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盈从彩云进院子到离开都没出来,听到采蓝说彩云走了,面色有些不好看了。
采蓝见着月盈不大好看的神色,采蓝心思转了转大概猜测到月盈的想法,当下气愤道:“姑娘,三姑娘也真是太不给你面子了,怎么着也该让那个丫鬟过来给姑娘问个安的。姑娘,三姑娘可是一点都将你放在眼里。”
月盈面色愈的难看。
采青真觉得采蓝是被驴踢了脑子了。这彩云是马家大少夫人的贴身大丫鬟,就是三姑娘见了都要敬三分。采蓝竟然会想着让人家过来给她们姑娘问安。采青什么劝解的话都没说,她很清楚月盈的脾气,这个时候自家姑娘心情很不好,她说什么都只会让姑娘恼怒自己。
月盈心里不舒坦,可花蕾也看不惯月盈,对着彩云说:“彩云姐姐过来,大姑娘也不知道出来见见。这一直猫在屋子里算怎么回事呀?”这也太不给她们家姑娘面子了。
郝妈妈望了一眼对面的屋子,摇了一下头,对着月瑶说道:“姑娘,若是大姑娘么开口,马府送来的东西就不要给大姑娘了。”这样的人,你送给她东西她也不会心存感激,反而会觉得理当如此。
月瑶惊讶了一下,虽然她没明白了郝妈妈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但是却听了郝妈妈的建议,说道:“那就按你的意思办吧。不过那些东西暂时都不用。”补品什么的还是不要用了,差别太大也不好,总得注意一下影响。
采蓝一直等到晚膳后还没等到对面的屋子给她们送东西。采蓝忍不住跟采青说道:“我看马府的那个仆从扛的六个箱笼都扛不动,这六个箱笼都放到了三姑娘的屋子,我想这里面的肯定是好东西?”
采青忍不住说道:“就算里面放的是金银财宝又于你何干?与姑娘何干?你怎么总是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采蓝有些不服气的道:“三姑娘得了这么多的好东西,也不知道分一点给我们姑娘。好歹都是在山上呢!”
采青觉得采蓝的思维无法理解,劝解道:“你也知道着是马府送给三姑娘用的,三姑娘留下也无可厚非,我们就是羡慕也羡慕不来。”
采蓝是眼红了,非常的眼红。她在连府就听到马府经常送很多好东西给三姑娘,吃穿用的东西都有,叹道:“要是我们姑娘也有这么一个好舅舅……”采蓝非常讨厌三姑娘,但是她却不能不承认,三姑娘真的是很大方,她非常羡慕花蕾跟了一个好主子;瞧着花蕾额头上的那枝珍珠簪子,看着那圆润的珍珠,那珍珠簪子最少也值个三五十两银子,而且那东西不比金簪,戴着还雅致。不像他们姑娘,进了兜里的东西别想出来,赏钱那就更别想了。
采青一下就踩碎了采蓝的美梦:“大姑娘的舅舅是莫大官人,要顾也是先顾了二姑娘。你以后少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你再这样,挑拨大姑娘跟三姑娘的姐妹情谊,到时候有的你受了。”
采蓝才不在乎了,三姑娘再恼她也管不着她。
酉时末,月盈过来找月瑶,说道:“三妹妹,我的手疼得厉害,剩下的这本经书实在是抄不了。”
月瑶本来想说没什么,一个晚上她能将一本经书抄完的。只是等她抬头,却见着月盈的目光落在了六个箱笼上。马府送来的箱笼与连府的箱笼颜色不一样,一眼就能认出来。
月盈回转头笑着说道:“三妹妹,马大人真的很疼你啊!”六个箱笼全都摆在月瑶的屋子里,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了。
