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你信与否她依旧是蓝歆,我也会如三年前一样,护着她。”
程殒敛眸,掩去眸中那一闪而瞬的杀意,再次道,“还有一句话送给你,三年前我曾在告诉过你,杀了蓝歆,你会后悔,而今日同样的送给你,杀了沐瑾萱,你还会后悔。”
莫风鸣大笑出声,笑声狂妄却又凄凉,他邪冷的瞪着程殒,“后悔?在她三年前利用我,在想要杀了我的那一刻,我便不知后悔为何物,在三年后,那个女人同样的利用我,我更不知后悔为何物!”
他蓦然转身,留给程殒一个冰冷孤寂的背影,买着步伐渐渐走出念歆阁,远处也缓缓飘来一句冰冷泛着杀意的话语,“从现在开始,我们就看看,是你先护的了她?还是本相先杀了她?”
程殒蹙眉凝着那抹身影消失在念歆阁,垂眸望着那些早已被冷风吹散的碎片,微微叹息。
她利用的何止莫风鸣,不是还有他吗。
原来他以为她是为了莫风鸣,到头来却一直是他误解了。
他以为她还是三年前的蓝歆,依旧爱着莫风鸣,自此她重活一世,本以为还是在帮着莫风鸣,却原来不是。
沐瑾萱?
蓝歆?
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人,可是莫风鸣仍旧执着蓝歆已经死了,或许是沐瑾萱再次利用他,伤害他,让他一度以为,她并不是蓝歆。
“哎!”程殒仰望着天际,心中泛着疼痛忧愁,他何尝不痛,他何尝不爱?
只是蓝歆从未爱过他,他并不奢求其他,只希望这一世,他可以能够静静的守护她,默默的在背后陪着她便可。
无论那个与沐瑾萱在一起的黑衣人是谁,只要他不伤害她,只要他也能护得了她,他不会去干涉,也不会去打扰她。
夜漆黑平静,却诡异不安。
黎明渐渐到来,覆盖了黑夜的寂寥,却更加让人孤冷。
大皇朝国相在大元朝挑选良驹,事情完成后,已是三日之后,大元朝皇上的病情也渐渐好转,亲自送别国相离开京城。
一切归于平静已是三日后,程殒奉皇上之命调查闽崇族盗取皇陵之罪,一切交由程殒处理。
程殒为了彻底撇清沐瑾萱,在闽崇族随意抓了一个叛党,对齐下了迷蛊,按照程殒的原话,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皇帝大怒,将其斩示众,特此警告闽崇族的人。
沐瑾萱中了毒箭,导致昏迷不醒,再次醒来时已是四日之后。
她也也听说了大元朝皇陵一事,也知道了皇上将所有的事宜交给了程殒,他真的帮她到底,彻底撇清了她,嫁祸给那个她只听说过,却从未见过的闽崇族人身上。
马车上,沐瑾萱安静的靠在软榻上,自此之后,她再与林肃之间毫无瓜葛。
林肃坐在她的对面,抬眸淡淡的凝着她,片晌悠然道,“这般想与我撇清关系?”
哼!她早就想了。
沐瑾萱不去看他,仍旧望着地面,缄默不语。
知道她不愿说话,他也不恼,慵懒的靠在车壁的软枕上,双手叠交枕在脑后,面具下的一双漆黑如墨的瞳眸含笑的凝着她,“想不想知道我在那封信函上写了什么?”
沐瑾萱一怔,这才想起当时他让她交于程殒的那封信函,久久之后,她才抬眸望向惬意的林肃,眉宇微蹙,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写的什么?”
“很想知道?”林肃坐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前倾,挑眉揶揄的睨着她,“求我,我就告诉你。”
沐瑾萱气的一噎,蓦然抬手抓起桌上的茶杯便朝他泼过去,却在半空中被他轻松的夺过去,优雅自如的抿了口茶水,淡笑的睨着她,“谢谢了,茶水有些凉了。”
他还有爱不要脸?
她心里憋着气呢,很大的气!
她仍旧记得在她醒来时,身上的衣裳从里到外全部被换了,可是她却在马车上醒来,放眼望去,除了一个车夫只有林肃。
她冷着脸问他,“我身上的衣裳谁为我换的?”
他笑的惬意,笑的自如,“我换的。”
她当下气的涨红了脸颊,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非礼勿视吗?谁让你换的,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他只是笑了笑,淡然道,“我让我换的。”他凑到她面前,声音浅淡却透着一丝促狭,“再说,我也没把你当女人。”
她如何不气,她还从未现,他就是个无赖!
