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束束突然间想起,楚慕白今天说过要她侍寝来着,不会是说真的吧?
以前她恨不能让他再爱上她,如今,她却觉得他不爱她其实也挺好的,这是她刚刚才想明白的道理。
一切随缘,岂不是更好?
就在她恍神间,楚慕白牵住了她的手。
他的手掌厚实而温暖,掌心有粗砺的老茧。他的长指骨节分明,修长好看,每一根每一支节都像是艺术一般。
“别怕,朕不会强迫你。”楚慕白轻握住韩束束小巧的手掌。
她的手小巧圆润,软绵绵的,像是没有骨头。
“你是一个有福气的孩子。”仔细看了一遍,楚慕白掀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暖暖的,深沉的眼眸,像是藏匿了万千星光。
韩束束一时看得痴了,心跳一下快过一下,像是要跳出口腔一般。
她窘迫地别开视线,告诉自己要淡定,别太丢人。
“皇,皇上,微臣帮你做一件衣裳吧。”她说着,抽回了自己的手,藏在身后。
她现,自己的手指居然没出息地抖个不停。
她的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的差。
“你会做衣裳?”楚慕白诧异地看向韩束束。
“会,不过做得不大好。”韩束束笑得腼腆,突然间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突然现自己好像什么都会一点,却什么都不精。就连学做小偷,她也是只学一半。
“罢了,朕在一旁看你做衣裳。”楚慕白说着,很自然地牵起了韩束束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韩束束的心热得烫,眼眶有些微湿。
楚慕白听到也吸鼻子的声音,转眸看向她:“怎么了,伤到你了么?”
那一刻,他又看到了她眼底的泪光。
元宝分明说过,韩束束从来不哭的,为何她跟他在一起,总是在哭?
“没有的事,就是风迷了眼。”韩束束悄悄转过身,迅速抹了泪,暗忖自己越老越没出息。
她今天的泪腺特别达,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婉心很快找来做衣裳要用的工具。
韩束束就在暖阁做起了衣裳。
楚慕白慵懒地立于一旁,只见韩束束全神贯注,手指利落地裁剪布料,她甚至不用量尺寸和画样式,就能准确地裁出她想要的款式。
她全部心思都在缝制衣裳上面,不得空看他一眼。
他看了半个时辰,静悄悄地走出暖阁,走到婉心跟前道:“她以前经常给朕做衣裳么?”
“进宫后极少做。听小草说起过,以前在北秦时,姑娘就常给皇上做衣裳。”婉心不敢太大声,怕吵到正在缝衣裳的韩束束。
看韩束束做衣裳心满意足的样子,就知道韩束束有多喜欢楚慕白了。
“朕是不是从来没为她做过什么?”楚慕白回眸看向正在低头忙碌的女人,心里暖暖的。
虽然记不起和她的一些细节,可他看得出,这个女人是喜欢他的。
她不用度量他衣裳的尺寸即可帮他制衣,她白天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控诉他不该忘了她。
他不过是牵起了她的手,她却忍不住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