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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漫长又温柔,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兴师问罪来势汹汹,甚至在他呼吸急促前体贴地中止,细碎又缠绵地向下蔓延。
秦殊垂着眼,吻过他嘴角和下颔,最终停在他脖颈间,用只有彼此能听清的音量含混道:“小芜,别离开我。”
林芜肩膀一颤,喉结随着吞咽本能滚动,想不通为什么这个人明明咬住了他最脆弱的地方,说话时齿尖甚至会蹭过他的喉咙,看起来却更像被动的一方,没有底牌也没有筹码,说出的话也像乞求。
他不知道秦殊说这句话之前联想了什么,是怎么从区区几个小时的失联得出他要离开的结论的,却知道这一定是长久困住对方的一个噩梦——困了太久,才会滋生出这样绝望、偏执却又小心翼翼的深情。
就像他第一次知道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能泛起这样浓重的爱欲,混着执拗与痛苦,只一眼就能让人沦陷。
秦殊直起身子,沉默地望着他,似乎在等他给出答案——他心知肚明的,什么都行,只要他开口说些什么,哪怕是借口,秦殊也会照单全收,恢复往常滴水不漏的温柔模样。
然而他对上秦殊的目光,心跳不可自抑地加快,却鬼使神差地闭紧了嘴,别开视线,沉默着摇了摇头。
他想听更多。
好像有点儿玩过头了。
慢半拍地从窒息感里挣脱出来,林芜靠在墙上,仰着头大口吸气,试图咽下口腔里浅淡的铁锈味道——不用想也知道他的嘴唇被咬破了,颈侧隐隐作痛,大概也留了几道指痕。
不算太难受,这种程度的疼痛对他而言已经很能接受,只是心跳太快,呼吸也像要烧起来,烫得他有些无措。
——不是出于生理本能,要怪也只能怪秦殊贴在他耳边没完没了地重复那句“别离开我”,执拗得近于病态,却又不偏不倚戳中他心窝,毒药似的撩得他神智不清。
他本能地伸手讨抱,却被秦殊拉着手腕拽到近前,摆弄成个双手背在身后的无助姿势,只能用额头抵着对方的肩膀维持平衡。
“为什么撒谎?”
秦殊贴着他的耳朵问,语气轻柔得像一个晚安吻,却无端让他心生恐惧——这是他第三次听到这个问题,如果没有回答,大概又会像前两次那样,被恶质的心上人剥夺呼吸,醉死在凶狠的亲吻里,手脚发软,浑身颤抖,直到灵魂都被搅得混乱不堪。
他被拂过耳畔的吐息烫得一抖,不知是出于对接下来的惩罚本能的恐惧,还是因为这样被捏着手腕实在很痛、连手指都开始发麻,先前那些游刃有余的欺诈伎俩突然变得索然无味,倒戈似的调转方向朝他扎来,扎得他心口一酸,突然有点儿委屈。
小孩子被冤枉了都会委屈,何况他是个长了嘴的成年人,咎由自取是一码事,被心上人误解又是另一码事——何况他也没做错什么,准备惊喜当然要瞒着当事人。
“没有说谎,”他的喉咙哑得厉害,像什么被粗暴对待的后遗症,说着说着就染上湿漉漉的哭腔,像被自己故作夸张的控诉感染,假意的眼泪就掺进几分真情实感,“我怎么可能骗你……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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