼大雨赶到了祈暮森的庄园外面,想要进去,可是终究没有理由进去。
就那么在冰冷的大雨里站了很久,她终究是没有出来,至于里面生了什么,也不得而知了。
他整整一夜都在担心受怕当中度过,在凌晨的时候,才驱车回来,因为她说了要让他照顾好小辛,他只能回来。
小辛自然也是直到慕辞出去干什么了,在他看来,慕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悲剧,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他妈妈,一旦认准了什么,撞了南墙也不一定会回头。
就连小辛这么小的孩子都在这么劝他,慕辞沉默良久,才洒脱的一笑,“我等得起。”
就算没有结果……他也不后悔,他慕辞,从小到大就不知道后悔这两个字怎么写。
小辛耸耸肩,大人们的世界,他真的开始看不明白了。
……
简安安在房间里呆了一天一夜,像是瞬间垮了似的,一直在房间里睡觉,慕辞上去叫了好几次都叫不醒,最终只能放弃。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她终于睁开了眼,终于缓过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