月瑶一下明白了郝妈妈为什么会让她不要送东西给月盈了,当下笑道:“都是一些平常用的东西。”
月盈面色一黯。
月瑶也不想跟月盈多说什么,转而说道:“大姐,我现在要开始抄经书了。”好在她抄写经书很快,经书又薄,若不然就一个晚上哪里抄写得完,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想到这里,月瑶心头一凛。
月盈点头道:“那三妹妹你忙。”
月瑶在她转身的时候说道:“大姐,若是下次你再抄写不完,希望大姐能早点跟我说,这么短的时间很赶。”
月盈理亏,嗫嗫地说道:“好。”
月瑶望着箱笼,对着两个丫鬟道:“这里面的东西不要让她们知道。”补品跟药材月瑶都不想让她们知道,补品是不想分出去,马府送来的这些补品肯定是好东西。至于药材,她是决计不敢给月盈他们用的,没有大夫开的方子,万一出问题她可担待不起。
彩云回到马府就将自己所见所闻都告诉了庄若兰:“少夫人,你是不知道表姑娘有多虔诚。每天早晚跟着寺庙的钟声做早课晚课,每天都在抄写经书。我听花蕾说表姑娘都能将经书背出来了。”
若兰听了点了点头,很好,没有叫苦叫累,而是安安静静地做该做的事,问道:“那表姑娘还说了其他吗?”
彩云将月瑶的话转述了一遍,然后将月瑶写的信给了若兰。若兰看完以后点头道:“待会将这封信交给老爷。”
彩云应了,想了下后说道:“少夫人,表姑娘没用正屋,说是主人家住的她们不能住。表姑娘四个人住两间屋子我看着有些挤。”
若兰笑道:“下次送东西过去你记得跟月瑶说,让她住到正屋去。正屋才铺了地龙,若是冬天不住到正屋去会很冷的。”若兰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怀孕她总忘记很多的事。
彩云笑着答道:“好。”
昭华寺内,月瑶听到小沙弥过来抿嘴一笑,这孩子来得还真早。
小沙弥接过月瑶还给她的十二本经书,好奇地问道:“女施主,你真的都将经书抄写完了吗?可不能糊弄了事。”
月瑶轻笑道:“抄写完了,小师父若是不相信可以去屋子里看看,经书都放在屋子里。”
小沙弥为了验证月瑶的话是否属实,跟着月瑶进屋,翻开月瑶抄写的,字迹端正,字也写得很好。从这也可以看出,月瑶是认真在抄的。
小沙弥正色道:“女施主,光抄写也不成,必须将这些经文记在心中才是真正对佛祖虔诚。”小沙弥不是故意为难月瑶,而是觉得月瑶她们心不诚,好像是为了赶任务似的。
月盈在旁边插嘴道:“小和尚,我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抄完已经很辛苦了。怎么还能如此刁难呢?出家人……”
月瑶转身看了一眼月盈,眼中有着怒火,月瑶还要小沙弥在他师父面前美言两句,哪里会让月盈得罪小沙弥。
月盈被这凌厉得眼神吓得没敢在继续说下去。
月瑶转头对着皱了眉头笑道:“抄写的时候也默默记了一些。”见着小沙弥不信任的神色,月瑶笑道:“你可以考校,看看我是不是在说大话。”她要在小沙弥面前落下一个有佛缘的印象。
小沙弥没片刻迟疑,对着月瑶道:“佛啰舍耶、呼嚧呼嚧摩啰、呼嚧呼嚧醯利、娑啰娑啰、悉唎悉唎、苏嚧……”小沙弥念着这望着月瑶,那意思很明显让她接。
月瑶没半点迟疑:“苏嚧,菩提夜、菩提夜、菩驮夜、菩驮夜、弥帝唎夜、那啰谨墀、地利瑟尼那……”
小沙弥愣愣地看着月瑶,这姑娘念得比他还流利顺畅,他哪里还好意思再考校。
小沙弥被花蕾推了一把后才回过神来,又问了月瑶是否懂得这些经卷的意思。
