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农的皇宫大殿,赵月和秦风已经来到殿上站稳,数十人的贴身护卫队都不得入,只能是站在在宫外的不远处护卫,迎着皎洁的月光,彰显出战士的勇武一面,漫天的繁星点点,但是他们却没有心情抬头去看。
王贺下令御林军士卒前往皇宫的外围,不得再放进任何一支军队,即便对面硬闯,也可以直接交战,而不必再派人问询。整个皇宫,都仿佛被一群士兵牢牢包围起来的战斗要塞。万分紧急的时刻,这里即将成为焦点。
殿内,汉献帝的中常侍已经开始命令一群太监在殿内掌灯,望着一盏又一盏散着橘红色光芒的灯笼亮起来,赵月瞬间感觉到了一种温暖。
因为时间紧急的缘故,殿内的铜灯已经完全被运走了,此时,一个个小太监们不得不手提灯笼,分立在两旁,成为了大殿的执灯人。
赵月看见身穿考究服装,头戴独特官帽的中常侍吩咐妥当了一切,正站在汉献帝的宝座下面,等待皇帝出面,心中准备上前和他聊几句。
中常侍为人看起来非常和善,年纪应该在五十岁左右,脸上已经出现了皱纹。在赵月的眼里,这个时期能够侍奉皇帝左右的人,一定不会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赵月迈着从容的步伐走了过去,轻声地道:“中常侍大人,敢问如何称呼您?”
中常侍听闻此言,先是一惊,连忙躬下身子,谦虚道:“赵月大人,您对老奴过谦了,谁不知道您的卓越功绩,将我大汉被董卓烧毁的洛阳重新恢复生机,全是您的功劳啊。”
赵月微微一笑,道:“我的功劳在于百姓,而中常侍大人的功劳在于皇上,大汉各地战乱不断,但是皇帝能够安然无恙,饮食起居尚符合规制,全赖中常侍大人。”
中常侍开心地笑了,在这个时期,很少有朝廷的当权者能做到照顾一个太监的虚荣心,赵月做到了,他觉得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应该会和董卓、王允之辈有所区别。
“多谢赵月大人美誉,老奴姓百,名瑛,赵大人以后称呼老奴为百瑛就可以了。”百瑛又躬了一下身子,带着一团和气,客客气气地回道。
“百大人,今后还需要你多多帮忙了。”赵月一抱拳,话音刚落,就听到一旁的小太监喊道:“皇帝升朝了!”
赵月闻言,连忙快速站回大殿中央,秦风的旁边,等待着汉献帝的出现。
汉献帝跟随着声音走了出来,赵月早在几年前他刚以陈留王身份入洛阳的时候,就曾经在大街上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几年过去,这个年轻的皇帝也改变了很多,个子更高了,长相也更加英俊,只是赵月从他的眼中,再也感受不到当年的那种清澈单纯,有的却不是成熟,而是一种浑浊闭塞。
想来也是,董卓和王允弄权的这几年,无疑是把他当成股掌中的傀儡,只会将自己的想法和决定强加给他,根本不会启他自己思考,所以他只会变得比同龄人越来越愚蠢,越来越不聪慧。
皇帝尊贵而优雅地走上了宝座,身后跟随着两个漂亮的侍女,在皇座的后面,是一副大汉的千里江山图。赵月看到那副图画,心中不知为什么,觉得有些好笑,大概是觉得大汉战火不断,此时真正控制的区域就只有弘农,而且也是名义上的控制罢了。
跟随皇帝前来的,还有一个英武的将军,穿着看起来比王贺的还要华丽,特别是他精致的头盔上,还插着一根鲜艳的羽毛,赵月心中猜想,这应该是汉献帝的另外一支亲军羽林军的统领,只是赵月初到此处,谁都不认识。
赵月站在铺着深红色地毯的大殿上,正在思索该说些什么,谁料汉献帝竟然先开口了。
“赵爱卿,朕听说过你,听说你将洛阳治理的井井有条,朕非常高兴。”汉献帝看起来第一次在没有人影响他思维的情况下自主说话,“朝中的其他大臣目前因为弘农的战乱,都在各自的府中避难,故而目前仅有为数不多的朝官在朕身边,还望赵爱卿不要嫌弃。”
赵月跪了下来,将额头贴着地面,秦风也连忙跪了下来。
“陛下,臣前来弘农,为的就是救驾除贼,怎么会嫌弃,陛下乃我大汉的九五之尊,赵月能够亲见陛下,实在是我的荣耀,还望陛下能够信任我,这样我才能保证陛下你的安全。”
汉献帝闻言,眨了眨眼睛,道:“朕许久没有决定国家大事,一切都听司徒王爱卿的,王爱卿现在如何了?”
赵月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略有所思地道:“陛下,恕臣直言,王允大人的司徒府,此时恐怕已经被逆贼张端所攻破了,王大人的性命堪忧。”
汉献帝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赵爱卿,不怕你生气,我之前听王爱卿说,你和张端都是前来攻城的,为的是夺我大汉的统治,可是这样?”
赵月还未开口,尚书丁管便在一旁接话道:“陛下,想必是王允胡言乱语,构陷我大汉的忠良,赵太守此次是携带我大汉百年来的传国玉玺而来,为的是进献宝器给陛下,怎么会如王允所说。”
赵月闻言,先是一笑,而后继续恭敬地接话道:“陛下,丁尚书所言即是,赵月乃是听说逆贼张端卷土重来,意欲为已经死了的奸贼董卓报仇,故而才率领洛阳的忠诚将士前来此处救驾,顺便奉上赵月之前侥幸得到的玉玺。”
汉献帝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赵爱卿你真是忠诚,你抬起头来,让朕看一下你的长相。”
圣意难为,赵月犹豫了一会儿,只得抬起头。
“赵爱卿,你的模样令朕觉得好生熟悉,似乎几年前曾经见过一般,朕的脑海里仍旧留有印象。”汉献帝一席话,让赵月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完全一无所知的皇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