“你爱说不说。”沐瑾萱侧过身子,将头靠在车壁上,不愿再去看那个端着茶杯优雅自如饮着茶水恩男人。
反正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他们之间两清了。
林肃对她的反应早已知晓,他淡淡放下茶杯,惬意的看着她的侧颜,眸光微闪,眼睫为锤,扇住眸中忽而闪烁的情绪。
“如果我说,那封信会让你在国相府无法立足,你还想不想听?”他再次出声,声音清淡悠远。
沐瑾萱一怔,她蓦然抬眸瞪着林肃,他什么意思?
信上的内容是什么?
竟然让她在国相府无法立足?
她还有事情要做,还要利用莫风鸣的身份潜入皇宫。
她一把上前,双手撑在桌上,冷冷的瞪着他,“你在信上到底写了什么?为何要害我?”
林肃抬眸凝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他的声音微凉,如同秋风的凉气直窜入人的后背。
“你就这么在乎那个国相?这么想留在国相府?”
“那是我的事情,我只想知道你在信中写了什么?”沐瑾萱气愤的瞪着他,急切的想要知道。
“你想要知道也可以,但是告诉我一件事,你为何要杀了二皇子?”她轻吟出声,声音依旧寒凉。
“哼!”她冷笑出声,“那也是我的事情,我为何要告诉你?”
“若我就要你说呢?”林肃凉薄的勾唇,眸底泛着淡淡的冰冷,“你若是不说,那你也别想知道信上的内容,到时别怪我没提醒你,回到国相府,你自求多福。”
沐瑾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紧紧握起,似在压抑着胸腔里的怒火,她抿了抿唇,冷声道,“杀了二皇子是我迫不得已,在主墓室他现了我,我不得已在他除了墓室的那一刻趁他不备,一剑赐死了他,为了你的东西,我不仅要帮你得到,更要保护好我自己,我还不想死。”
她不会给任何人说出事情,那是楚萧寒的仇,也是他心中的伤,她能做的就是保护好他的秘密,帮他完成他一个帝王无法去做的事情。
但求他不感激,只求他不再伤害她,她仍有着死心,用做这一切的事情在他面前留有一份人情,将来给尘儿求上一道保命的东西。
即使用不上,但她要有备无患。
林肃微微垂眸,眸光一颤,再抬眸,眸底已是平静如水,他淡笑出声,“介于你的诚实,那我就告诉你。”
她屏气凝神,紧紧盯着他的面具,透过那冰冷的黑色面具看向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瞳眸。
“程殒,东西我拿走了,与你我只能说对不起,我想帮他,求你再答应我一次。”
他淡淡的说着那封信函上的内容,看见沐瑾萱的面色一点一点的惨白,他的眸色愈的冰冷。
原来如此!
她就说为何只凭她长的像蓝歆,程殒就这样义无反顾的帮助她,原来是那封信函上的内容。
她是该笑,还是该哭?
一个男人那般爱一个女人,她却利用了他陷害了他一次,而林肃却以蓝歆的名义利用她交给了程殒,再一次的利用了他,到头来却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冰晶草。
沐瑾萱颓然的坐在云榻上,面色苍然,是啊,程殒一定以为她是去救莫风鸣,但是只有她与林肃知道,并不是。
可是,林肃为何说她会在国相府无立足之地?
难道莫风鸣真正去大元朝的目的也是冰晶草?
若是如此,莫风鸣一定会去找程殒,而程殒以为她是真的去救莫风鸣,到时他们两人一见面,所有的事情全部摊到了明面上。
莫风鸣也会知道她以蓝歆的身份去求了程殒,从而盗走了冰晶草,也知道了国相府的那个她是个假的了。
并且知道是她带走了冰晶草,她若是回到了国相府,莫风鸣一定不会放过她,也会逼她交出冰晶草。
她心中愤然,却无可奈何。
抬眸冷冷的瞪着林肃,“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是不是?为的就是让我回不了国相府?从一开始,在你出手救我的那一刻你就计算好了是不是?”
她猛吸一口气,不等他说话,又道,“让我去将军府盗取将令,却对于我没有交出将令没有大雷霆,只是警告一番,是不是你一早就算好的,知道我知道了将令的用处,不会交给你,答应帮你做别的事情,其实你真正的目的是去大元朝盗取冰晶草。
但你知道皇陵守卫森严,只有令牌,而且必须是本人才行7;150838099433546,所以你早就将我设计好了,把我当成一个棋子,只因为我长的像蓝歆,只因为程殒手中有令牌。
只因程殒所爱之人是蓝歆,所以你利用我一步一步的完成这盘棋,就是为了得到冰晶草,却不顾我的感受,让我不仅欺骗了程殒,还伤害了莫风鸣,更让我在国相府无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