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实话题,银河也轻轻摇摇头,眼神重回悲伤,六子却再次扳过了她的脸,认真瞅着她,“有了就把他生下来,不存在来的是不是时候,什么时候来都是我们的孩子。”
银河眼睛却看到一边,多少忧伤,“我怕……”“不怕,”六子再把她拥进怀里,“我来安排,回汉州也好,在咱自个儿熟悉的家乡好好休养,远离京里这片是非地。”“可小舞……”“我知道你放心不下他,等这边登基典礼完了,我就把他也送去汉州好不好。”银河终究还是最信赖她的六子,这才紧紧又抱住了他,“我也舍不得他,一想到要不要他了……”呜呜哭,不过这会儿再是放下心的,是终于有个人分担的……六子也是抱着她不住亲吻,心里直侥幸,幸亏三爷爷那句话给了提醒,要不……
既然又想到三爷爷这边,六子接下来就“快刀斩乱麻”了:回来就直接向三爷爷表明,我不结婚了,终生不婚!
可想,三爷爷有多盛怒着急,
六子也把话说的死,他指着那满桌子鲜嫩姑娘的照片:您叫我这个样儿去娶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是在害死人家!娶过门了,无非就是占个“祁夫人”的名头,守一辈子活寡,不是害性命!
三爷爷也激动:那你就绝后了呀!
六子这下倒安静了,只说,“我有我的法子,放心,绝不了后。”
看看,雪银河是不是厉害,
就算你把六子脑袋砍下来再换一个,他,是她的,就逃不掉,总是她的!
谢谢给银河的第二个宝宝投小钻石哟,嘻嘻!
第187章 187
小舞现在属于最难得招呼的时候了,才会走路,才会说话,跟个小炸弹一样,不小心就一轰!所以你说银河怎么离得了?
无奈,一拖再拖,银河迟迟也没离宫回汉州。可这样辛苦的银河看在六子眼里,又如何过得?这胎比怀小舞还艰难,银河吐得哦——好在没瞒卢嬷嬷,亲近的人照顾得极细致。可银河吃不好睡不稳,再如何还得在人前藏,又要照顾小舞——六子每日最担心的就是她了。
今儿是登基大典前的彩排,小天宫前人多,参长也不能那样随意进去了。都站在外头小殿等待小溥皇整理好出来。
“妈妈,今天要给莎莎换衣服了,”才会说话,这小子特别聒噪,舌头都还有点打结可噼里啪啦就跟冲锋枪一样要往外秃噜。
想想银河和小璟的孩子啊,能不漂亮得出奇吗!哪个不爱,成安更是爱死,得亏小舞现在也还亲近老祖姑奶奶,抱去慈云宫呆得住,能叫银河喘口气。
“换,你回来就换,可你一会儿要听话,不能老要妈妈,”银河亲手给儿子穿小礼服,从昨晚就开始哄他了,银河不抱他去前头大殿了,就怕这小子一开始稀奇能顶会儿,等不耐烦了就开始要妈妈,哭闹起来可麻烦。
“莎莎呢,”他一要,侍人就赶紧捧来莎莎,小子抓着莎莎瞅它的绿豆眼睛,莎莎也是个有脾气的,谁这样抓它它都得挠死他,独独小主人如何摧残它,它乖巧儿的。
穿好了,
好漂亮个小溥皇,
史上最年幼的小溥皇了……
莎莎被银河拿过来侍人又捧走,小舞叫非要带着莎莎,银河眼一瞪,“不听话妈妈晚上不跟你讲故事了!”嗯,小舞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之后也是个为所欲为的主儿,但,上天入地就只怕一个人瞪眼睛,他妈!是了,之后这宫里谁管得住他?只有银河了,他只怕妈妈。
小舞是噘着嘴巴被抱出来的,
可毕竟是个不到两岁的孩子,一见外头这阵仗……“妈!妈!”终于大哭起来要妈妈,哎,这还没出小天宫的门呢。
你说是不是得叫六子见了心疼,
全看向门庭上,
只见先王后出来,亲手接过儿子抱着哄了好半天……小舞有点重了呢,她一人抱着这好久,还得来回走,不停摇晃,抬手给他抹眼泪醒鼻子……侍人匆匆从里头捧出来一个窝儿,是莎莎吧,娘两儿都望着侍人给它穿好衣裳,交到小舞怀里抱着,银河又抱着讲了好多,终于脱手,小舞被抱着走下来,莎莎穿着鲜艳的小红衣裳被他两手紧紧攥着……
六子走前是“不着意”多看了两眼阶上的她,银河又用手捂了嘴一下,卢嬷嬷赶紧扶上,好像低问了,她摇摇头,立即放下手,还得笑着朝远走还望向自己的儿子,朝他摆摆手再见,又握小拳头“加油”……六子下决心,得赶紧送她去汉州,安安静静叫她养身子!
