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快说呀,你看见什么了?”帅磊急得直叫唤。
“我看见一只白森森,挂着些许烂肉的枯手,从湖底伸出来,紧紧抓住太子的脚踝,将太子一个劲地往水下拖去……”毛文兴长吁了一口气,双手拼命搓着脸颊:“太可怕了!昨晚的那一幕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阵凉风吹过,毛文兴抱着臂膀,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看来昨晚的那一幕,确实在他的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迹。
帅磊三人听得毛骨悚然,赶紧离湖边远远的:“毛文兴,你他娘的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毛文兴摸出手机递给我们:“当时我虽然害怕,但还没忘记录像,你们自己看吧,这段视频我没敢给任何人看!”
我接过手机,点开视频文件,里面出现了一段视频画面。
虽然视屏画面有些昏暗,但还是能够很清楚地看见当时的景象。
太子在湖中垂死挣扎,脸上挂着极其惊恐的神色,一只枯骨般的鬼手从湖底伸出来,紧紧拽住太子的脚踝,太子无法挣脱,渐渐失去力气,咕噜噜沉入湖底,湖面上只留下一串串泡泡。
这段视频画面就像一段恐怖片的片段,令人心惊胆寒。
“卧槽!湖底……湖底真的有鬼?”帅磊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廖坦和许东紧紧抱在一起打着哆嗦。他们虽然是灵异爱好者,但是真的碰上鬼杀人事件,还是感到非常的恐惧和害怕。
“你个狗日的,差点害死我们!”帅磊愤愤地骂着毛文兴,他怪毛文兴之前没有完整地交代这件事情,害得他们傻乎乎的跑来拍灵异录像,万一不小心被鬼手抓走了,岂不又成了下一个溺死鬼?
毛文兴说:“这段视频我一直不给拿出来,因为我知道,第二天有警察来了学校,正在调查这件事情,还带走了一个嫌疑人。如果我把视频交出来,我肯定会被警方带走审问,到时候把我当成嫌疑人可就麻烦了……”
毛文兴话音未落,就被我一拳打在唇角上。
毛文兴倒在地上,又惊又怒:“你他妈干嘛打我?你这个疯子!”
帅磊赶紧拦住我:“大家都是朋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我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就是那个被警方带走的嫌疑人!妈的!”
我的心里揣着一团火,若不是毛文兴藏着证据不交出来,我也不会被当成嫌疑人带走吧?但是我又知道,其实这事儿也不能完全责怪毛文兴,换做任何人,都不想惹祸上身,都会选择保守这个秘密。
我只是憋了一肚子莫名的怨气,找不到地方泄,只能把火撒在毛文兴头上。
得知我就是那个倒霉的被警方带走的嫌疑人,毛文兴也哑火了,不做声了,可能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一丝内疚吧。
我把毛文兴手机里的视频传到自己的手机上,然后转给米诺。
很快,米诺打来电话,问我这个视频是从哪里来的。
我告诉她:“昨晚太子溺亡的时候,有个目击者,拍下了这段视频录像!米警官,这段视屏录像能证明我的清白吧?”
“暂时不能!”米诺的回答就像给我当头浇了盆冷水。
“为什么?”我有些急了,现在证据确凿都不能证明我的清白?
“如果你是李局长,你的儿子溺死了,然后有人给你一段视频录像,告诉你,你的儿子是被水鬼弄死的,你会怎么想?这段视频日后会有用的,目击者也会有用,但不是现在。现在你需要做的,还是搞定湖底的东西,把整个捉鬼的过程记录下来,这样更具有说服力!”米诺说。
我叹了口气,米诺说的不无道理,现在李局长处在丧子之痛当中,现在跑去告诉他,他儿子被水鬼弄死了,他肯定不会接受这个事实。
好吧,捉鬼就捉鬼吧,就算这事儿不是落在我的头上,清除厉鬼,也是在我们的职责范围之内。
第二天夜晚,我准备充分之后,再次来到人工湖。
颜暮凝早就站在人工湖边上等我了:“今晚,我们就把湖底的那只厉鬼揪出来!”
我点点头,脱下外衣,背上一个小小的氧气瓶:“你在上面掠阵,我下去看看!”
颜暮凝叮嘱我要小心,我深吸一口气,慢慢沉入水中。
冰冷的湖水包裹着我的身体,这个人工湖的深度大概在五米到十米之间,不算很深,很快就潜入水底。
我的左手举着防水的小手电,右手握着破天刃,脖子上挂着手机,外面套着防水袋。在入水之前,我已经打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跟随着我把水下的画面全部拍摄下来。
湖底有一层厚厚的淤泥,还长着很多水草,就像魔鬼的手臂,在水下轻轻晃荡。
水下一片死寂,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其他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我就像一条游动的鱼,在水草丛中慢慢游动,举着手电在水下照来照去,想要搜寻那只鬼手的踪影。
拨开一片草丛,一件灰白色的物事映入我的眼帘。
我举着手电凑了上去,只见一个圆形的灰白色坛子半陷在淤泥里面,表面缠绕着一些水草,坛子上有一个缺口,旁边的淤泥里面还掉落着一根棒球棍。
我心中微微一凛,总觉得那个坛子有些怪怪的。
我憋了一口气,沉入湖底,双脚踩在淤泥上面,俯身将那个灰白色的坛子抛挖出来。
那个坛子圆滚滚的,表面晶莹透白,上面还镶嵌着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
我猛地打了个突,这是黑白遗照!这个坛子竟然是装骨灰的骨灰坛!
一股极其阴寒的气息从骨灰坛里散出来,我的双手就像被冻僵了似的。
人工湖底怎么会出现一个骨灰坛?
骨灰坛的主人又会是谁?
那只鬼手是否与这个骨灰坛有关呢?
没想到在这座满是荷花飘香的人工湖下,居然还藏着如此诡秘的事情。
令人感到遗憾的是,骨灰坛上破了个窟窿,冰冷的湖水倒灌进去,里面的骨灰也应该被冲走了吧。
这东西有些阴森,触碰不得,我正准备小心翼翼将其放回淤泥当中,忽然听闻骨灰坛里传来尖锐的鬼叫声,不等我反应过来,一只白森森的枯手径直从骨灰坛的窟窿里伸出来,一下子抓住我的咽喉。
这一下变故的实在是太过突然,我根本来不及反应,登时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仿佛上了一把铁锁,完全不能呼吸。
手电的光束正好照在那只鬼手上面,只见鬼手上面挂着零碎的烂肉,烂肉里面全是蛆虫在钻进钻出。大概是在水里泡胀了,那些蛆虫都像是充了气似的,比普通蛆虫大好几倍,沿着那只鬼手,慢慢地爬向我的嘴巴。
惊怒交加中,背上的氧气瓶又脱落了,随着水波晃晃荡荡的漂上湖面。
冰冷的湖水涌入我的七窍,我愈地慌乱,挥舞着破天刃斩向那只鬼手。
嚓!
破天刃吹毛断,一下子穿透了鬼手的手背。
骨灰坛里传来凄厉的鬼叫声,鬼手上面冒出浓浓黑烟。
我心中一喜,想要拔出破天刃,却郁闷地现,破天刃卡在骨缝里面,一时间竟然无法拔出。
而那只鬼手在受到重创之后,不仅没有松手,五根骨指反而越缩越紧,我感觉它要生生掐断我的脖子。
由于脖子受制,我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嘴巴,湖水呛得我眼圈黑,体内的氧气迅速流失,我感觉到越来越无力,越来越疲乏,脑袋也越来越沉,已经渐渐失去了反抗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