月瑶为了不显得太过,讲解时故意说得磕磕碰碰,但就这样也将小沙弥震住了,这女施主太有悟性了,说道:“你放心,我会告诉师父的。”本来他师父是要让他带了月瑶抄写的经卷去查看,出家人看重的是你是否真有这颗虔诚的心,倒不是其他意思。现在人家都会背诵了,还要看什么。
月瑶让花蕾送了小沙弥出去,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也许她来昭华寺的目的,真的能实现也说不准。
花蕾又塞了一包小零嘴给小沙弥,让小沙弥都有些不好意思。花蕾笑着说道:“拿着吧,你正在长身体,应该多吃一点好东西。”
月盈听得月瑶背经文整个人都呆傻了,过了好久才问道:“月瑶,你怎么能把经书背诵下来,而且还能解释?”这让她不可思议。
月瑶淡笑道:“凑巧,这本经书我以前抄写过数遍,熟了自然也就懂了里面的意思。”
郝妈妈望了月瑶一眼就立即低下头,凑巧,哪里有这么多凑巧?看来姑娘之前说她对这些经文熟悉不是说虚话了。
小沙弥回去以后立即将这件事告诉了他的师父如空,如空师傅听到这件事认为小沙弥在说谎。怎么会有如此悟性的女子?至少如空是没见过抄一次经文的人不仅能背,还能理解经文的意思,至少他自己还没这个本事。
小沙弥信誓旦旦地说道:“师父,我真的没有说谎。这个女施主说的跟师父讲解的意思差不多。师父,你若是不相信可以亲自考校一翻。师父,我觉得这个女施主与我佛有缘,若不然不会这么厉害的。”小沙弥羡慕呀,若是他有这么高的悟性也不会时时给师父敲打了。
如空师傅是知道这个徒弟还没定性,这也是因为年龄小的缘故,不过这个徒弟却是从不打诳语。小沙弥信誓旦旦的模样让如空起了好奇之心。若真徒弟所说,那这个女子的悟性还真是世上少有了,说道:“好,师父就见见这个女施主。”
月瑶正在练字,照着梅花拓本练,花蕾走进来说道:“姑娘,小沙弥过来了。”
小沙弥满脸笑容道:“姑娘,我师父请你过去,说要看看女施主。”小沙弥的笑容纯真又干净,让人看了很舒服。
月瑶心里一跳,看来自己是赌对了,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答道:“我换一身衣裳就去去见你师父。”若是能得到小沙弥师父的欣赏,那她就很有机会见到寺庙的高僧呢!有缘得到高僧的的指点,对她来说绝对是一种福份。
月瑶换了一身莹白色的衣裙,随着小沙弥去。花蕾觉得太素淡了,月瑶笑道:“在山上穿得素淡比较好。”
月瑶这次没带花蕾去,花蕾嘴巴太利索了,若是一言不对惹恼了寺庙里的师父就不好了。
这花蕾很受伤,郝妈妈在旁边摇头,也就姑娘宠着护着这个丫鬟,否则就这个性子还真是不能在府邸过的好。
小沙弥带着月瑶前往寺院,望着跟在他后面的月瑶解释道:“女施主,上次你说要跟着我们一起做早课?我师父拒绝你,一来是因为你是女子不方便;二来也是因为从你住的地方到寺院要走小半个时辰,而且下雪的时候那路走不通。”
巧兰在后面对着小沙弥说道:“小师父,我家姑娘很有诚心的,从来到寺庙的第二天起,每日都随着寺庙的钟声做早课晚课,一天都没落下过呢!”
小沙弥望着月瑶问道:“女施主,这是真的吗?”还有这么虔诚的人嘛!就是他的师兄弟,每天早上都想睡懒觉不想起来做早课。
月瑶笑着点头:“是真的,我很喜欢,佛法内寓意了很多深奥的东西在里面,通了一辈子受用。”
小沙弥立即说道:“我相信。不过女施主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抄写一遍就将经书记住了的?”