一行人向前朝大殿走时,他的一位高参在参长身侧低声,“先王后看来确实贤明,她自己不参与登基分毫,雪家人来参典的人也少,听说,不久她还要回汉州老家……若能一直如此,也算颇有自知之明。”
六子没有吭声。银河决定不参加登基大殿,且近期离京,似乎给他的“激进派”也吃了定心丸,安抚了他们对“母后干政”的忧虑。六子内心也是苦笑,他难道比自己的高参么还不了解银河?现在是越发深知她就是个“贪享怕拘束”的货,她是真不喜欢“王后”这个身份,不喜欢“雪家女孩儿”这个出生……
彩排很顺利,小舞全程握着莎莎,保持好奇心以及银河走前儿对他的“威慑力”,一回来又是个聒噪货,叽叽喳喳,银河抱着儿子也高兴地连亲好久。他走都走不好稳,就爱跑,银河也陪着他疯,身体再难受也得“遵守承诺”:陪儿子玩“木头人机器人”。卢嬷嬷见了都心疼不已,银河却抱着小舞怜爱怜爱的,“我毕竟要离开他这么些时了,我小舞要不是要继这个劳什子位就好了,我就上哪儿都带着他……”说着又要哭,这时候忽听人来报,老公主来了,银河赶紧揉眼睛,小舞抱着妈妈的脖子不松手,她也只有抱着儿子起身相迎,没想,六子扶着老公主进来,
老公主一见银河抱着小舞就忙压手,“快放下快放下,有身子了抱着累……”
银河那是惊的!
她望着六子,六子却是先将老公主扶坐下来,然后……叫银河更惊的!他恭敬跪在了银河跟前,深深地磕了个头,“是我不对,害了你,叫你吃苦了。”
原来,六子晓得银河放心不下小舞,唯有将小舞在宫里安顿妥当她才会安心回汉州。这宫里谁才能真正叫她放心把小舞托付出去代为照顾这么段时间呢?唯有成安了。
且,加上之前他“坚决不婚”的事,向成安摊牌是不可免了。那怎样才能叫成安接受这件事?唯有六子把“错儿全揽一身”了。彩排大典一结束,他就来到慈云宫,跪在了成安跟前“述罪”:说自己上回去圣城一时失性,强了王后,致使现在王后有了身孕。王后为保“名节”几次想过自杀……肯定有“添油加醋”,加之这些时成安见银河是精神不好,她那眸子里带的忧伤就从未消除过……
现在这个处境,你叫成安无论从权衡上还是情感上如何处置?如今,六子已然成大势,小舞又这样年幼,不依靠他靠谁?唯有牺牲银河了,叫她再次“委曲求全”……
就这么,也叫“顺理成章”吧,成安站在了六子一边,反倒来“宽慰”银河叫她想开,保重身子为先,千万放心小舞。毕竟六子也向成安吐露心声:一生不可能再婚,也就这一个孩子了。成安肯定也有私心,六子的独子今后势必也是辅佐小舞的重臣,一母所生可不更亲近!主要成安也是再相信不过银河的为人,她的孩子们,绝对扎得紧,抱团抱得紧!
