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束束还没帮小娄子包扎好伤口,她忙追在他身后道:“小娄子,给我回来!”
娄惊鸿自然不理会韩束束,他背对韩束束勾出一抹邪佞的笑意。韩束束这个女人太天真,又妇人之仁,他就不信骗不倒她。
他拿了一把剪刀,把自己上半身的衣物剪开,又想去打水,这时韩束束追了过来。
她见状抢过木盆说道:“算我怕了你,我来打水。”
“姑娘这样矜贵的人物服侍奴才这样的小人物,岂不是太委屈姑娘了?”娄惊鸿在韩束束背后讥诮讽刺。
韩束束抓木盆的手一紧,真想把木盆甩在这个死太监的脸上。
这个太监是她见过的最不知感恩的人。
若不是看他可怜,她才懒得理会他。
从遇见小娄子的那一天起,看到他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她就想起了楚慕白。
也许是移情作用,她总觉得小娄子很可怜。
或许正因为小娄子童年的遭遇,才筑就了现在这样不讨喜的性子吧?
给自己找了一堆原谅小娄子的理由,韩束束打了小盆凉水,又放了一些热水,这才端进屋。
小娄子正站在屋内,光着上半身,两只手臂受伤的地方还在流血。
她走近一些,现小娄子的身材很不错。可是吸引她的不是这些,而是小娄子胸口狰狞的各式伤口。
她倒抽一口冷气,又再绕到小娄子的身后,在看到他背部也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时,她拧紧了秀眉。
小娄子以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他身上的肌肤无一完整,伤成这样还能活下来,得有多顽强的意志力?
娄惊鸿见韩束束一直在看自己身上的伤口,冷声问道:“姑娘也觉得奴才的身子很丑么?”
韩束束没作声,不知该怎么回答。
娄惊鸿正想讽刺韩束束几句,却见她红了眼眶。
这令他错愕:“怎么,姑娘是在可怜奴才?”
韩束束这才现自己失态。她忙摇头,“你不需要任何人可怜。”
这样的人能活下来,自然有他的生存法则。
看到这样的小娄子,她觉得其实自己已经很幸福了。
有些人永远在痛苦地挣扎求存,她却能遇到一个自己心爱的男人,为他生儿育女,还能和他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这是多大的幸运?
她认认真真地帮小娄子擦拭身子,没有一点杂念。
娄惊鸿要的不是这样效果。
他想看这个女人在自己跟前脸红心跳,她却抿着一张小嘴,表情严肃的样子像是在擦地板。
就因为他身上有伤,她才看不出他其实有一具男人的身子吗?
非要他把裤子也脱了,看到他的下-身,她才能露出一点小女儿家的姿态?
娄惊鸿心里头不是滋味,直到韩束束迅速帮他擦拭完身子,再帮他处理好手臂的伤口。
“好了,今天给我老实一点待在储秀宫,别再出去闯祸,我去会会你的好战友小耗子。”
韩束束说着,去到衣柜前,帮小娄子找了一套衣物,问道:“你的手能穿衣吗,要不要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