月瑶想了下后说道:“用心。”虽然说抄写一遍就记住有点夸张,但是只要用心,三遍下来她就能记个大概了。
小沙弥边走边想着月瑶的话,最后郑重地点头道:“多谢女施主,吉祥受教了。”
月瑶笑道:“小师父法名叫吉祥?这个法名真好。”吉祥又如意,能不好吗?
小沙弥开怀道:“我也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我自己也很喜欢。”其实吉祥这个名字不是法名,吉祥是小沙弥的名字。法名是在剃度的时候由寺庙里的高僧取。
月盈知道月瑶被寺庙的师父请过去很惊讶地问道:“寺庙的师父请三妹妹过去做什么?”
花蕾心底不屑,但是面上却不敢显露丝毫,答道:“小和尚说是因为姑娘与佛有缘,她师父就想见见我家姑娘。”只要得了寺庙随便一位高僧的青眼,姑娘那扫把星的名头就没有了。
月盈只想着她抄写了经书,却没想着月瑶能随口念出经文。月盈看着自己还红肿的手,怔怔的。
采蓝不满地说道:“姑娘,这十本经书你也是费了心思抄的,这里面也有你的心血,凭什么就三姑娘一个人去见寺庙的高僧不带你去?姑娘,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采青瞄了一眼采蓝,然后对着月盈道:“姑娘,来寺庙祈福的人谁没抄写过经书?这件事没这么简单的。”
月盈想到月瑶随口就能背诵出抄写的经文,当下没再吭声了。这位师父想见月瑶,怕也是因为月瑶这天赋吧!月盈就不明白,为什么好事全都被月瑶一个人占全了。
小沙弥先进去给如空通报,然后将在路上的见闻转述后感叹道:“师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虔诚的女施主呢!”
如空看着静静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月瑶,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可是身上却透露出不属于她的沉稳与沧桑。年龄与面相违和。
如空很快定住了神色,对着月瑶招呼道:“女施主安好。”
月瑶面上如常双手合十回礼道:“师父,弟子打扰了。”
如空望着月瑶熟稔的动作,忍不住一愣讶异道:“女施主……”如此熟稔的动作可不是一朝一夕练出来的,若是不知道还以为是同行。
如空很快意思到自己的失礼,问道:“施主,我听吉祥说,你抄写的十二本经书都已经记下来,是真的吗?”
月瑶笑道:“全部都记下来有些夸张,大致都有个印象,刚才小师父问我的,正好是我记忆比较深刻的。”
如空颔,这女施主倒是谦虚,张口道:“迦罗帝、夷醯唎、摩诃菩提萨埵……”
月瑶沉思了一下后接道:“萨婆萨婆、摩罗摩罗、摩醯摩醯唎驮孕、俱卢俱卢羯蒙、度卢度卢、罚闍耶帝、摩诃罚闍耶帝、陀罗陀罗、地唎尼。”
如空有了吉祥的话,也不惊讶,只是说道:“姑娘能给我讲解一下这段经文的意思吗?”能背诵不稀奇,稀奇的是能讲解出这经文的意思,这才是真正悟性。
月瑶倒背都没问题,只是不能太显露了,讲解道:“观世音菩萨以严峻大力的法身予以降伏流布毒害众生的贪、瞋、痴三魔,使修持众生得能清净,菩萨更以清净莲华,显现慈悲,扬洒甘露,救渡众生脱离苦难……”
月瑶回答也没有完全对,讲解了七八成的意思。不过这已经让如空万分震惊了,悟性真的是他见过最好的。
如空有些不相信地问道:“女施主真是第一次接触这些经文?”如空有些不相信。
月瑶也不想在如空师父这边打诳语,解释道:“我父母过逝以后就一直在抄写经卷,已经抄写了五百多卷经卷了,大概是因为抄得多了,所以很容易记住了。”月瑶其实是避开了这个问题。
如空自己在寺庙呆了三十多年,岂能不知道单单抄写经文哪里就能记得住了。这必须得用心,用了心思才能记住。可是单单记住也不成,经文晦涩难懂,需要一定的悟性与天份才成。
如空有些可惜月瑶是女子,若是男子可一定要游说入他们门下了,说道:“女施主悟性绝佳,女施主想再借经文,可以自己去藏经阁挑选,我已经跟藏经阁的管事师兄说好了。”
月瑶虽然有些失望,但是还是感激道:“多谢师父。”不过又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师父,若是在经文方面有不懂的,我可以请教师父吗?”