第188章 188
去汉州前一晚六子把她接回家,一来白天她和小舞磨一天了,哄小儿子吧她自己也哭不停——这次怀孕着实磨她,银河情绪也不稳,特别脆弱。六子想晚上叫她休息好,明早又是飞行,不至太磨神。
说是怀着,孕相却一点不显,甚至看上去还瘦了,六子又回到从前模样,进进出出就忙她,银河披散着发靠躺在床上,依旧满脸说不出忧伤。
“你就不能坐下来!走来走去的,烦不烦!”她闹,六子本性里对她是真好脾气,你看看再来一轮,对她还是这样没办法,看看手里给她准备的汤婆子——出来前儿,卢嬷嬷交代好多,最主要就是室内再暖和银河也需要汤婆子,这是她生了小舞后落下的习惯,睡觉爱抱着汤婆子,有时候还要好几个。——仅先准备的一个抱过来搁她怀里,一手支床,笑着,“我还不是想叫你睡暖和。”银河搂过他的脖子,娇气的“有你我还要它干嘛,”抱着就不松手了,六子只有偎过来抱紧她。
她老实不一会儿,亲得依赖娇恋,越来越黏糊,六子捉住她的手,“会不会伤着……”“不会!”她急切。六子还是不放心,“乖,还是好好睡觉吧,我拍你……”她一下推开他,“你是不是明天要见美女了,嫌弃我了!”开始哭,眼泪真是说来就来。六子急的又无奈的,明儿他是送她走后正好在机场迎接来访的一位外国女政要,可,这八竿子哪儿打得到一处儿!
六子抱着她哄啊,“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以为我不想,我怕伤着宝宝也害你休息不好啊……”“我都说了不要紧,你就是嫌弃我了……”她就挣,哭闹。六子干脆细密亲不停,“我明天绝对不接那女的!要不,我送你去汉州……”她又扭,“不不,你又要害我当祸水,说我妨碍你工作……”“哎,都是我的错儿好吧,我是祸水,我害您儿个两难了……”总之,就是个难伺候的宝贝儿哦,“这嘴巴,只能亲我,不准亲别人!”
“我亲谁去……好好,肯定只亲你!”
“给我抹口红,”
“抹抹,抹我最喜欢的颜色哈,”
“你也抹,”
“好,我也抹,”
“呜,六子,我舍不得你,我不想离开你……”
“乖了,我肯定只要空着了就去你那儿,河儿,我也不想离开你……”
反正,多肉麻的话儿都说了,且六子觉得说得一点不违心,是事实,她这样辛苦这样脆弱,六子见了也担心呐……
飞走了,
六子一颗心也跟着飞走了,
真的没接那个女政要。口袋里,还有那只他最爱颜色的口红……
到底回到自己家乡还是多少给她点安慰。银河坚决只身一人回来,没带宫里一个人来——这也是一个母亲的心呐,把自己身边最好的还是留给小舞。卢嬷嬷他们也确实离不得,要给小舞造成一个“妈妈还在,只是出去上学,每天晚上你睡着了她就回来了”的环境,每天第二天一早,都得把“妈妈一些小礼物”拿给他看的,要不怎么熬过这分开的每一天……
其实也没叫六子多费心,银河回来前可做好许多“功课”呢,托付达岩做了充足准备。
首先,住处。她要住在藏庙里。且,她还嘱咐达岩为她找好“熟悉藏地文化”的老师,特别强调“藏地巫术”一项,她要详细了解。
达岩肯定尽心尽力。罔极庙,对银河而言,可谓“至善至美”。
汉州,作为“九州老中心”,历史上也是国之重镇。罔极庙具体位置在东关造房街上,距离著名的九仙庵很近。九仙庵号称“汉州求签最灵验”的地方,如今保存的也很好,里面规模挺大的,虽然平时参观需要3元钱门票,但游客、香客很多。相比之下,罔极庙就“落寞”多了,虽然两个地方只有步行十分钟的距离,别说游客,就连很多汉州人都不知道这里。
