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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南星应了一声,走到寝殿外面差人备水。
殿外除了值夜宦官之外,还有逢力站在一边,显然已等候多时。
他见了蔺南星便走上前来,低声地道:“蔺公,奴婢有事禀报。”
蔺南星早些时候让多贤派了指令给逢力,让他去审凤止宫前的小黄门。
应当是已经审出结果来了。
蔺南星虽然万分想要立刻知道情报,却也只能按捺着性子,吩咐道:“你先在此处候着,莫要走开。”
逢力道:“是。”
蔺南星从內侍手里接过水盆,提回殿内,绞了温热的帕子,给景裕轻轻擦脸。
景裕感受着脸上的温暖,和大伴细腻轻柔的动作,吸了吸鼻子,笑道:“伴伴,你总是这么香。”
蔺南星专心伺候景裕,面色淡淡地回答:“阉人身上易有骚臭,奴婢想要伺候陛下的万金之躯,自然得日日焚香沐浴才敢靠近。”
虞人尚美成性,爱打扮,爱簪花,爱熏香。
位高权重者不论官宦帝王,全都涂脂抹粉,簪花熏香;蔺南星不算爱美,只格外注意清洁。
毕竟他的颜色本就还行,不化妆也胜过常人许多;不簪花则是因为头顶太高,别人看不到也没什么意义。
只有熏香,世人都说阉人身上有味,哪怕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怪味,在御前也保持着一日两三次的沐浴,衣服全都大肆熏香。
不然若是身上带有味道,哪怕他在外骁勇善战,在内办事得力,都很难受到到景裕和先帝的赏识。
景裕被蔺南星的一句吹捧哄得飘飘然,咯咯笑了两声,说道:“蔺南星,朕喜欢你身上的香味,每次远远闻到,朕就心里觉得踏实,明日朕再赐你点香料。”
“谢陛下。”
蔺南星被皇帝赐香都成了习惯,对他行贿的人也总爱在礼单里头塞上香料,他府库里的熏香拿去开个香行都不怕缺货,也就没什么好千恩万谢的。
更何况他本身并不喜欢熏香。
沐九如接受不了的东西,他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