如空不能让月瑶跟着小沙弥一起做早课,但是单独给月瑶讲解经文还是没问题的。
月瑶迟疑了一下后,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道:“师父,我想冒昧地问一下,寺院之内最近可有大师给大家讲解经文,若是有的话我想旁听,也算圆了我一个梦想。”
如空望着月瑶,这么小的孩子开口就是一辈子无憾,这感觉有些怪异。如空笑着说道:“施主放心,若是寺庙之中真有师父讲法,我一定会告诉施主的。”
能在昭华寺内讲法肯定是寺庙的得道高僧了,能聆听大师的讲法那是莫大的缘份。月瑶万分感激道:“多谢师父。”
如空很满意月瑶的表现,说道:“也是姑娘诚心向佛。”若不是有这样的悟性跟诚心,他也不会随意开口。
月瑶这次只借了六本经卷,不过这次如空没说归还的时限,月瑶不想将它当成一种任务。
月瑶这次抄写经书有些私心,但是她是真心喜欢抄写经书,不是为了完整任务。因为她在抄写经书的时候内心能得到真正的平静。
小沙弥等月瑶走后,笑呵呵地对着如空问道:“师父,这个女施主是不是真的悟性很高?我没打诳语吧?”
如空点了头应道:“悟性绝佳。”
月盈一听到月瑶回来,忙问月瑶刚才见到哪位师父了。昭华寺有三大高僧,玄天、玄冥、玄方。只是三个高僧深居简出,就算那些达官贵人都见不上。若是能见到三个高僧任何一个,都是莫大的福份。
月瑶淡淡地说道:“我见到的是如空师父。”
月盈对于如空师父不熟悉,想来也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僧人了。月盈丢开了这个念头,看到月瑶手里的六本经书很为难的说道:“三妹妹,我的手暂时不能写字了。”
巧兰看着缠着白布的月盈,这模样好像生怕人不知道她的手不能写字了,真是好笑。她们家姑娘抄了九本经书都没说一声,大姑娘抄写三本经书就在这里诉苦,真不知道大姑娘怎么想的。
月瑶笑道:“我抄就可以了。”
月盈回到自己的屋子,回想起刚才的事有些不安。不由问了采蓝跟采青:“昭华寺有高僧叫如空的吗?”大元朝如今上至太后皇帝,下至平头百姓都信佛,而且笃定得到高僧能让人逢凶化吉带来福音。月盈自然也是深信不疑,若是如空是大师,月瑶下次去她也要跟去的。
这也不是大元朝的百姓迷信,而是太祖身边的军师在太祖坐稳了龙后椅,就在昭华寺削出家,后来在昭华寺得道,坐化升天。
采青微微叹气道:“姑娘,我没听过。”
采蓝觉得还是该谨慎些,万一真是得道高僧呢?说道:“姑娘,我们一直身处内院对昭华寺又不熟悉,也许这个师父就是高僧呢?”三大高僧天下有名,但是昭华寺还有其他有名的高僧。只是月盈第一次来,事先也没个打听的人。
月盈觉得很有道理,即道:“下次月瑶去的时候,我也跟着去。”
月瑶是个不得闲的人,身边的人也不可能闲着。郝妈妈跟花蕾巧兰她们做完了事,余下的时间都是凑在一起做针线活,因为月瑶在练字或者看书的时候不喜欢吵闹。
月瑶现在抄写经书重在理解,而不是早日完整任务,所以六本经书花了五日的时间才抄完。
月瑶准备出门的时候被月盈叫住了。
月盈也想跟着去,她倒是没期望见高僧,只是想着月瑶这么虔诚她却呆在屋子里什么都不做,心里有些不安。
月瑶淡淡地说道:“大姐姐想去那就去吧!”也不是什么大事,月盈要跟就跟了。
