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云一用力,珍珠簪便被折成数段,上面的珍珠落在女子足畔,顿了顿,便一路滚远,最终消失在暗夜里,再也无不着踪迹,一如他们的情分。
待女子再回神,她跟前已经没有了路青云的踪影。
她痛苦地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她是真心喜欢路青云的,可她知道,自己也喜欢楚慕白。在爱情与权势之间,她更注重权势。
她希望有朝一日能成为楚慕白的宠妃,若可以,登上那帝后之位。
从此,她便能与楚慕白肩并肩,笑看天下之人!
错过一个路青云有什么可惜?
是啊,并不可惜。
路青云终不过是她成功路上的拌脚石。只有楚慕白这种尊贵而优秀的男子才配成为她的男人!
而她要做的事,就是把韩束束这个女人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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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秀宫。
潘才人见娄惊鸿一反常态地喝闷酒,不知该如何劝说。
她知道,能让娄惊鸿这般失态的只有韩束束。
她一个时辰前就听说韩束束被传诏进了养心殿。
换作平时,只要楚慕白有让韩束束侍寝的迹象,娄惊鸿势必会想尽办法搞破坏。
可如今娄惊鸿没有半点打算,就知道一定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她壮着胆子上前一步,柔声道:“公子,酒喝多了伤神。若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如先放一放……”
她话未说完,娄惊鸿突然把酒坛狠狠摔在她跟前。
酒液和酒坛的碎片撒了她一身,下一刻,娄惊鸿到了她跟前,瞬间掐住了她的脖子,恶狠狠地道:“几时轮到你这个贱人对本座说三道四?!”
潘才人摇头,她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是不想看到他不高兴。见他不快乐,她比他更难受。
如果他要的是韩束束,大不了她把韩束束弄到他榻上。
“韩大人真有这么好么?值得公子这般为她神伤?”潘才人美眸蒙上了一层泪雾,嘎声问道。
“本座只知这些年来,只有她不嫌弃本座,只有她愿意跟本座做朋友。她说楚慕白是这世上最好的男子,她还说,这里的男子都有三妻四妾,对感情不贞,她在嫌弃本座不干净……”
娄惊鸿无声低语,第一次觉得自己来得太迟了。
在韩束束眼里,楚慕白什么都好,世上好像没有比楚慕白更好的人。
说得也是,在这以男权为尊的时代,试问有哪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女子守身?
他做不到,因为他根本就没遇到一个值得为之守身的女子。
若早知能遇见韩束束,早知自己会对她产生不该有的情愫,他是不是就会不过那么荒唐的生活?
可是有什么用呢,一切的假设都不过是虚无。
他如今觉得自己阻止韩束束侍寝不过都是一场笑话,不折不扣的笑话!
“公子没有不干净,公子只是遇到韩大人的时候太迟了……”
潘才人胡乱地抹了一把眼泪,心疼这个男人。
她多希望自己就是韩束束,那样的话,她该有多幸福?
“你也觉得本座来得太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