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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疼(第4页)

“打探到的也只是收监候斩,往后的就不知道了。本州的安抚使是新上任的,新帝终究是心有芥蒂,这新的安抚使,处处找茬,阿公的日子也不好过......”

等谢燕鸿问道先帝的手书内容,以及如何筹划一事,王谙每每摸着胡子叹气:“你还小,这些不必过问。”

问来问去没个结果,谢燕鸿也只好说家常。

“小表妹今年也有十五了吧,许人家了吗?”

王谙一滞,谢燕鸿马上觉出自己问得不妥。两家以前是戏言过婚约的,如今再提无论如何也不合适,这么一问,倒显出自己别有用心了。

他忙补了一句道:“若不是如今这样的情势,倒也可以一叙,毕竟是自家兄妹。”

既是“自家兄妹”那就不是可以议婚的了。听到这一句,王谙才又笑了,拍了拍谢燕鸿的肩膀,安慰道:“你不必忧心,就算是为了你母亲,阿公也定然会保你周全平安。”

毕竟与外祖父数年未见,说亲切也亲切不到哪里去,谢燕鸿也不知从何问起。寄人篱下,也只能循规蹈矩,内心焦躁。长宁与他同住一院,不知为何,两人突然间两厢无话起来,谢燕鸿心里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只能顶在胸口,不上不下。

直到有一夜,他枯坐在房里,听到西厢里东西落地的声音,似是有什么碎了。

他忙过去,一推门,见地上有个碎杯子,长宁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扶着桌子,似是头疼。

谢燕鸿冲过去,将他扶住,引着他坐下,说道:“我去给你叫大夫。”

长宁一把拉住他,说道:“不用。”

“这怎么行?”谢燕鸿焦急地说道,“你以前犯这个病的时候都是怎么弄的?”

长宁皱着眉头,闭着眼,说道:“外公有药。”

谢燕鸿依稀记得,长宁说过,他与外公住在关外。

夜已深了,长宁的头疼也渐渐缓解了,谢燕鸿引着他躺下,自个儿则坐在床边,望着闪烁的烛火发呆。长宁即便在睡梦中也皱着眉,脖颈上系着五彩百索,丝线已经褪色了,只有金线还光亮如新,鱼形玉佩从他的衣襟处滑出。

谢燕鸿拿出自己那半边,比划着与长宁的那半边合在一起,严丝合缝。想了想,他又将双鱼分开,自己那半边贴身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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