虽说罔极庙如今“落魄”了,但历史上可是汉州三大胡佛藏庙之一!它和开元朝著名的两个女人有关——这里是玄平公主为母后赵芥子祈福修建的。“罔极”这个有点奇怪的名字,取自《诗经》,意思就是表达子女对父母孝思。寺庙始建于开元神龙元年,距今2300多年了。当年这里规模宏大,是汉州城内最著名的寺庙之一。
2300多年中,罔极庙曾经也经历过许多重要事件,例如著名的“长庆会盟”的结盟仪式曾在庙内举行;开元真宗李和基曾经把他的真容画像放在罔极庙,供“万民朝礼”,也是非常高规格了。
不知道这段过往的小伙伴,来到这座小庙,一定会觉得没什么看头——因为它太小也太“新”了。罔极庙内非常小,只有三进小院落,很多建筑一看就是新修的,缺了些古韵。不过庙里散落着一些碑石、雕刻,说明着这里辉煌的过往。
原本罔极庙大门两侧有一对貔貅,被摸得油光锃亮,是开元朝的石雕原物,一直被视为“锁庙之宝”。如今游人香客只能从新修的侧门进入,大门口的一对貔貅也不见了踪影。银河住进来了才知道,这对貔貅已经被挪进了庙内安放,且就在她住的屋子斜对门门口,毕竟是珍贵文物。
罔极庙周围都是民居,附近的居民没事儿也能进来遛个弯、晒晒太阳。庙内一个院内养了好几只孔雀,平常一些老人、孩子在这里玩儿,挺有生活气息的。对银河而言,这里且再好不过了吧,虽然原本“穷极华丽”的大藏庙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破”庙,但足够接地气的生活人文,也有斑驳的历史痕迹,很舒适了。
第二件,银河还拜托了达岩一件一直叫她“耿耿在心”的事:她就不信这个邪,胡育颜真人间蒸发了?!
是了,这是她的另一个魔,怎么可能不想!日夜磨折,小璟是她的癌……胡育颜本就是属于“黑色”,既然青天白日找不到他,达岩家毕竟在暗势里曾有一席之地,绝不放弃,持续摸寻……
第189章 189
雪银河到底是关不住的,出了那宫殿回归俗尘有精神了些。
这罔极庙的执掌大喇跟达岩爷爷原本有私交,加之这次收了不少香火钱,对银河照顾那肯定也是没话说。半月晃眼过去,银河那孕相终于显出来,人也长好不少,每天自在吃睡都舒心好多。
她人美心善,加之又是汉州本地人,不多会儿也跟这庙里上下、街坊四舍搞亲热了,平常家长里短的,她又热心爱持援手帮忙,就算人不知她什么来头也有瞎猜的,大多还是对她极友善。
这天庙里好热闹,原来到了“燃灯节”。
燃灯节又称“五公节”,每年藏年五月二十五日举行,为期一天。在燃灯节前几天,胡佛教的信徒们就开始做酥油灯,寺庙里的喇嘛每个人都要做30盏以上的酥油灯。到了燃灯节的晚上,家家窗台上放满了酥油灯。因为在胡佛观念里,单数的数字有吉祥之意,所以,酥油灯盏的数量都是单数。
罔极庙这边老几年的规矩了,燃灯节当晚,庙里所有人包括喇嘛厨子都得上街给街坊们送酥油灯,今年规模还扩大了,延展了另外两个街区,于是人手稍显不够。这会儿银河帮上忙了,她也帮着出去分发,达岩也过来凑人手,热闹呢。
前儿说过罔极庙离九仙庵不远,如今九仙庵一带早已成了汉州著名商业街区,靠东的“耷拉街”也是久负盛名的妖孽出没地,酒吧夜店林立,早年银河和达岩没少在这边逍遥快活。
今儿出来送完酥油灯,达岩说来都来了,不如旧地重游,忆忆当年?银河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装扮——为显送酥油灯的庄重,她捞了件喇嘛坎肩披着,长发头顶上盘了个髻,显小吧,可也像个姑子。一想,这样也好,再弄个黑框大眼镜儿戴着,遮人耳目,谁还认得出她?遂高兴答应去瞧瞧咯。
