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前左澜收到了姜景奕的微信,约她晚上一起吃饭。他带左澜去了日料店。
服务员拿着菜单出了包间,姜景奕倒了一杯水放在左澜面前:“今天来找你的那个小伙子就是梅天东吧?”
左澜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没错,就是他。就是他让凌寒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你觉得是他害了凌寒?”
“难道不是吗?凌寒是为了他才失手杀人的。”每次提到这件事,左澜的情绪就有些激动。
“左澜,你站在凌寒朋友的角度去看梅天东,自然是带有情绪的。但从我这个旁观者的角度看,梅天东其实是个挺不错的年轻人,只可惜他的家庭对他的影响太大。”
换作是别人说这番话,左澜一定会坚决否认和驳斥,但是这话出自姜景奕之口,她没办法抵赖这番话是有道理的。
“是,我承认我对梅天东的态度是带着情绪。他确实不是个有心计的坏孩子,可无论怎么说,都是因为他凌寒才入狱。你让我怎么客观地对待他?我不是圣人,没那么大度,我做不到。”
“左澜,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是想说如果凌寒为了梅天东甘愿坐牢还放弃了上诉,那就说明梅天东在她心中的分量不会比你轻。”
左澜很认真地在听姜景奕说话,她自己也算半个当事人,而姜景奕则完全是个旁观者,他的分析和建议一定比她客观多了。于是她干脆将梅天东喜欢凌寒的事情都告诉了姜景奕,包括凌寒认识梅天东后这一年来发生的事情。
“我想不通梅天东在她心里到底是占据着什么样的位置,让她为梅天东这样牺牲她自己。我不相信凌寒会喜欢梅天东。她不会那么糊涂。”
“先吃点东西吧。”姜景奕边说边往左澜的碟子里夹了一块寿司和一块烤鳗鱼。左澜吃了几口后,就继续追问姜景奕的看法。
“梅天东会喜欢凌寒,我到不觉得意外。凌寒是孤儿,梅天东无依无靠,他们有很多相似的地方。相似的人会产生情感上的共鸣,这一点不难理解。在旁人看来梅天东不过是个毛头小伙,比凌寒小好几岁,但那是旁人的看法,也是你我的看法。但在梅天东看来,这些他从来就没考虑过。如果你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不太会在乎这些世俗的条件。”
“那是我思想保守了?”左澜的语气中有一点点不满,“就算他对凌寒的感情是真的,可他才十九岁,他的思想能有多成熟。如果他喜欢凌寒是一时冲动,过几年他后悔了或是遇到让他更喜欢的人,凌寒怎么办?”
“你也只是在假设,也许情况恰恰相反呢?家庭发生那么多事情他还能坚持完成学业,而且学习成绩很好,说明他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不轻易做决定,一旦决定了就不会轻易放弃。”
“可,可是凌寒不喜欢他啊。他那是一厢情愿。我不相信凌寒会喜欢梅天东。”姜景奕的话确实有道理,左澜心里其实是很清楚,但她就是不愿承认。她还是坚信自己对凌寒的了解。
“凌寒喜不喜欢梅天东我不知道,但凌寒能为他如此牺牲,他在她心里一定很重要,就像你一样。其实,我觉得你不需要执着于此。站在梅天东的立场上,此刻他的痛苦绝不会少于你,而他对凌寒还有一份歉疚。这份歉疚也许会成为他一生的包袱。我想凌寒之所以不见他就是不想让他活在愧疚中。”
左澜感到有些郁闷,她让服务员送一壶清酒:“今天你我都没开车,喝点酒吧。”
“在我的监管下你可以少喝一点。但是我不在,你不能像之前那样醉得不省人事。”
清酒送来了,姜景奕给左澜倒了一杯:“不能多喝。”。果然,一壶清酒大半都让姜景奕喝了,左澜只喝了两三杯。但即使如此,她也觉得有些微醺了。
吃完饭,两人坐上出租车。车上,姜景奕搂着左澜,左澜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姜景奕看了看左澜,虽然有点醉,但神志基本还是清醒的。
左澜打开家门,姜景奕站在门口叮嘱左澜洗个热水澡,早点休息,然将她搂过来,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作为道别的方式。
“景奕,等一等。”
刚要离开的姜景奕转身,问道:“怎么了?”左澜没有回答,直接将双臂勾住姜景奕的脖子。两人四目相对,鼻尖几乎要碰上。
左澜脸颊绯红,吻住姜景奕,口中呢喃着:“景奕,你别走了,留下来吧。”
左澜的吻缠绵而热恋,姜景奕也热烈地回应着。他知道左澜是什么意思,但理智告诉他,左澜喝了酒,他不想她在酒精的作用下做出草率的决定。
“你喝醉了,我不能趁人之危。”姜景奕摸着左澜的头说。
“酒都是你喝的,我才喝了多少。我没醉,清醒得很。姜景奕,难道你要我一个女人求你留下来吗?”左澜涨红了脸,模样让人看着心动。
姜景奕用实际行动让左澜知道了他心中对她的渴望。他吻住左澜,从门口吻到卧室。两人的衣服在这个过程中散落一地。
“景奕,我——”正当姜景奕忘情地想要跟进一步时,左澜突然出声。
“怎么了?”姜景奕抚摸着左澜的脸,看着她。
“没什么。我想告诉你,我爱你。”
“傻瓜,我也爱你。”姜景奕说完继续之前的动作。
姜景奕意识到了刚刚左澜想要对他说什么。他没想到左澜竟然是未经人事。他体贴地照顾着左澜的感受。直到左澜做好了准备,他才不再压抑自己。
今晚的一切左澜曾经幻想过,但真正发生了,她才知道一切远比她想得美好。那种美好是用语言无法描述的。
此刻,躺在姜景奕的怀中,左澜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