山上的路不平,去山上还要爬石阶。月瑶是习惯了这样的路,走得不急不慢。月盈则不成,爬上山已经满头是汗,而跟随来的采蓝也是站立不稳的模样。
采蓝边擦汗边看着月瑶的神色,现月瑶望了她一眼,那眼中带有厌恶。采蓝心头一突,不过心里却冷笑,厌恶又如何,三姑娘又管不上她。
月瑶见到如空师父,笑着说道:“如空师傅,这是我大姐。”多的话月瑶不会说,挑拨离间或者不敬的话更不会说。背后说人坏话的人本身品性就有问题,月瑶不是这么没品的人。
如空看了月盈眼底露出的失望心头就不喜,出家人虽然一直在寺庙很少外出,人很单纯,但不代表这些人很好欺骗。真正的出家人其实有一套自己的准则,不管你是位高权重还是平民百姓,他们都喜爱与喜爱佛法的人结交,若是抱了功利心他们是不会喜欢的。
当然,如空对月盈的态度与对月瑶无异。
月瑶也没管一侧的月盈,当下问起了如空不少的问题。这些问题不仅是现在现的,还夹杂了隐藏在心底的问题
月盈看着月瑶跟僧人谈论佛法,她却孤零零地站在那里,非常后悔跟着来了。
月瑶最后一个问题:“佛云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师父,若是有人欲求不得欲罢不能,执念已成心魔。师父,怎样才能化去此人的执念?”
如空望着月瑶眼底的伤痛与恐惧,心底有所疑惑。如空知道月瑶说的不是自己:“阿弥陀佛,与其说是别人让你痛苦,不如说自己的修养不够。”
月瑶低低地说道:“是我自己修养不够吗?”月瑶立即摇摇头,不是的,不是她的问题,是周树的问题。是周树的执念太深。想到周树的执念,月瑶就觉得全身冷。
如空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如雷的声音让月瑶回过神来。月瑶面色有些白:“师父,打扰了。”这是一个无解的题,因为受执念的不是她,她无法解,如空师父也解不了。
如空等月瑶走后,想着月瑶惨白的脸,沉思良久如空去找了他的师父玄天大师。若是月瑶知道如空的师父就是昭华寺三大高僧之一的玄天大师,估计她就不会有这么淡定了。
如空跟玄天转述了月瑶的问题:“师父,弟子佛法造诣不深,还请师父指导。”
玄天轻笑道:“断欲界爱,色爱,无色爱,尽断无明,尽断憍慢。犹如燎烧草木,皆悉除尽,此亦如是。若修无常想。尽除断一切诸结。”
如空喃喃道:“尽除断一切诸结。”
玄天笑着摇头,并没解释:“问你这个问题真的一个孩子?”一个的孩子为什么会问出这样沉重的问题。
如空点头道:“师父,这孩子只有九岁。”
玄天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你可以让那个小施主半个月后来旁听我讲法,这件事你跟方丈师兄说一声。”玄天大师这次定了半个月在昭华寺给僧人讲解经文。月瑶也是运气好,正好碰上了。
昭华寺跟其他寺庙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的容纳性很好,对于那些领悟能力好又与佛有缘的人都会大开方便之门;所以主持玄见大师听说玄天已经点头了,当下就同意给月瑶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