汉州毕竟属大天朝富庶地带,随便挑个玩乐地出来都是顶级风流,音乐彻响,五光十色,银河好久没浸润在这样的环境里了——这才是她该有的快活,好似真正回了家,瞬间放松不少,全部惬意的毛孔打开,只想充分地感受这里。
她怀着毛毛肯定也不能喝酒,点了爱喝的果汁儿,吧台里的小帅哥儿问她“妹妹,果汁儿可以自己调,要加料呗。”
银河多久没来这些地方了,可天生老玩头的敏感性还是警觉起来晓得这“料”不会是好东西,她笑笑,“算了,突然没胃口了,不喝了。”也不怯场,悠闲往舞池里看,脚还跟着打拍子。小帅哥也不为难她,给她倒了杯清水,“是个好妹妹,喏,干净的。”去忙别的了。一旁达岩笑着直摇头,“现在的孩子啊,各个儿跟猴精儿似得,懂事儿极了,哎,反倒没从前咱们那会儿单纯得更可爱。”
“是呀,太聪明了未必好,聪明反被聪明误……”银河肯定想起胡育颜了呀,一时莫大的悲伤袭来,人眉心一染愁绪,精神望着就萎靡下去。达岩赶紧推她手,“哎,别想那些,来就是叫你开心的。”说着走下座椅,抬起两手邀请状,“大美女,拉着我的小手咱在这儿晃晃?听说你舞技大涨,叫我也见识见识撒。”银河嗔她一眼,“别把我肚子里的毛毛都恶心坏了。”也握着她两手走下来,哪会真跳起来,就是随着音乐划划步,已经非常快活咯。
高兴的时候,口袋里的电话振动,捞出来一看,更高兴,六子。
“喂,”
六子此时靠罔极庙她那妃靠上给她打电话呢,“在哪儿,”结果一听,那头热闹的——六子不禁起身,“上哪儿疯呢!”这不知怎的,六子竟然有些酸味儿,拴不住她了,看这一放出来,她飞哪儿去了!
“外头玩儿呢,你在哪儿,小舞在身边吗,”
六子脸更沉,不是和她儿子争风吃醋,就是她那快活的语调——真自从圣城回来,她就没这开心过的感觉,“快回来!”六子就这吼吼三个字儿,电话挂了。坐那儿还怔了会儿,越想越不是味儿,还说离不开我,这不离开了更快活了?
银河那头也顿了下,不过马上会过来,喔唷,六子来啦!哪儿还顾得了这快活,赶紧就要回去,达岩扶着她“慢点儿,”一瞥眼不经意见那小帅哥一直还依依不舍望着银河,捂嘴笑“看那孩子眼巴巴瞧你,你给道个别呀。”银河回头望去,一笑,“拜拜。”还摆手,她就是个孩儿憨心性,六子来了,高兴更甚。小帅哥潇洒一抬手,“再来啊。”
出来时,本来还匆匆往外走的,银河一抬眼似乎瞄见什么,顿了下。“走啊,”达岩拉她,银河跟出来,小声,“最近有一鸣的消息吗。”达岩望着她——王一鸣是王座的独生女,那回银河不还跟她闹过一次么(详看38章),怎么又想起她来。嗤一声,摇头,“谁理她,忘了上次她那么对你。”银河还是稍顿了下,轻蹙眉头,“我刚才好像看见她了。”“这儿?”达岩回头望望,“不可能,你知道矩庵是她的地盘,人是不屑到这边混的。”银河想想,遂没再问下去。
“六子!”巷子口,银河像个小蝴蝶飞奔到他怀里。六子抱紧她,她人穿的跟个小道姑似得,身上一股子夜店酒醉金迷味儿,抱着就不放下来走了,反正夜已深,路上也没多少人。
边走六子慢沉沉睨着她,“上哪儿玩儿啊,这么高兴,”
银河笑眯眯,“今天燃灯节,我和达岩帮着去挨家挨户送了灯,耷拉街那边热闹……”跟个孩子似得说了开心事,六子心里可闹着呢,“哟,那种地儿可好玩儿,怎么不打扮好看,你这样儿人家不嫌弃你。”
银河一开始还没听出来他不是味儿,还跟个马大哈似得笑,“我这样怎么了,多得是人跟我搭讪……”六子一听,是更闹心,掰过她的脸,声儿可沉了,“我看你是真得意忘了形,别忘了你的身份,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银河怔那儿——她都快忘了六子是有“神经病”的,可没从前那么纵她!